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房間的大門就自動滑開，走進來了一個喬伊斯很久沒見卻依然眼熟的矮子。

“呦，醒了？”

十分諳熟地在對方床邊坐下，托尼·斯塔克翹起腿，身上還穿著沾著機油的T恤，很明顯剛從實驗室過來：“十五個小時，你再不醒我就要訂個棺材送你去墓地了?！?/br>
“我睡了這么久？”

皺起眉，對于鋼鐵俠給出的數(shù)字十分詫異。喬伊斯動了動肩膀，能夠感覺到后背的傷口還沒有徹底愈合。這對于他本應(yīng)具有的愈合能力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只是受了這種程度的傷，他也根本沒有必要會昏迷這么久的時間。

“你在藥里摻什么東西了嗎？”他疑惑地瞥了眼托尼。嘴上雖然這么問道，但心底某個角落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

“雖然你撞了我的大樓，但我的心眼也不至于小刀到這程度，要這么跟你記仇?！?/br>
翻了個白眼，托尼給了喬伊斯‘你心里就沒點逼數(shù)嗎’的眼神，對于他的質(zhì)疑十分不滿：“你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你還不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

想起直升機上雙倍劑量才起效的基因穩(wěn)定劑，喬伊斯聳聳肩，沒有說話。而托尼看上去心情也不是很好，用力瞪著喬伊斯，似乎很想沖上去咬他一口。

“你把自己搞成這樣，還撞壞了我的外墻，有考慮過別人的心情嗎？”

鋼鐵俠冷哼一聲：“而且還那么有本事，直接撞擊我的實驗室里……你知道要搞定那個跟你長得一樣的小崽子，把你帶到別地方安頓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嗎？？”

覺得自己起碼一個月都忘不了那個場景。托尼一想起他只是稍微瞇了一會兒，實驗室就撞進了一家失控的直升機的場面就覺得簡直日了狗。而當(dāng)星期五告訴他里面的人很有可能是喬伊斯，他穿著盔甲撕開礙事的機艙外殼準(zhǔn)備救人時，托尼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被喬伊斯?jié)M身的鮮血給嚇呆了，以致于都沒來得及驚訝和他一模一樣的疑似雙胞胎的Zero是怎么回事，就馬不停蹄地呼叫醫(yī)療隊來檢查對方到底死了沒有。

“說實話，我還真以為你可能要掛了。”涼涼地看他一眼，總裁爸爸沒好氣地開口道：“先不說你當(dāng)時看起來就像個鬼片現(xiàn)場，跟你來的那個小子瘋成那樣，搞得就跟你沒氣了似的，我剩下的半個實驗室就是被他砸的。”

以致于為了治療喬伊斯，他還不得不先跟Zero打了一架，幾乎報廢了一套盔甲。最后還差點把當(dāng)時跟他在一起的班納博士卷進來，在復(fù)仇者大廈里整出浩克，簡直讓人頭禿。

“應(yīng)該不需要我賠吧……？”現(xiàn)在想想，似乎撞壞了人家的大廈確實影響不太好。喬伊斯小心翼翼地這么問道，并決定如果托尼點頭，他就把Zero拍在這里抵債。

“我從來不期望在你能力范圍之外的事?！蓖心岱藗€白眼：“現(xiàn)在還愿意讓我投保的保險公司已經(jīng)不多了?！?/br>
“……哦。”

點點頭，并投給對方一枚了然的眼神。喬伊斯在床上坐了會兒，隨即又想起了一個自從他醒來就無比掛心的問題：“Zero呢？就是那個把你揍了一頓的人?！?/br>
“我沒被他揍！”總裁爸爸立刻惱火地反駁道。而提起Zero，不知是不是錯覺，喬伊斯總覺得他的表情似乎又難看了點。

“那個家伙太鬧騰，我給他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大概十分鐘之后會醒?！?/br>
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托尼抬起眼皮，用力瞪著喬伊斯，似乎要把他的臉瞪出個窟窿：

“所以，給你十分鐘，你最好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把你跟浩克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br>
喬伊斯：“……”

哦。

第90章爭吵

十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喬伊斯將所有能夠告訴托尼的事情講個清楚。

對于自己信任的人,喬伊斯并不吝嗇于分享自己離奇的身世和經(jīng)歷，雖然他和鋼鐵俠實際上相處的時間不過幾個星期,但他明白對方足以承擔(dān)起自己所有的期望,也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讓他下定決心，跨過一切向阻擋在面前的注定開戰(zhàn)。

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么。當(dāng)托尼·斯塔克走出房間，臉上嚴肅的神色不似作假，急匆匆地走進了自己尚未修復(fù)完全的實驗室。而十分鐘過去,Zero被強行注射的鎮(zhèn)定劑失效之后,他掙扎著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他身邊閉目休息的喬伊斯，神色平靜，仿佛只是來復(fù)仇者大廈喝下午茶一般,絲毫看不出不久前經(jīng)歷的那場惡戰(zhàn)的影子。

Zero愣了愣，偏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對方臉上光線錯落出的陰影，竟一時不知道自己身在現(xiàn)實還是夢中。

“醒了？”

察覺到身邊呼吸的變化,喬伊斯睜開眼，目光慢慢移到他的主人格臉上，瞳孔中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溫和：“聽說你跟斯塔克打了一架？”

“我……我不信任他?！鄙裆廊皇浅两趬艟持械幕秀?Zero從休息室的沙發(fā)上坐起,伸出手去,覆上喬伊斯依然有些慘白的臉：“他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沒有人能讓我離開你?！?/br>
笑了笑,任憑對方從自己身上貪婪地汲取溫度。喬伊斯將目光移到Zero肩膀上沾了血的衣料，雖然明知沒有必要去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的傷呢？好了嗎？”

“已經(jīng)完全好了?！彼坪踹@時才確定喬伊斯不是自己的夢境或者幻覺。Zero松了口氣，直起身坐到對方身邊，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嘴唇抿成一條銳利的直線。

想朝旁邊挪一挪，給Zero騰出更多的空隙。但還沒等喬伊斯將彼此的距離拉開幾厘米，Zero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以不容分說的力度將他按在原地。雖然表情依然沒有什么變化，但那施加在喬伊斯身上的力道，卻讓他很清楚的明白對方?jīng)]有說出口的強硬。

“我沒事，Zero?！?/br>
默默嘆了口氣，喬伊斯拍了拍對方的手。但Zero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抓得更緊，幾乎能聽得見骨骼在重壓下瀕臨折斷的咯吱聲。

“復(fù)仇者大廈被撞破的玻璃碎片有三分之一都插.在了你背上?！?/br>
仿佛沒有聽見喬伊斯的話一般，Zero這么平靜地開口道，但熟悉他如喬伊斯，卻很容易聽出平靜底下暗藏的瘋狂和恐懼：“你的血滴在我臉上，怎么擦都沒完沒了。我當(dāng)時以為你真的要死了?！?/br>
“Zero……”

“托尼·斯塔克要把你從我這里搶走，我想都沒想就和他動了手。因為我不想你死在我懷里以外的地方?！彼麕缀跏悄坏剡@么訴說著，如同歇斯底里之后僅剩的空殼：“而且，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