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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鳳陽只深深嘆了口氣,并未將折子中所有內(nèi)容都說與臺階下的眾臣們聽,只是問了問他們的意見,集結(jié)民兵后,速速派往蕪蘇支援。 通過鳳陽緊鎖的眉頭,鳳玨便知這事情沒他表面說的那般簡單,蕪蘇現(xiàn)在的情況,定然不太樂觀,推算出這個消息的鳳玨心中也是悶悶不樂,不知回家如何同云瓷寧和文茵交代。 最后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糊弄了過去,不讓兩人亂想,既然現(xiàn)在皇帝未亂,他們也不必率先便亂,越是危急的時刻,越要保持冷靜才是。 夜里文茵不知著了什么夢魘忽而驚醒,一人靠在床榻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愣了許久,喘了幾口氣也不見好,直到叫丫鬟來倒了杯清水才慢慢緩過來,第二日同云瓷寧閑聊時便說起來自己做噩夢的事情,哪想云瓷寧也是一副昨晚沒有睡好十分困乏的模樣,趴在桌上有氣無力道:“很正常,我也做了噩夢?!?/br> “夢見什么?”文茵已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么,只覺得十分可怕,可怕地自己喘不過氣來。 夢見什么?云瓷寧想起眼前一片紅彤彤的模樣,她總不能對文茵說自己夢見了前世的事情,接著便是一道雷把自己給劈回了現(xiàn)代吧? 這樣說出來,說不定文茵會將自己當神經(jīng)病的,于是云瓷寧說謊話信手拈來道:“夢見……很多很多鬼,要讓我償命!” 文茵無奈地搖了搖頭,干咳兩聲,卻不知為何這一咳便停不下來了,只覺喉頭之中泛起一股惡心的感覺,偏又咳不出來。 云瓷寧忙拍了拍她的背,耐心地順著文茵的背輕輕安撫,“嫂嫂,你沒事吧?” 彎著腰的文茵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兩道柳眉緊蹙,擺了擺手道:“沒……沒事?!?/br> “嫂嫂不必想太多,夢都是反的?!痹拼蓪幹荒苣眠@么一句來安慰她了,“等會兒大夫便來給嫂嫂診脈,我們先進屋去吧?!?/br> 被扶起來的文茵點了點頭,也只能這般了。 * 往日除了天災之外沒有遭受過戰(zhàn)亂的蕪蘇,由于這場鳳昭與大食的對決,早已換了模樣,風吹雨打?qū)⑺崛醯拿婵姿嚎纾瑏磉@里的人根本便不相信這個地方從前是被稱作魚米之鄉(xiāng)的蕪蘇,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就連掛在天空中的太陽,也像是被鮮血染紅般,暈染了整個天空。 斷了的旗幟隨意地倒在亂石堆中,幾乎走幾步便能瞧見躺在地上分不清死活的人,有的早已沒了氣息,有的雖有一絲氣息,卻也撐不了多久。 腳印將鮮血死死踏入泥中,久而久之,就連那原本褐色的土地,也沾染了一絲猩紅。 蕪蘇再也不是印象中那個有水有船有木橋的世外桃源,取而代之的,是戰(zhàn)鼓不斷,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 ☆、第363章 整裝催馬,把他打趴 天方蒙蒙亮,蕪蘇邊界處一個小鎮(zhèn)上的硝煙仍舊在彌漫,大霧還未消散,時不時能聽見幾聲女人和孩子的哭聲,鎮(zhèn)上的壯丁有的自發(fā)組成了民兵跟著大昭軍隊一同去抵抗大食人,一去便杳無音訊,還有的拖家?guī)Э诔┏堑姆较蛱樱瑓s死在了戰(zhàn)亂之中。 鳳昭軍隊就在這小鎮(zhèn)之中安營扎寨,一來能夠保護蕪蘇百姓,二來,也能迅速知曉大食那邊的消息。 聽聞最近大食內(nèi)部又開始內(nèi)亂,不久之前,不信仰神明的人自發(fā)組成了隊伍,要將以卡羅其為首的圣女一派趕出大食,雖然他們不信仰神明,但知道圣女的存在時并未生出厭惡的感覺,直到辛撒宣布圣女說這個時間段適合向鳳昭宣戰(zhàn),那些討厭戰(zhàn)爭的人才揭竿而起。 本以為大食內(nèi)亂,卡羅其已經(jīng)沒有心思在放在蕪蘇這邊了,卻不想辛撒似乎對付他們十分有手段,不知在那些人面前說了些什么,連圣女面都未曾見過的人們,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決定是輸是贏都不摻和這件事了。 圣壇的臺階之上,北蘿閉眼打坐于正中央,白玉石雕刻的日月狀圖案在她身下綻放,周遭不時亮起幾道紅光。 臺階下的辛撒,一手覆于手杖之上,瞇眼看著她,“我的圣女大人,正值大食與鳳昭交戰(zhàn)關(guān)鍵時刻,神與我都不愿您再次消失不見,你懂嗎?” “這就是你將我囚禁在這里的理由?”北蘿仍舊閉著雙眼,雙手置于兩膝上,感到一股又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涌入自己體內(nèi),良久,額間緩緩顯示出如同花鈿般的金色圖案。 辛撒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微微笑道:“我怎么敢做出這種事情,神明會懲罰我的?!?/br> “就算神明不懲罰你,擅自挑起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你終究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备惺艿筋~間一陣如同針刺般的疼痛,忍不住滲出薄薄的一層細汗,北蘿卻仍舊咬牙堅持。 當時的她,初到大食,一場風沙差些將她掩埋,再次醒來時,已全然忘卻了從前的事情,就是這個人,在她面前驚喜地說:“吾國圣女,歡迎歸來?!?/br> 他說她是大食的圣女,大小便流落在民間,如今能夠被他找到,是神明的恩賜,大食必將迎來最盛世。于是,辛撒在自己什么都沒有說的情況下,在那些信仰神明之人的面前,如同跳大神般舉行了什么神秘的儀式,石頭上顯示的箭頭指向東方,便說東方必將臣服于大食。 而鳳昭,就在東方。 自打她遇見了那個中原人,便覺得自己的記憶在慢慢回溯,雖然仍舊想不起從前的記憶,卻能夠肯定,辛撒說的話有一部分是假的,她同那些不信仰神明的人一樣,不愿意看見戰(zhàn)爭發(fā)生,想要勸說辛撒,卻不想他一意孤行,根本就聽自己的勸說。 忍無可忍的北蘿想要同那些受欺騙的人解釋清楚,卻沒想到辛撒將自己困在了圣壇之中,動彈不得。 辛撒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思慮半晌,仍舊是沒有反駁她,轉(zhuǎn)身,衣袍曳地,緩緩順著臺階走遠:“圣女,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 話音未落,圣壇中央坐著的北蘿便再也支撐不下去,暈倒在了地上。 臺階下頭演火弟子排成兩排整整齊齊地站著,辛撒轉(zhuǎn)頭對站的最近的一名演火弟子道:“傳信與卡羅其將軍,圣女有言,今晚進攻蕪蘇,此戰(zhàn)必勝?!?/br> * 暮色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籠罩了蕪蘇大地,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旌旗在空中招展,還未熄滅的戰(zhàn)火烤的人臉疼。 停在因戰(zhàn)爭而枯萎的樹枝上的烏鴉“嘎嘎”叫了幾聲,又撲棱棱飛走,當星子掛上天空時,守在柵欄外頭的士兵們雖忍不住困意要打哈欠,卻不敢有半絲松懈,擦干了因打哈欠留下的眼淚后,甩了甩腦袋,又瞪大雙眼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微風吹動著有些枯黃的草,實在是支撐不住的士兵總算是等到了來接替他的人,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預備去休息,就在此時,一支羽箭自天空劃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