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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醒了醒神,不顧雨水連綿,連忙抱住枕春的腿來,哭道:“都是奴婢不好,同小主說這個(gè)。小主千萬冷靜,宮中此事本也尋常的,她是正二品的妃子娘娘,要打誰都是可以的!小主……” 桃花見狀連連來扶枕春,急的直呼:“我的十一小姐!今日宓妃正隨圣駕侍奉,小主萬萬不可冒進(jìn),快快進(jìn)屋……” “都是我,要給杏花改名兒……”枕春教人猛地一拉,想著此事,急急呼道,“都怪我要什么吉利不吉利!招娣便是很好,哪又非要春天的花兒……實(shí)在……我害她……” 桃花見枕春惱在心上,臉頰通紅嘴唇卻白,只顧不得那么多。便將枕春的手腕狠狠往回拉,勸慰道:“小姐!您氣也好悲也好,但萬萬周全行事才好!” 枕春先時(shí)候罰跪受了涼,這是心中血涌不止,只覺得心口砰砰跳動(dòng)。她頭上淋著濕漉漉的雨水,被桃花蠻橫的力氣那么拉上一把,身上力氣一不濟(jì),竟腳下發(fā)軟,控制不住地往下跌去。 “小喜子,快將小主扶進(jìn)去!”玉蘭見狀,見枕春這是傷心惱氣壞了,連將眼淚抹去,“這般綿雨最易生病,怪我未曾緩緩說……” 雨幕之下的棲云軒,此時(shí)顯得格外凄冷。 枕春因此受了些寒,用了幾日姜湯才轉(zhuǎn)好??扇说降讉诵摹R估镙氜D(zhuǎn)難眠,偶也想起杏花模樣,雖然木訥卻勤懇衷心。陪伴她的只有慢慢長夜,和隱約聽見屏外桃花的抽噎之聲。 她入宮之前錦衣玉食,未曾受過這些屈辱之事,凡事也知道以理服人。如今宮墻里頭的日子卻是尊卑分明,有尊位恩寵自然為所欲為,什么都沒有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枕春本來不怕,如今見了還是傷心。 夏日十分漫長,恣嬪榮寵依舊,宓妃依然得意。整個(gè)四月柳安然只得承寵一回,她那兒也十分冷清,卻常常著人給枕春送些吃食來。 待到了端陽節(jié)宮中便有家宴,擺在長歌云臺(tái)里。遂說是家宴,慕北易意在從簡,只有正五品嬪位及上才受邀在席。沒人想起枕春來,她就像被整個(gè)帝城遺忘了,連痕跡也沒有一般。 棲云軒的九重黑龍開花了,果真如黑龍一般濃艷不假。如濤如云的墨紫色花幕吞天噬地,將整個(gè)庭院籠罩起來,偶有一陣風(fēng)來,便如香浪一般攝人心魄。 枕春在庭院里撿被吹落的花瓣,小喜子見她撿了許久,以為她想起杏花又傷心了:“小主,您進(jìn)屋頑一會(huì)扇罷?!彼锨敖舆^花籃,“這等粗事便讓奴才來做。” 枕春見小喜子瘦而粗糲的手有了厚厚一層繭,心中疼惜:“讓你們吃苦了?!?/br> “奴才不苦,只要小主高興,什么都是好的。” 枕春盯著他的雙眼,“人總是心中苦,嘴上才要說高興。就好比節(jié)慶時(shí),布衣家的姑娘才乞潑天富貴,官宦家的小姐們什么都不缺,才作勢乞求歲月靜好。若是什么都沒有,才知道潑天富貴的好。” 小喜子聽她如此說,約知她在自嘲,寬慰道:“奴才不懂這些,但凡小主說的都是好的?!?/br> 枕春回首看了看那八重黑龍的盛勢,忽說:“若往后歲月綿長,我定努力護(hù)得整個(gè)棲云軒周全穩(wěn)妥,不再受無妄欺辱?!?/br> 小喜子低頭:“小主,您在哪兒,奴才便去哪兒。您賞奴才們吃糕點(diǎn),奴才就喜歡吃糕點(diǎn),有了主子賞的糕點(diǎn)吃,奴才是甚么欺辱也不怕的?!?/br> 枕春輕嘆一口氣,隨手指了花籃子:“這些紫藤花瓣兒,我倒是撿了許久。古來有人惜花愛花,還有葬花的,想來都是雅致的事。長歌云臺(tái)前頭的瑤庭湖很是寬闊,你將這些花瓣散去湖里?!?/br> 小喜子接過雖有疑惑之色,心中卻念得如今主子深思倦怠,許久不見笑了。只是叫他去散花罷了,若能博一笑,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故而直道:“您自然放心,奴才定然散得遠(yuǎn)遠(yuǎn)的碎碎的密密的,奴才這便去了!” 枕春目送小喜子出去,一壁用絹兒子擦去手上花泥,喚道:“桃花、玉蘭,將箱籠壓著的幾件衣裳拿出來罷?!?/br> 正文 第十一章 八重黑龍 長歌云臺(tái)夜來絲竹管弦不斷,祺淑妃令宮中教坊準(zhǔn)備了時(shí)世歌舞,又演了,飲宴眾人推杯換盞,咋看之下十分祥樂。 慕北易不愛看,凄凄楚楚的模樣,十分惱人。他略掃得幾眼,喚馮唐添酒。 “陛下喜歡這碧葡萄釀嗎?”祺淑妃見慕北易頻頻把盞,臉色是溫婉柔態(tài),關(guān)切問道。 慕北易著玄色長服,龍簪貫弁,弁飾玉珠,珠垂金纓,威嚴(yán)非常。他指腹擊在玉石案側(cè),微瞇著深色看那瓊漿玉液:“尚可。” 或是得到“尚可”二字便已十分高興,祺淑妃面上露了甜蜜笑意:“這是去年收的碧色葡萄,釀了足足一載,這會(huì)兒又用冰鎮(zhèn)一日。陛下若還覺得不嫌,臣妾便多封一些送到陛下的乾曦宮去。” “倒是說起葡萄釀,臣妾往前得的了一對(duì)兒夜光杯,珍藏許久?!卞靛寄克朴泻椋膊蝗莸渺魇珏僬f,便軟語邀道,“正是葡萄美酒趁這夜光酒杯最是好看,陛下可要來瞧瞧?” 慕北易略一思索,道:“前日母后賞了恣嬪一對(duì)兒,朕瞧過,很好?!?/br> 宓妃聽聞臉色微訕,一雙鳳眼掃向恣嬪。 恣嬪緩緩起身道:“嬪妾不過托太后娘娘的福氣,才得這么一對(duì)兒稀罕物。正是剔透玲瓏,夜里生輝。陛下若是覺得好,今日可要再來福貴居品看一番?” 那話說得邀寵意味十足,尤顯露骨一些。 一旁柳安然聽得攢眉,開口想要說什么,卻是梗在喉嚨里。她想慕北易得狠,卻實(shí)在做不來那些獻(xiàn)媚姿態(tài)。只一雙眼睛似帶著無盡期盼看過去,卻見慕北易在看長歌云臺(tái)外的滿樹繁花。 “又是花開最好的時(shí)候了?!苯獘艴r少說話,便一開口十分溫和,瞧著年紀(jì)已和慕北易一般大,“往前東宮里便有許多花,夏日里開得甚好?!?/br> 祺淑妃與宓妃這等東宮舊人聽得,念起舊日時(shí)光,若有所思起來。 姜嬪著一身鵝黃色真絲香云紗,梳拋家髻,髻上僅飾兩朵黃絹?zhàn)龅拈μ?,棠蕊里包著翠色玉珠。整個(gè)正是十分柔和素凈,粗略看去倒不似宮妃,更似尋常貴族家的婦人。她是整個(gè)帝城里資歷最老的嬪御,元皇后還未入東宮時(shí),姜嬪就在伺候慕北易。 遂說得刺耳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