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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過他的眉眼。兩個人一齊停下來,各自喘著氣。桑意也不動了,又躺回了雪地里,四仰八叉地攤開,那意思是讓給他打。謝緣又把他撈出來,揪著領子拽到自己懷里,照著他的唇狠狠地咬下去,牙齒碰到時又放軟了力道,只兇狠地撬開他的牙關,將桑意帶著點涼意、柔軟濕潤的氣息悉數(shù)占入口中。桑意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半晌后才被松開,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為什么要騙我?”桑意睜大眼睛,問他:“騙你什么?”“你是北詔人這回事,當初顧少桉要挾你同他在一起時你便知道了罷?你在顧慮什么?為什么要瞞著我?”謝緣問,“這也是不能開口的事么?”桑意哽住了。“我是……北詔人?”他在這雪山中等了數(shù)天,終于等來了謝緣,卻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些碎片化的信息:顧少桉,謝緣,江浙,北詔。這一世的他竟然是北詔人,系統(tǒng)資料功能關閉,這竟然成了他這一世的最大敗筆。謝緣奉旨平定北詔,他是北詔遺族,那么,他會怎么想他?幾年計劃,笑臉逢迎,虛與委蛇,再聯(lián)合顧氏聯(lián)合北詔人進行叛亂的一系列動作,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擺明了要置謝緣于死地。謝緣這一回,竟然是帶著這樣的準備來看他的。桑意嘶啞著聲音開口了:“你聽我解——”話沒有說完,謝緣攬著他,往他手中塞了一把冰涼的小刀:“你動手,一日之內(nèi)不是我死便是你死,我把選擇權交給你?!?/br>桑意握著刀,沒有說話。謝緣靜靜地看著他:“別怕。我早便對你說過,伯父伯母將你交給我,我這條命都是你的。小桑,我出身寒門,前半輩子都囿于功名利祿、硝煙戰(zhàn)場,實在是有些累。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你同我在一起的時間,我是真切珍惜與感激的。”只不過,一想到你不是真正喜歡我,我便有些難過。他的口吻溫柔起來:“我謝緣這半日是徹底自在的,這樣挺好。這半日過去,我不會手下留情?!?/br>桑意腦海中飛速閃過的碎片終于崩塌了——他的手抖了起來,曉得自己這回真正錯過的是什么東西。謝緣原來為了幫助他、信任他而打的掩護,此刻都在一層未知的身份中消解了。他作為快穿者的身份,與這一世作為北詔人的“jian細”身份重疊起來,讓他以前辛辛苦苦在謝緣心中鋪下的懷疑都毀于一旦——身份落實,謝緣以為這些懷疑最終指向的都是他的身世之謎,根深蒂固,此后無論桑意再如何行動,他都不會想到別的地方了。他永遠不會認出他來了。桑意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轉(zhuǎn)而又重新亮起。他咬著牙道:“行,這樣也行,頂多就是重來一次?!?/br>他反轉(zhuǎn)刀柄,一把撲向謝緣。謝緣以為他手中的刀子會遞過來,插入他的心臟,沒想到桑意卻揮手一劃,擋開了空中竄過的一道流矢。他死死地拽著謝緣,用刀刃抵著他的后心,帶著他慢慢往后退:“你們軍主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退下!”山坡高處漸漸涌來一些人,有的張弓瞄準,卻終于沒能再出手,但是包圍圈卻在漸漸縮小。桑意在謝緣耳邊笑道:“你的人來得還真是快。”謝緣抬眼看了看,神色卻突然變了:“不,不是我的人?!?/br>“什么?”桑意聞言愣了愣。謝緣輕聲道:“是顧氏的人,快走?!?/br>“快走!”對方殺意凜然,幾乎是同時,兩個人說出了這兩個字,桑意撤刀往回跑,拽著謝緣跟他一道。謝緣早就將地圖銘記在心,曉得往哪個地方跑更安全,他給桑意指明了方向,眼前人也不疑有他,守在他后面,不時回頭看看情況。謝緣見狀,想要伸手把他拉過來,卻被桑意一口回絕。“軍主快走!”桑意抽出長刀,停住腳步,弓箭手齊發(fā),他們身后是雨點般飄飛而來的箭矢,他拔刀揮砍,邊砍邊退,態(tài)度十分強硬。謝緣離他遠了些,瞧見不遠處扔著桑意的弓箭筒和弓,當即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開弓射敵,崩弦聲如帛裂,噌地從人耳邊飛過,幾乎震得人一陣耳鳴。箭無虛發(fā),兩個人一齊上陣,非但沒被逼退,反而讓敵人的節(jié)奏放慢了。“小桑,走!”謝緣一邊放箭,一邊趕過來,強行將桑意拉了過來,打橫抱起往另一邊奔去。他的動作又急又快,桑意沒有掙扎,似是在顛簸中感到有些不適,臉色發(fā)白,片刻后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艱難問道:“你還抱得住我嗎?我……我想睡覺?!?/br>謝緣愣了愣:“……別睡?!?/br>“我是說真的睡覺……我沒事,就是等了你兩天兩夜,怕錯過你所以一直沒睡,吃了兩天的雪水和干糧,我真的好困了……”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依賴地靠在他懷里。謝緣抱著他,說不出什么感覺,竟然還有點想笑。是他久違的桑氏賴皮撒嬌大法。謝緣低下頭,認真在他額角吻了吻,而后將人帶去了一個臨近的隱蔽山洞中。這山洞中有人來往的痕跡,他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桑意的一件外袍和幾個干糧袋子,曉得這家伙這幾天怕是就呆在這里面,于是將人帶進去放下了,生了火,守著他醒來。他看著他沉靜的睡顏,心想,大約還沒到要分別的時刻。不過也快了,他手下的人遲早會找回來,再與顧氏一戰(zhàn)。這一切解決之后,桑意本人大約……也逃不了最后被清算的結(jié)局。若是不出去呢?謝緣低聲問:“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什么?”桑意動了動,沙啞著聲音問道,從裹著的毛氈中仰起臉來看他,眼光微亮。“跟我走,我們?nèi)パ┚€外面,另一邊是東詔與胥梨國?!敝x緣道,“你的箭筒里還剩足夠的箭,足夠?qū)Ω锻饷婺切┤耍阄叶寺?lián)手,定能闖過去?!?/br>桑意笑了笑:“你要和我私奔嗎?”謝緣沒有說話。桑意接著道:“好吧,不算私奔,雖然你沒給我什么名分,別人也不承認男子與男子的婚姻,但是我們是正兒八經(jīng)拜過堂的。”謝緣剛要開口,就見到他爬了起來,直接爬進了自己懷中——桑意埋在他胸前,輕輕嘆息道:“你我走了,金陵那邊要怎么辦?你手下有這么多人要管,還有這么多事要做?!彼D了頓,似乎是沒睡好,聲音聽起來有點微弱,“對不起,我說這些其實,其實只想跟你要一句話。”“什么話?”謝緣問道。同時,外面?zhèn)鱽碛腥俗邉拥穆曇?,他警覺地聽了片刻,見到無事,這才放松下來,抱住桑意的脊背。桑意身上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