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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以后這派也尾大不掉,才匆忙想出讓宗族進(jìn)京,再立一派的破招。他還以為勛貴派會樂意添一助手合力對抗我們,他再從中斡旋,以作平衡……” 張諾聽了江道奇的話,嘆了口氣。若是可以,誰不想做賢臣,非要斗來斗去?自古權(quán)無二主,這天下才打下來多少年,那位就想鳥盡弓藏了。 先皇雖然也忌憚世族和外戚的勢力,可也還沒有這么急! “如今邱老太君打了項(xiàng)城王府的臉,上頭那位怕是想的比我們還多,他以為我們和勛貴派都反感此舉,擔(dān)心引起更大的反彈,這才又連忙給了項(xiàng)城王一個(gè)閑職,以作安撫。只是可憐了項(xiàng)城王,高高興興而來,現(xiàn)在想要回封地都回不去了。在窮鄉(xiāng)僻壤當(dāng)家作主,不比在天子腳下任什么榮養(yǎng)的閑差要好?”江道奇站起身,伸了個(gè)懶腰。 “張兄辛苦了。以我之見,你日后和那李茂,還是維持面子上的和睦比較好,你對李茂越和氣,那位就對李茂就越疑心。這李茂不是李老國公,更不是李蒙,他陡升高位,本來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想做出一番成績來證明自己,那位只要一生疑心,就等于給他潑了冷水,怕是君臣就要離心。” “你是說,讓那位和勛貴們……?” “勛貴無非就是還沒立起來的世族罷了。我們這些人家,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大族的。現(xiàn)在那位要和勛貴聯(lián)手,無非就是我們的勢太大,成了他們共同敵視的目標(biāo),我們?nèi)敉俗?,那位就反倒要疑心那些‘忠老’們了?!苯榔嫘χ溃骸叭衾闲艊屠蠲蛇€在,我們這些人怕是要再被壓上十幾年??涩F(xiàn)在不是李茂嗎?” “說的也是。”張諾一想到現(xiàn)在這位信國公,便露出了不屑地神色。 “說到老國公,張兄可看了那本‘三國演義’?” “看了,雖然其中杜撰不少,但依然可以感覺到老國公的經(jīng)天緯地之氣。此外,書中各種兵法韜略,陰謀陽謀,刀光劍影,有許多三國志里都沒有記載,怕是老國公自己的經(jīng)歷或見識。這一本‘三國’,寫的簡直駭人聽聞?!?/br> 江道奇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地說道:“你看那邱老太君一字不識,僅憑記憶所述,肯定頗有遺漏不實(shí)之處,即便如此,此書依舊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真不知若是李老國公親自來寫,究竟又會如何……” “你到我府上賣書來了?” “不不不,我只是惋惜,李老國公在世時(shí),我竟沒有去拜見過!我天天坐在家中,自以為自己足智多謀,和李老國公一比,簡直是自慚形穢,自慚形穢??!” 張?jiān)蕮u了搖頭,他也同樣為兩位早逝的英才惋惜??扇舨皇撬麄冊缡牛F(xiàn)在朝堂恐怕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我父還在軍中之時(shí),就曾看出李碩并非凡人,難得是心中有大丘壑,卻還沒有什么野心。他愿意親自教導(dǎo)李蒙,結(jié)下善緣,也是因?yàn)橄胍屠罡徊健V豢上然士闯鑫奈鋬膳升R心日后必有大禍,這才讓那位橫刀奪愛,搶先娶了我那堂妹。不然我兩家互為姻親,現(xiàn)在哪里還需要這般爭斗!” “我觀李老國公一生,似是動了無數(shù)次卸甲歸田的念頭,若是李蒙娶了那位娘娘,怕是先皇早就允了他歸鄉(xiāng)了。先皇伸手?jǐn)r下此事,就是為了以后一直重用李老國公。信國公府深受兩代隆恩,真是讓人羨慕啊……”江道奇嘆道。 江道奇乃是當(dāng)世另一大族“吳州江氏”的家主,今年四十有余,他們家世居江南,財(cái)帛驚人,楚悅造反時(shí),提供了無數(shù)錢糧,也算是極大的攻城。他的堂姐嫁入了信國公府,正是張諾的發(fā)妻,為了避嫌,大楚立國后,江道奇沒入朝堂,而是常年在國子監(jiān)執(zhí)教,是一位通曉百家的鴻儒。 他雖未入朝堂,但作為補(bǔ)償,他族中子弟紛紛出仕后,都在各部占據(jù)了一席之地。如今,江氏儼然是張氏的忠實(shí)盟友,江道奇想要在這場君臣博弈里抽身事外,幾乎是不能了。 “每次在張兄這里一坐,回去就要煩惱半天啊。你上次托我辦的事辦砸了,我共準(zhǔn)備了一十七人,共計(jì)九人被挑進(jìn)信國公府中待選,最后沒有一個(gè)能進(jìn)去。也不知那邱老太君究竟是如何選人的,那些孩子明明無論長相還是資質(zhì)都是上上之選,我甚至給他們編造了催人淚下的身世準(zhǔn)備以情動人,就這樣,竟一個(gè)都沒有能進(jìn)府的。” “什么?”張諾意外道,“一個(gè)都沒有?” 江道奇見這位“不怒自威”的晉國公也會驚訝,不由得輕笑道:“嗯,一個(gè)都沒有。我看這信國公府,若真有高人,怕就是那位邱老太君了。唔,觀她最近行事,說不定真有可能。” “江兄休要說笑!” “我說真的。罷了,知道你一向瞧不起婦人。今日在你府上坐了許久,回去后我夫人又要嘮叨了。對了,你有沒有收到李茂送的‘三國殺’?” 張諾皺了皺眉。 江道奇就是喜歡看張諾變臉,這般說也都是故意。見張諾皺眉,江道奇暢快地大笑,“你肯定收了,晉國公要沒有收,你后面那群小心眼也沒人敢伸手要了。來來來,把你那套給我,我久不入朝堂,那李茂小兒竟把我忘了……” “我也就一套!” “你就說不慎遺失,再來一套就是。我一國子監(jiān)博士去要,怕是連門都進(jìn)不去……” “讓你子侄兒們?nèi)ヒ?!?/br> “要了,沒要到……” “你不是要走嗎?快滾!” 北園,持云院里。 李茂又一次被母親的枕頭給砸了出去。 自從顧卿病了,李茂不知是動了哪根“孝子”的筋,每天上朝前都要來持云院里問候下顧卿身體好了沒有,起了沒有,昨天吃了什么,有沒有其他不適。到下了朝,更是呆在持云院不走,親自端茶遞水,噓寒問暖不說,就連顧卿在屋子里走走,都要搶著去攙扶,讓顧卿煩不勝煩。 這李茂論年紀(jì),都已經(jīng)可以做她的爸爸了,這么一個(gè)四十好幾的大叔(注,還不是美大叔),一天到晚湊在她身邊,左一聲“娘”,右一聲“娘”,真的能把人逼瘋,弄的她一聽到李茂喊娘,她就想罵“娘”。 而且,她是感冒了,不是摔斷了胳膊和腿好嗎?下個(gè)地就來攙,她變成個(gè)老太太已經(jīng)夠搓火的了,這李茂還來天天刷存在感,讓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年老體弱! 為此,顧卿是各種苦口婆心,從朝堂需要你著手,直說到你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