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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只是熟識,就是路上遇到會打招呼,借錢的時候被排除在外的那種。謝無涯第一次去康寧蒙的居所。康寧蒙的起居室空曠簡樸,干凈整潔。這一半的功勞得歸于某城主的摳門,在擺設方面,能省就省,能減就減,能不添就不添。起居室連通書房,兩者的分界處掛著兩層灰色的布幔,布幔被束起,恰好能瞧見書房的一部分。康寧蒙的書房里也擺著不少書,但那個時代的兒童啟蒙讀物占了絕大部分。半文盲的康寧蒙不愛大模大樣顯擺自己的水平只能看懂兒童啟蒙讀物,也拒絕別人拿自己的無知當有趣。所以書房是康寧蒙的禁地。康寧蒙先招呼謝無涯坐下,在謝無涯打量四周的空檔,康寧蒙從外邊拿了把切菜刀進來。“康寧兄……你!”謝無涯嚇了一跳,立馬收回東張西望的視線,保持一開始拘謹?shù)淖恕?/br>“切西瓜啊,這刀快得很!”康寧蒙拿刀鋒比了比西瓜,正琢磨該如何下刀才能將它均分成兩半。謝無涯在一旁瞅著,一顆心七上八下,就如同那顆躺在桌子上的西瓜一樣。康寧蒙的刀好幾次落在西瓜青翠的皮上,但都沒能順利切下去。終于,謝無涯看不過眼,伸手去接康寧蒙手里的刀,對康寧蒙道,“還是我來吧,我有經(jīng)驗。”謝無涯挑的西瓜不大不小,剛好能管飽兩人。康寧蒙樂于坐享其成,心安理得看著謝無涯付出勞力切瓜。康寧蒙道,“這個西瓜,你一半,我一半,剛剛好。”謝無涯本在切瓜,同康寧蒙這么說,動作一滯,羞怯地笑笑。等他把西瓜切成兩半后,康寧蒙驚奇的發(fā)問,“這西瓜瓜瓤是黃色的?”康寧蒙一直以為黃色西瓜,是二十一世紀文明高度發(fā)達的產(chǎn)物。謝無涯答道,“這是偶然間種出來的,本來想送給老師,可怕老師不喜歡……”說到最后,有點遺憾。康寧蒙正舀起一勺西瓜往嘴里送,突然聽謝無涯又提起丁賢。他連連擺手,心想:夠了,真是夠了!為何要在自己心情稍稍好轉(zhuǎn)點的時候提起這個人。謝無涯并不理解康寧蒙為何對自己的老師丁賢有這么大的抵觸,替丁賢辯白道,“其實老師人還是很好的,不像古太傅...”“太傅哪里不好了!”康寧薇以為謝無涯要說古柏哪里不好,立刻炸毛,有種小型犬類護食的即視感。若是葉靈運在場,一定會吐槽。私底下,康寧蒙時不時向他“詆毀”古柏。只不過,康寧蒙說一百句一千句都無所謂,只要葉靈運應和任意一句,康寧蒙必然也會炸毛,極力維護古柏。謝無涯與康寧蒙的關(guān)系自然比不上葉靈運與康寧蒙,謝無涯沒見過康寧蒙不滿古柏時的那副傲嬌得意的樣子。他以為康寧蒙對古柏又是尊敬又是崇拜,就像自己對丁賢一樣,不愿別人說對方半句不好。謝無涯連連解釋,“古太傅學識人品都無可挑剔,我只是想說老師不像古太傅脾氣這么好?!?/br>康寧蒙聽完謝無涯的話,表示非常滿意。謝無涯話可以自動曲解為古柏很好,比起丁賢來更好。丁賢脾氣不好,丁賢這個渣渣!康寧蒙由怒轉(zhuǎn)喜,又可以與謝無涯愉快地一起吃西瓜。兩人面對面捧著半個大西瓜,一邊吃一邊沒有語言上的交流,略顯尷尬。康寧蒙想找個話題與謝無涯聊聊,絞盡腦汁搜羅了一圈以后,發(fā)現(xiàn)他與謝無涯的交集有二:西瓜和丁賢。這西瓜.....康寧蒙盯著手里消滅大半的西瓜良久,找不出一個可以開口的地方。總不至于要和謝無涯交流交流種西瓜的心得,還有是怎么種出黃色西瓜的吧?那剩下的話題,只有丁賢。丁賢不假辭色,嚴肅刻板,康寧蒙懼怕之余,也少有調(diào)侃。康寧蒙打量著謝無涯,比剛剛看半個西瓜要認真許多。謝無涯本在埋頭吃瓜,康寧蒙的眼神盯得他心里發(fā)毛。“康寧兄,何事?”謝無涯問。康寧蒙一副困擾已經(jīng)的樣子,開口道,“我好奇,你和丁...老師,是如何相識的?”康寧蒙是得古柏引薦,才迫使丁賢勉為其難收下他。謝無涯是通過何種途徑,拜入丁賢門下,康寧蒙很感興趣。謝無涯猶豫半晌,才開口,“六年前,老師來我家瓜攤買瓜,沒帶銀兩,我父母就求老師讓我入學抵瓜錢?!?/br>康寧蒙等了半天,聽謝無涯這么回答,不禁目瞪口呆。這尼瑪是何等的臥槽!謝無涯怕康寧蒙不信,又補充一句,“我父母和老師都是這么告訴我的?!毕氡刂x無涯自己也好奇過這個原因。康寧蒙腦補著丁賢一人去瓜鋪買瓜,抱個西瓜卻沒錢付錢的窘樣,訕訕感慨,“這西瓜,值了。”作者有話要說: 無聊小劇場康寧蒙抱著謝無涯挑的西瓜,興高采烈。謝無涯:康寧,你去哪?康寧蒙:去找太傅!謝無涯【老實】:太傅和老師在一起喝酒,我之前已經(jīng)給他們送過一個瓜了。康寧蒙QAQ謝無涯:你又要去哪?康寧蒙(╯^╰):我要去賄賂逗比動,叫她多發(fā)點我和太傅的糖!謝無涯【老實】:可...可那是我的瓜.....☆、二十三.謝無涯才不是損友二十三.謝無涯才不是損友自從知道丁賢因為沒錢買一個西瓜而收了謝無涯入學,還愛護有加后,康寧蒙對丁賢的印象改觀了不少。或許,丁賢不嚴肅的時候,也會是個有趣的人。然而丁賢私下里,即使有趣和善平易近人,就算是臉上能開出一朵花來,也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這和康寧蒙根本沒有一文錢的關(guān)系。丁賢每月選十天時間授課,朝九晚五,設有點名,不得遲到,不得早退。這對于康寧蒙來說,簡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劇痛,足以禁錮他所有快樂的枷鎖。聽丁賢講為政之道也罷,可內(nèi)容一到吟詩作賦鑒畫評詞,康寧蒙就徹底懵了。作為一名標準的理科生,康寧蒙連白話文都沒學好,如何信手拈來文言文作詩作詞?用鉛筆畫一只老虎都被一堆人認為是在畫神獸四不像的畫功,如何駕馭得了景少意長,氣韻生動的水墨畫?別人是以虛破實,以詩寫意,以景傳情,而他呢,半天憋不出幾個字,好不容易磕磕絆絆湊出一句話來,句意膚淺直白不說,還做不到押韻,符合不了平仄規(guī)則。即便如此,丁賢還特別關(guān)照他,總要單獨拿他的詩他的詞他的畫出來取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