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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小的八品監(jiān)察御史。他和梁珩到底差在哪呢?運(yùn)氣嗎? 兩人出了城,回到碼頭,船上的御史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梁珩他們這一去,至少兩個時辰了。 可誰都沒有京城去找兩人,只想著回京就參上梁珩一本。 然而梁珩再一次做出了讓他們幾欲暴跳的決定來。梁珩竟然想要重回廬州查驗(yàn)糧倉! 這下沒有御史沉得住氣了,這梁珩是仗著自己是主巡官就胡亂下令吧。眼看這四州好不容易才查完,就能回京述職了,這梁珩非得因?yàn)樽约盒拇鎽岩删拖氲⒄`皇上和大家的時間,又跑一趟廬州? “梁大人,這廬州我們都是一個窖一個窖的查過的,肯定不會有問題了。這一來一回又是兩三天時間,我們倒是無礙,只是皇上,怕是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一旦皇上怪罪拖延之罪,這責(zé)任梁大人能負(fù)嗎?” 梁珩看向說話的御史,不急不緩地將剛剛城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 眾御史大驚,轉(zhuǎn)向一旁的段續(xù),“段大人,梁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段續(xù)聞言不禁皺眉,這些御史真的太不將梁侍御史看在眼里了,當(dāng)著他的面就懷疑他說謊。 段續(xù)道:“諸位大人不相信,現(xiàn)在船也還在耀州碼頭上,進(jìn)城也不費(fèi)功夫,諸位大人何不自己進(jìn)城去糧倉看看,親眼看到那些被挖空的糧倉,豈不比我們口述更能讓諸位大人相信?” 段續(xù)這話說的沒什么情緒,但眾人還是從里面聽出了警告,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么問話不合適。當(dāng)下都有些訕訕,雖然眾人都不是很信服梁珩,但表面上,一直都沒有什么不敬的。 船帆揚(yáng)起,往廬州方向去了。 譚懷義也萬沒想到眾御史會殺一桿回馬槍,半點(diǎn)準(zhǔn)備沒有,廬州還了糧后,半空的糧窖就暴露在眾御史面前。 一行人很快回了京。 ...... 齊策想過糧倉可能會虧空一些,但應(yīng)該也只是這一季度的,因?yàn)榧Z庫,每年都會有御史巡查,往年的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梁珩一眾御史跪在御案下,緊緊盯著地板上的紋路,大氣都不敢喘。這事,御史臺的責(zé)任,定跑不了了。 他們以為齊策會勃然大怒,可等了良久,都沒有聽到齊策的怒吼。 齊策貌似平靜地看著奏折,捏紙的手背上,卻已是青筋暴起。 齊策不明白這些官員到底是怎么了,他看著像是性情和善的君王嗎? 這一次,依然是徐恪奉命出巡江淮,這一次不是去將人綁了送進(jìn)京城復(fù)審,齊策賦予了徐恪就地處決的權(quán)力,一旦查出與此案有牽連的官吏,不論官職大小,一律處決。 這是齊策上位一來,第一次大開殺戒。 以往齊策表現(xiàn)出的,真的像是一個溫順的郡王,上一次江淮事件,被斬頭的寥寥幾人,其余都是革職或是流放。 這一次,官員們,終于見識了什么是天子之怒,伏尸百萬,血流成河。 這次,四州不止是現(xiàn)任的官吏,還包括前面的官吏,甚至追溯了好幾仁。江淮的官吏,被查處的,都就地處決,而被查出的往屆官吏,已經(jīng)調(diào)遣至全國各地,或者是已經(jīng)擢升至京城,成為了手握重權(quán)的京官的,都沒有一個逃過。 被斬頭者,上千數(shù)。 梁珩這一次出巡,快一月,才終于回了家。 和暢長大了不少,每天都纏在沈蓁蓁問爹什么時候回來??僧?dāng)梁珩真的回來了,和暢一下就躲在了沈蓁蓁背后,似乎不認(rèn)識爹了一般。 風(fēng)塵仆仆的梁珩,只輕輕抱了抱妻子。 “蓁兒,你辛苦了?!绷虹竦皖^看了看長大不少的兒子,對沈蓁蓁道。 沈蓁蓁看著明顯消瘦不少的梁珩,滿心心疼,忙吩咐下人燒水,準(zhǔn)備梁珩沐浴。 梁珩回家總是會先換衣裳,才抱妻兒。 梁珩換了外衣,將沈蓁蓁背后的兒子拉到近前,“暢兒不認(rèn)識爹了?” 和暢嘟著嘴,搖搖頭。 “爹,你怎么去那么久不回來,娘好想你?!?/br> 梁珩一把抱起兒子,笑道:“娘想爹,暢兒就不想爹了嗎?” 和暢扁著嘴不說話,爹常教導(dǎo)他男子漢大丈夫,后面還說了什么他忘了,總之不能將想不想的掛在嘴上。 梁珩見兒子不說話了,以為兒子不高興了。不由愧疚,這一行,忙得連給兒子買點(diǎn)小玩意都沒想起來。 和暢又重了不少,以前做的小衣裳都不合身了。頭頂扎了一根小辮子,正別著一朵明紅色的花。 梁珩看著那朵花,正準(zhǔn)備詢問,就見沈蓁蓁朝他噓了一下。 梁珩看著暗笑做一團(tuán)的沈蓁蓁,就明白這肯定是妻子趁兒子不備,悄悄別上去的。 和暢并不知道自己頭頂被娘別了一朵嬌嫩的花,正為自己是小小男子漢了,兀自驕傲得不行。 第121章 徐恪一月以后才回到京城, 面色從容平靜地在早朝上,將這次出巡的情況一一上稟齊策。 眾大臣縮著脖子聽著一個一個聽過的沒聽過的名字從徐恪嘴里吐出來,其中就有去年剛貶至江淮的工部侍郎李肅。 李肅雖說是失職,可能原本罪不至死, 只是天子大怒,他到底還是被砍了頭。 梁珩平靜地看著站在最前方, 背脊依然挺直的人。徐恪不年輕了,已是近知天命之年了??赡昙o(jì)帶給徐恪的, 只是讓他變得愈發(fā)的沉穩(wěn), 而沒有將他最初為官的赤誠和熱血磨去。 梁珩站在中間位置,在他前面的, 是數(shù)十高官大臣, 站在他后面的, 則是眾多低階官員。五品是一個分水嶺, 大多官員一輩子都爬不上來。 御史臺雖然在查處上功不可沒, 可以前御史臺是嚴(yán)重失職了。齊策沒有忘記,御史臺也隨即清換了一批人。 跟隨梁珩前往江寧的幾個監(jiān)察御史, 除了段續(xù), 其余的, 革職的被革職, 外放的外放。就連御史大夫徐恪, 也被罰了一年俸祿, 責(zé)令改過。 而這其中, 梁珩沒有過, 而且功勞最甚,得了賞銀一萬貫。 沈蓁蓁看著被抬進(jìn)家中,將一個庫房角落堆滿的裝滿銅錢的七八口大箱子,驚訝不已。 梁珩站在一旁,將沈蓁蓁拉入懷中,笑道:“這是為夫全部的家產(chǎn)了,悉數(shù)交與夫人保管?!?/br> 沈蓁蓁抬眼笑道:“這是交與我呢,還是交與我保管呢?” 梁珩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然是交與夫人了,夫人盡可用?!?/br> 沈蓁蓁趴在梁珩胸前,輕聲道:“夫君,我們再生個孩子吧。我們有那么多錢了,多養(yǎng)一個養(yǎng)得起?!?/br> 梁珩身體一下就有些僵。 “你不想再要孩子了嗎?” 梁珩抱著沈蓁蓁恢復(fù)了少女般纖細(xì)的腰肢,輕輕抵著沈蓁蓁的額頭,“有暢兒就夠了,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