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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滿池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莊憫說:“這時候公園沒什么人,很安靜,而且四月草已經(jīng)開始綠了,景色還行,適合彈吉他。”

“你學(xué)過音樂嗎?或者什么樂器?我的吉他是自學(xué)的,彈得并不很好,希望你別嫌棄?!?/br>
易子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稀里糊涂地就跟著他走了。

十二點的公園確實像莊憫說的,寂靜如斯,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只有路燈下影影綽綽的樹影,和兩人逐漸拉長的影子,斜斜的。枝條上新抽出的嫩芽和半黃半綠的草坪,在夜色下都不那么明顯了,說不上好看。只有人工湖倒映著清寂的月光,微風(fēng)陣陣,月亮便在湖底蕩漾,隱約可見金魚游動的身影。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天氣沒有那么冷了。但這個城市晝夜溫差大,白天已經(jīng)暖起來,夜晚卻還涼得很。

易子琛跟他到了公園沒一會兒,就冷得發(fā)起抖來,心里暗罵自己失策,不該跟出來。莊憫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冷,要把外套脫下來給他,被易子琛拒絕了,易子琛擺擺手:“你快點彈吧?!?/br>
莊憫點了頭,坐在長椅上,調(diào)了調(diào)弦,又抬起頭來看他。他眼里映著公園大燈的光,亮得像星星,又溫柔得像月亮。

撥動琴弦,一串婉轉(zhuǎn)的音符便如流水般從他指尖溢出來。他懷里抱著琴彈得專注,寒冷的夜風(fēng)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

易子琛不會彈吉他,但憑他僅有的樂理知識,也能判斷出莊憫其實彈得不錯,可在這種寒冷的環(huán)境下,他實在是沒心情欣賞。

開頭似乎是幾句念白,英文的,莊憫在博物館工作,英語的發(fā)音卻十分好聽,是標(biāo)準(zhǔn)的英音。

“What'sthematterwithyouanywayWhat'shappened”

“Paul,pleasele□□emealone.”

“Holly,Iloveyou.”

念白到這里,莊憫頓了頓,解釋說:“這是BreakfastatTiffany's里的臺詞?!彪S后他唱起來。

“這句話我經(jīng)常對你講,

你是我想含在嘴里的一塊糖,

鐵石心腸最后敵不過你的倔強(qiáng),

像個孩子總想鉆進(jìn)你的胸膛?!?/br>
莊憫的嗓音低低的,略帶沙啞,唱起歌來有點煙嗓的感覺,配合著吉他聲,在安靜空曠的公園里顯得格外好聽。

然而易子琛聽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這歌與他想的不一樣,歌詞是出乎意料的大膽。易子琛心想:原來這個莊憫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嘛。

“我想要看你身上一絲/不/掛的模樣

在你身體留下屬于我的記號

我想要看你在我身上自由飛翔

從大到小的過程記錄在你的嘴角。”

——偽君子。

莊憫還在唱。

分明情/色的歌詞被他一本正經(jīng)地唱出來,像是在念情詩。

易子琛有些不明白了,他剛剛明明白白地邀請,這個人拒絕了,現(xiàn)在又唱著這樣的歌來挑逗他。

莊憫看著易子琛一句句唱,字音咬得很清楚。

“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菜?!?/br>
第一眼是在博物館,易子琛帶著人去,作為代表走在前頭,他穿一身銀灰色西裝,優(yōu)雅又從容。

“想你想你想我?!?/br>
似乎從第一眼就記住了這個人,所以婚禮那天,竟也顧不得二人還陌生,就拿著蹩腳的理由去搭訕。

一曲終了,莊憫從曲中回過神來,淺笑著解釋:

“這首歌叫80000,是因為歌手名字里有個巴字,他愛人姓萬,所以叫八萬。”

言語間似有所指。

說完,莊憫笑看著易子琛不說話,像在等待他的點評,或者說其他反應(yīng)。

易子琛像個旁觀者站著,對于莊憫的表白無動于衷。

沒等到易子琛的回答,莊憫放下吉他向他走過來,輕聲問:“冷嗎?”

他說著,伸手來摸易子琛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更涼些,又收回手:“不好意思?!?/br>
易子琛覺得有些好笑,這個人明明純情得很的模樣,卻又莫名地大膽,于是抬頭看看夜空,已是月上中天。易子琛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br>
莊憫看了看表,果然已經(jīng)快一點了,就說:“我能送你回去嗎?你家住哪兒?”

易子琛有些詫異,語氣中不由帶起些微諷的意味:“送我回去干嘛?跟我上/床?”

莊憫微頓,抿了唇,認(rèn)真道:“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易子琛沒再故意逗他,住了嘴不說話。兩人的車都在酒吧那邊,因此一起向原路返回去。一邊走,莊憫一邊搭話,問他:“你電話多少?我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以后可以常聯(lián)系?!?/br>
這是他第二次要聯(lián)系方式了。易子琛在夜色里瞥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報出自己的號碼。莊憫存下了,當(dāng)即給他撥了一個過來,“這是我的號碼。”

“你微信是電話同號嗎?”

易子琛點頭。

眼看Ardeur到了,兩人各自回家。接下來很長時間,易子琛都沒再去過Ardeur,也沒在小藍(lán)上約人,一般都是自己解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期間莊憫也有約過易子琛,但易子琛并沒答應(yīng)過,莊憫也就不再約他。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五一期間易子琛休假在家,突然接到了個陌生電話,他不接,對方就不停地打,易子琛心想難道是莊憫或是林渝還沒死心?

見對方狂轟濫炸的架勢,易子琛不耐地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頭一個陌生的聲音先說了話:“喂?請問是易子琛嗎?”

易子琛微愣,“你是誰?”

對方說:“我們是C市第一醫(yī)院,這里有個病人,好像跟你有關(guān)系。請你來一趟?!?/br>
易子琛聽得莫名其妙,“誰?”

那聲音說:“你來了就知道了?!?/br>
易子琛“啪”地掛掉了電話。

……神經(jīng)病。

很快,電話又響了,電話里那個聲音暴怒道:“woc你丫的易子琛,快給勞資死來醫(yī)院,你始亂終棄也得有點良心!”

易子?。骸啊闾孛词钦l?”

“林渝要死了!”

易子?。骸啊?/br>
“有事請聯(lián)系他家長,謝謝。”

那人趕在易子琛再次掛電話前一秒說:“那孩子要死了還念叨著你的名字。你來看看能少塊rou?”

易子?。骸拔胰チ艘膊粫惺裁磶椭?。”

說完,掛了電話。

說好地不干涉對方生活。太年輕的人就是麻煩,都幾個月了,念叨著我又能有什么用?

愚不可及。

☆、第5章

放下手機(jī)后,易子琛頓了半晌,終于還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