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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殺意?!?/br> “娶我只是為了幫我脫離苦海?” 許元倫點(diǎn)點(diǎn)頭,誠然道:“除非你能嫁給一個全心全意保護(hù)你照顧你的人?!?/br> 舒知茵微微垂目,‘全心全意’是多么美好的愿景,就連父皇身為一國之君坐擁天下,都不能全心全意的保護(hù)母妃照顧母妃,普天之下的黎民,誰又能不顧名利而專注于一人。 不由得,她又想到了景茂庭,她總是時常想起他,每每想起他時,她的眉心總不自覺的蹙起。 許元倫發(fā)現(xiàn)她眉心蹙起,輕問:“怎么了?” “何其難?!?/br> “不難,我可以?!?/br> 舒知茵展顏一笑。 許元倫挑挑眉,道:“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有福氣。” “你真的可以?”舒知茵笑瞇瞇飲了杯酒,閑適的吃著甜瓜。 “我皇兄上個月已登基為皇,他是我同母胞兄,我們關(guān)系極好,他登基當(dāng)日便冊封我為福王?!痹S元倫不由得笑道:“因你是福國公主,我便懇請封號為福王。” 舒知茵跟著笑笑。 “皇兄賞給了我一大座金山,一大座玉山,一大片鹽海,足夠我這個閑散的王爺瀟灑快活?!痹S元倫很認(rèn)真的道:“只要我做事知分寸,在許國絕對能富足無憂,全心全意保護(hù)你照顧你是件輕而易舉的事?!?/br> 他才是真的有福氣,自幼就安分于二皇子的身份,很懂得享受安逸,是個善良的人,他對他的皇兄真誠的尊敬,他的皇兄對他是真誠的愛護(hù),兄弟的感情很深,依他的稟性,他是真的能富足無憂。 許元倫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澳愕奶幘常砻嫔巷L(fēng)光,實(shí)則如海市蜃樓,不堪一擊,我真的沒辦法對你不管不問,思來想去,唯有娶了你。” 舒知茵深深的望著他,他的稚氣已褪,儼然是個勇敢的男子,他的眼神堅(jiān)定,他的氣息里是灑脫是沉穩(wěn),透著可以依賴的力量。 “我們身處于皇室,婚配總是摻雜著太多的權(quán)與利。我不娶你,也要娶陌生的名門之女,即使不喜歡仍要朝夕相處的面對;你不嫁給我,也要嫁給望族之子,被家訓(xùn)族規(guī)束縛住,壓抑著做賢妻良母。”許元倫很理智的道:“恰好我們在一起開心,不如就湊成一對?!?/br> 言之有理,他看得很透徹,他自幼就是清醒之人。 許元倫倫笑道:“我皇祖母也期盼著我能娶你為妻,你沒有理由不嫁給我,對不對?” 舒知茵想了想,冷靜的問道:“你娶了我之后,如果遇到了令你有沖動占為己有的人呢?” 許元倫不假思索的道:“取決于你?!?/br> “嗯?” “如果出現(xiàn)了你說的‘如果’,只會有兩種局面。”許元倫冷靜的分析道:“一是,你對我動了心,在乎我。我會珍惜你的感情,在我對別的女子有動心的苗頭時就告訴你,請你幫我一起及時遏制住不該有的苗頭,必要時,你下手狠點(diǎn);二是,你依然未對我動心,與我相敬如賓,那我納她為妾或是養(yǎng)為外室,你應(yīng)該都不會介意?!?/br> 聞言,舒知茵情不自禁的舉杯敬他,微笑問:“嫁給你之后,如果我遇到了令我有沖動身心相許的人呢?” 許元倫微笑答:“也只會有兩種局面?!?/br> “嗯?” “一是,我對你動了心,有完完全全占有你的欲望。我不會容許你對別人動心,我會努力挽住你,若挽不住,我會做出很混蛋的事;二是,我依然未對你動心,我會愿意你開心,我可以接受你與他掩人耳目的往來,但要時刻注意你為人妻為人母的名聲,必要時,我會幫你掩護(hù)。”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望向涼亭外的花叢,如果他們結(jié)為夫妻,她仿佛能看見此生的歲月,即使他們一輩子都無法為對方動心,他們也能愉快的在一起,直到壽終正寢。只不過,這種愉快是輕輕柔柔的浮在表面,不深刻,不熱烈,不銘心,但足以令很多人向往。 短暫的安靜后,許元倫冷靜的道:“假如你不愿意嫁給我,沒關(guān)系,我會娶別的女子為妻,我會全心全意的待她。我依然愿意做你最后的退路,以兄長的名義,但我將更在意她的感受?!?/br> “我懂?!笔嬷鸬男挠悬c(diǎn)亂,眉心不自覺的蹙起。 這時,如錦詢問聲道:“公主殿下,晚膳已備好,是在正殿享用,還是在此涼亭下?” “涼亭下?!笔嬷疬B飲數(shù)口冰鎮(zhèn)桑葚酒,靜了靜心。 許元倫看出了她不急于做決定,他便也不著急得到答案。嫁給他意味著什么,她一定很清楚。 正當(dāng)菜肴陸續(xù)端上時,如瓷來報(bào):“太子殿下在太子府設(shè)宴,邀請?jiān)S二皇子前去赴宴,宴席上有景大人作陪?!?/br> “景大人?”許元倫問道:“可是景茂庭?” 如瓷道:“是他,他正在府外等候,親自前來邀請您。” 許元倫驚訝道:“我好大的面子,竟能使他親自前來?!” “你知道他?”舒知茵隱隱笑著。 許元倫抿嘴一笑,道:“這位傳奇的大理寺卿在許國也是大名鼎鼎,上任兩年內(nèi),判決數(shù)百個積壓案件,重審數(shù)十個冤訴,涉及一萬二千人的命運(yùn),其中包括正二品和正三品的官員,皆是明察秋毫有理有據(jù),無不令天下人心服口服。我皇兄登基當(dāng)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夸贊景茂庭,說他這樣正直英明的官員是社稷和百姓之福,注定名垂青史。 ” 舒知茵笑道:“去赴宴,會會他。” “好主意。”許元倫站起身,道:“我去了?” “嗯,我送你出府?!笔嬷鹨吩谇埃_步輕快。 府門外,景茂庭負(fù)手而立在石階上,整個人似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晨霜,帶著與生俱來的冷酷,不露辭色。他深如幽潭的雙眸緊盯著府門,極無耐心的等著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望穿秋水。 舒知茵站在府門內(nèi),沒有跨出府門,淡淡的掃了景茂庭一眼,就像是看世間景物沒什么區(qū)別,亦如他常常看她時的波瀾不驚。她沒有多看他一眼,溫和的說道:“許二哥,明日清晨陪我一同去妙春山避暑?!?/br> 許元倫欣然答應(yīng):“我正有此意?!?/br> 舒知茵叮囑道:“莫貪杯?!?/br> “放心,我不貪杯?!痹S元倫溫柔的笑了笑,沒察覺到離他數(shù)步之遙的那個冰雕驟然變得森寒。 第17章 事事難料 天剛蒙蒙亮,在絢爛的晨曦下,綿延數(shù)十里的車馬浩浩蕩蕩的出了京城,前往妙春山避暑。 舒知茵躺在馬車?yán)锢^續(xù)睡著,她昨晚在月色中自斟自飲,喝得微醺,睡意深沉。 隊(duì)伍平穩(wěn)的前駛,到了晌午,抵至京郊的一片溪流邊,粗大的白樺樹陰遮天蔽日,頗為涼爽,便停下用午膳。 舒知茵醒來,洗梳后,身著一襲艷紅色裙衫下了馬車。她站在馬車邊環(huán)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