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提出來，有些訝然地挑了下眉：“哦？”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鼻梁斷過幾次?！蓖心岬哪抗庹\懇地落在了他的臉上，“——萬一它已經(jīng)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呢？”

氣氛一時間更加冷凝了。馬格努森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看了莫里亞蒂一眼，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是沒人這么想過，斯塔克先生……只不過他們最后都喜歡求我忘記自己的無知言行了。莫里亞蒂先生，你沒有向別人解釋過我為什么會坐在這里嗎？”

莫里亞蒂眸中泛起一道冷光，攬過了托尼的肩膀，在他唇邊親了一口：“托尼，寶貝兒，我們先去拆禮物好嗎？”

他們對視了一眼，托尼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那就快開始吧，我早就迫不及待了。”莫蘭率先站了起來，走向了圣誕樹，“你還真的找了個大盒子掛在樹上，Boss？……什么，這居然是給我的??？……哇哦，Boss！??！我簡直要愛死你了?。?！”

他萬分感動地一把抱住了樹脂材料的鋼衣模型，一口就啃了上去。

“噗”地一下，面罩里的感應(yīng)燈滅了。

第40章

莫蘭還以為是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好奇地在模型上摸索著，感應(yīng)燈卻始終沒有再亮起來。托尼注意到了這個小小的插曲，眼里閃過了一抹吃驚。他扯了下莫里亞蒂的手臂，后退一步，低聲道：“我在下面有個儀器忘記關(guān)了……不介意的話，我失陪一下？”

莫里亞蒂握了握他的手，悄聲道：“托尼，我可能會需要用一下地下室……別擔(dān)心，不會有任何信息泄露的。順便讓賈維斯注意一下馬格努森，我懷疑馬格努森的眼鏡有問題?！?/br>
他認真地看著托尼，神情嚴肅。托尼和他對視了幾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下了地下室。

氣氛并沒有因為托尼的離開而發(fā)生什么改變，一種怪異的緊張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莫蘭專注地研究著那具模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漢克斯漫不經(jīng)心地拆著禮物，根本不管里面有沒有他自己的；安德烈擰開了隨身酒壺的蓋子，一邊用酒液潤著嘴唇，一邊盯著馬格努森出神；馬格努森則好像忽然間也對那具模型產(chǎn)生了興趣，站在莫蘭身后彎腰端詳，手指扶著眼鏡。

莫蘭不快地轉(zhuǎn)過了頭：“Boss，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干掉這個令人惡心的家伙？”

“我一向提倡用機器代替狗。”馬格努森直起了腰，“在我看來，機器可比狗容易指揮多了。”

莫蘭盯著他，慢慢活動著手腕。莫里亞蒂垂下眼簾，淡淡地道：“塞巴斯，對我們的客人禮貌點。”

莫蘭愕然地看了莫里亞蒂一眼，不得不壓下憤怒，抱著模型退到了一邊。馬格努森看著莫里亞蒂，臉上帶著一種溫吞到令人感到厭惡的微笑：“——不過，很忠心，是不是？我和一條守門犬談了很多次，最終意識到人類還是要和人類溝通。很高興你做出了個明智的選擇，我準備的圣誕禮物真是相當討喜啊。”

他旁若無人地走到了墻邊的架子旁，伸手拿起了一尊古董木雕。莫里亞蒂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你自詡掌握了很多人的弱點，似乎總是無所不知，那么在帶著禮物上門之前，你知道我有收集鞋子的習(xí)慣嗎？”

“1989年，卡爾·鮑華。”馬格努森沒有轉(zhuǎn)身，像是撫摸情人的肌膚一樣，細致地撫摸著木雕的表面，“那時候你十二歲，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件收藏品。再后來你厭棄了使用rou毒桿菌，開始使用更直接的手段。安德烈·阿那托里耶維奇·莫洛佐夫是你最初的御用劊子手，為你干了幾年臟活以后，他得到了你的支持，在烏克蘭大開殺戒，很快就成為了東歐地區(qū)勢力最大的金融寡頭和軍火商人。他在西伯利亞的別墅里收藏了二百四十五雙做工精湛的皮鞋，當然了，全都是42碼……”

“——二百四十八?！卑驳铝掖驍嗔怂曇羲粏?，“你的情報過時了?！?/br>
馬格努森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微笑：“多謝提醒，不過我想那幾張人皮還在硝制中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松開了手，木雕砸在了地板上，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

“聽說你被稱作勒索界的拿破侖，查爾斯？”漢克斯團了團手中的包裝紙，忽然道，“真湊巧，詹姆斯剛好也被稱作是犯罪界的拿破侖。從等級上看，他似乎比你要高明啊?！?/br>
“喔……那就未免有點名不副實了，對不對？”馬格努森揚了揚眉，看著莫里亞蒂，仿佛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樣，“我知道你的制勝秘訣，莫里亞蒂先生，但勒索是建立在對信息的掌握上的……你覺得自己的籌碼會比我更多嗎？”

“我想不明白，查爾斯?！蹦飦喌儆挠牡氐?，“既然你把我當成了隨便就可以打敗的對手，又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才上門來呢？”

“——信息只有在有用的時候才寶貴?！瘪R格努森道，“比如說，尤金先生現(xiàn)在就有一件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秘密。我當然可以把這件事說出來，就像以前我們的合作一樣，但對于像尤金先生這樣的人，我想還是直接做交易比較有利……是不是，尤金先生？”

漢克斯臉色鐵青。馬格努森從不空口威脅人，他最愛做的就是拿手里的那些信息一步步把人逼入絕境。他冷冷地道：“我們的交易可以待會再談?！?/br>
“請放心，我要求的價碼肯定會在你承受范圍之內(nèi)的?！瘪R格努森溫聲細語地道，摘下了自己的眼鏡，用手絹慢慢擦拭著鏡片。

“掌握了弱點，就等于掌握了本人。”莫里亞蒂輕聲道，“我們也有過幾次不錯的合作，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風(fēng)格。把你的籌碼和要求擺出來，我會考慮要不要實現(xiàn)你的心愿了?！?/br>
“你好像搞錯了什么，莫里亞蒂先生?！瘪R格努森微笑著，“現(xiàn)在是我占據(jù)了上風(fēng)，而不是你。與其問我要求是什么，還不如直接告訴我為了這些視頻你能付出什么吧……他真是個甜心，對嗎？否則你不會一看到攝像頭就把我放了進來。”

漢克斯猛然抬頭：“詹姆斯！你竟然是因為他才受到了威脅！？你真的愛上他了??？”

莫蘭嘀咕道：“他們相愛的時間都夠生出一個孩子的了，居然有人現(xiàn)在才知道？”

漢克斯臉色鐵青，直直地看著莫里亞蒂，等著他的回答。莫里亞蒂平靜地道：“人總要有些弱點，我為托尼而退讓一下又有什么不行？”

“你當然不行，詹姆斯。你一直都有很多弱點，但我沒見你為哪個弱點而停留過！”漢克斯的聲音聽起來幾乎有些失控，手指在顫抖，“你一直都那么完美無瑕……好像天生歸于圣壇，現(xiàn)在卻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拋棄了過去的同伴、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