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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愛 作者:夢相隨一個華麗的愛情故事,其中還滲透著一些生活的感悟...搜索關鍵字:主角:蘇凌君,葉峻彥┃配角:┃其它:楔子我出生于一個暴發(fā)戶家庭,生活平淡如水。我和所有的大四學生一樣面臨著工作和繼續(xù)深造的抉擇,然而,我的父母已為我選擇了后者。只要雅思能通過6.5分,我就能前往澳洲,開始我全新的留學生涯。然而,在一個初冬的傍晚,這一切被打破了。那是一個晴朗的晚上,飯后我抱著書獨自走在通往圖書館的校道上。突然,一位衣著整潔的年輕婦人迎面而來,攔截了我的去路。她的身后還跟著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請問您是蘇凌君小姐嗎?”婦人看著我的臉,急促地問道。“嗯?!鼻闆r來得突然,我只能順著本能做出反應。婦人露出一臉憂傷的表情,伸手搖晃著我的手臂,激動地說:“蘇小姐,蘇小姐...請您一定要救一救我們的小少爺啊!”“你們是誰???”我一臉惘然地看著這位眼前的婦人。后面的那位黑衣男子,上前扶著眼前的婦人,“清姨,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婦人放開了我,平靜了一下心情,“能隨我們坐下來談一下嗎?”在擔心和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后,我隨著他們走入了校道旁的一家西餐廳,走上了一條背離我原本計劃的人生路。他們是來自京城,來這里的目的是讓我救一位患病的孩子。因為,我是這孩子的母親。往事我是一個活潑的孩子,從小便是。這是我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傳統(tǒng)家庭中,仍然得到父母疼愛的原因。我還有一個弟弟,小我五歲,名叫蘇凌子。我取名君,弟弟取名子。君子,寓意行事似君子,莫要做小人。這是父親對我們?yōu)槿说募耐?。然而,我弟弟卻不甚喜歡這名字,他不止一次向我抱怨,凌子像個女孩名。在幼年的生活里,雖然弟弟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依然無損我快樂的成長。我一直都很快樂,不知道挫折悲傷為何物,直到那一年的暑假...那一年我十四歲,隨著父親來到繁華盛世的上海。父親去上海是為了參加一個展會,本來母親要帶著我和弟弟回鄉(xiāng)下的娘家避暑。在我的堅持下,幸運地得到了與父親同行的機會。然而,卻是母親日后無數(shù)次傷心與后悔的根源。到了上海,父親專門為我請一位導游,帶著游覽如夢般繁華的上海灘。堪稱“萬國建筑博覽”的外灘建筑群,敬仰已久的東方明珠,古色古香的老城隍廟,以傳統(tǒng)特色行業(yè)為主流的上海老街等,一切一切都令我這個懵懂的少女,大開眼界,樂而忘返。在為期三天的展會結束后,展會主辦方在一艘游輪上舉辦晚宴。作為參展單位之一的父親自然在受邀的行列。那天晚上,父親帶上了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令我感到眼前一亮。華麗的水晶燈下,站著身穿高貴晚禮服的淑女,彬彬有禮的紳士,他們或是舉著酒杯談笑風生,或是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在他們的相映下,我感到了一絲拘束,生怕做出一些失禮的事情。于是,我離開會場,站在船艙外,觀賞上海的夜景。船是停靠在黃浦江邊,可以看到高聳入云的東方明珠,還有與之呼應的八十八層的金茂大廈,迎面而來的是柔和的江風,勾起的是陶醉意境。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我沿著原路回到會場,卻找不著父親。與我們同來曉麗姐告訴我,父親到了三層的茗香廳約見一位重要的客人。于是,我乘電梯來到了三層。沿著走廊,抬著頭,尋找茗香廳。在我走過了約三四個房門以后,見到了茗香間的門號。茗香廳和茗香間應該差不多吧,我心里想。輕輕地敲了敲房門,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迎面看到的是偌大客廳,廳里的擺設很簡單。卻在昏暗的燈光照影下,顯得古色古香。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正當我想轉身離去的時候。聽見“啪”一聲,關門的聲音。一位穿著黑色禮服的俊朗少年,半睜著眼,手揉著頭,正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我聞到一陣濃烈的酒精味。就在我快步越過他,走到門前時,他猛地一拉住我的手臂。我不受力,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倒在白色的地毯上。而他,也順勢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對于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我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隱約記得整個過程,我只是不斷地在掙扎和叫喊。隨著時間的推移,掙扎逐漸停止了,卻一直不斷地在叫喊,將所有的驚恐,悲傷,憤怒都宣泄在叫聲中...而我能唯一能聽到的回音,只有耳邊響起的,夾雜著醉意的一個名字,“素蘅,...素蘅。”當房門再次被打開時,我整個人卷縮在墻邊。抬起頭,看見父親沖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幾個人。我滿臉淚痕地伏在父親懷里,看不清父親的臉上表情,張了張嘴,卻喉嚨嘶啞,已經(jīng)一個聲音都發(fā)不出...再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好像我回到了家,整天躲在房間里,不怎么說話,也不怎么吃飯。母親一見我,就紅著眼。開學了,我也沒有去上課。直到有一天外婆來看我,我才開始有點記憶。她粗糙的手摸上我的臉,淚水布滿在她蒼老的面上,“meimei啊,你總不能這樣下去啊?!闭f完,摟著我抽泣。不知怎么的,我頭靠在外婆的肩膀上,也哭了起來。我哭得很用力,仿佛要把以前受過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可在我哭過之后,我開始上學了。邁入熟悉的校園,見到了久違的同學和老師,開始恢復昔日的生活。正當憂傷在我母親的臉上逐漸消失時,情況發(fā)生了急劇的變化。在我正常上學三個月后的一個寒冬的下午,天陰沉沉的,下著綿綿的細雨。我們在室內上體育課,我跟著前面的同學一步一步的跑著,突然失去知覺,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旁邊站著一位我在班上要好的同學,還有我的班主任。她們都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樣,我感到很不自在。“你父母正在和醫(yī)生談話,一會就過來?!卑嘀魅伍_口說到。“哦”。我應了一聲,手拉了一拉蓋在身上的被子。之后,又是一陣沉默。一會兒,我父母回來了。母親眼紅紅的走在前頭,肯定是剛剛哭過。父親跟在身后,沉著臉。母親坐在我的床邊,一言不發(fā)。父親再三道謝老師和同學后,送她們離開。“怎么啦?”我坐起來問道。“沒,沒事啊...”母親一句話都沒說完,就開始抹眼淚了。父親看著母親說,“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之后,我們經(jīng)歷了一次漫長的談話,其實整個談話內容用寥寥幾句就可以概括。大概的意思是,我已經(jīng)有了五個月的身孕,身體虛弱,如果不要這個孩子的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生下來。于是,我又開始整天坐在自己的房間,不怎么說話,也不怎么吃飯。家里也靜得出奇,除了偶爾會聽到父母爭執(zhí)的聲音。還有我可憐的弟弟,每天下課后都會跑來我的房間寫作業(yè),一直守著我。在我懷孕八個月后的一個深夜,腹部突然絞痛得厲害。到達醫(yī)院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有很多鮮紅的血液從下體流了出來。我緊緊的抓著母親的手,口里反復的叫喊著,“mama,mama...”。我被送進了手術室,之后我就沒有印象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明媚的下午。我不是很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其實自從聽到懷孕的那一刻,我對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沒有什么概念了。“你醒了?”母親拿著一束鮮花,推門進來,看著我睜開眼睛,驚喜地問道。“嗯?!蔽肄D了轉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父親在接到母親的電話后,也趕來了醫(yī)院。之后,我們又經(jīng)歷了一次漫長的談話,其實整個談話內容也是用寥寥幾句就可以概括。孩子沒有了,因為難產(chǎn)。我能撿回性命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忘了自己有沒有流淚,也忘了自己是怎樣度過在醫(yī)院的那段時間。事實上,我喪失了那段日子的一大部分記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到了后來,我翻看一本醫(yī)科書籍,我患的可能是選擇性失憶,個人在受到外界的刺激或心理受到極大的傷害時,會對于某段時期發(fā)生的事情,選擇性地記得一些,而遺忘某些。在我出院以后,我們全家搬到了現(xiàn)在所居住的那座海濱城市,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意亂在清幽的燈光下,那個叫清姨的婦人,繼續(xù)著她的敘述。孩子患的是慢粒性白細胞血病,是上個月檢查出來的。處于患病初期,通過造血干細胞(骨髓)移植可以痊愈機率很大。為此,他們找遍了國內外的骨髓庫,然而,至今仍沒找到相配對的骨髓...骨髓,我想起了兩周前父親急召我回家,帶領我們全家人去報名獻骨髓。在抽取血樣時,父親向我和弟弟解釋,現(xiàn)在獻骨髓就等于獻血,很簡單的,我們要為社會貢獻自己的一點愛心。我聽了,嘀咕:“想不到爸爸有那么高尚的情cao???”弟弟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蘇小姐,請你幫幫我們的小少爺吧?”清姨激動地抓住我擱桌面的手。“他是你的孩子啊。他很討人喜歡的,我們都很喜歡他,你也會很喜歡他的。我求求你了...”我腦里一片混亂,可我怎么會有孩子?“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去檢驗血樣?!痹谖蓙y的思緒中,我只能理出這么一句話。“已經(jīng)驗過了,你的HLA(人類白細胞抗原)與小少爺并不配對?!?/br>“既然如此,我想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了?!?/br>“不是的,”她用力的握緊我的手,“醫(yī)生說,同血緣兄弟姐妹的話,骨髓匹配的機率也是很大的?!?/br>“這是什么意思?”抽回了雙手,我實在弄不明白,同血緣的兄弟姐妹?她抬頭看著我的雙眼,“就是說,如果小少爺有個親生的弟弟或meimei的話,他就有機會好起來。”我終于明白了,明白了他們已知我骨髓不匹配的情況下,仍要來找我。我想這時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求求你了,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你是孩子的mama,你不能不管啊...”說著說著,她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我的椅邊跪下,眼乏淚光“我求求你了...”我吃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周圍的人也紛紛向這邊投來了目光。一直坐著她身邊,默不作聲的男人走了過來,扶起清姨,“不要逼她,讓她好好想一下...”此情此景,我實在不想久留。抱起桌上的書,匆忙的離開了餐廳。在離開以后,我并沒有去圖書館,而是返回了宿舍。一夜無眠。有些事情,我是必須要當面向父親求證的。第二天,我回家了。我的家位于這座海濱城市的高尚住宅區(qū),頂層二十七樓,足以俯瞰這個城市美麗的夜景。鑰匙開門,見到了一臉驚訝的弟弟。“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在學校復習雅思嗎?是不是真得很想我才回來的?”弟弟自我進門以后就追著我,沒完沒了。我沒怎么搭理他,俯身換拖鞋,“爸爸mama呢?”“mama去做頭發(fā),去了很久,應該差不多回來了。爸爸在樓上的書房?!?/br>“你今晚就有口福了,耿叔五十大壽,在碧翠居設宴。你知道嗎?那里魚翅可真的是由手指頭那么粗的?!彼贿呎f,一邊用手比劃著。弟弟在學??墒且晃皇鼙M萬千少女愛戴的男生,在我面前卻像一個嘮叨的太太。“行了,行了。”我連忙擺脫他,急步上樓。敲了敲門,還沒有得到回應,便推門而入了。父親坐在書桌前,低頭翻閱文件。書房和整個房子的裝飾格調一樣,富麗堂皇。書架擺設的是父親從不同地方收集回來的書籍,其中最為珍貴的一套是用純金澆鑄<<毛澤東詩詞手跡>>。事實上,父親很少翻閱這些書籍,更多的時候這些書籍只是充當一個擺設的角色。從我有記憶開始,父親已經(jīng)有了藏書這個愛好。父親出身于一個貧困的家庭,作為家中的長子,很早就輟學,負起養(yǎng)家的重擔。當過修車的學徒,碼頭的搬運工,飯館的服務員...,過著用他的話來形容,我無法想象的底層生活。成年以后,碰上了國家物價上漲,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的時期,靠販賣白糖,一夜暴富。有時候我會想,可能是內心的空虛,又或者是底氣的不足,父親需要用一些東西向世人證明他的學識,而擺設在這里的書就成為了最好的工具。“怎么回來了?”父親抬起頭問我。“昨晚有個清姨的人來學校找我?”“她找你干什么?”“她說我有個孩子,孩子患了白血病,需要我去拯救?!眴蔚吨比?,我不想再浪費時間,這件事已經(jīng)折磨了我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