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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是承天之幸?!被ㄜ茰\笑,若是皇帝三五年不死,那就七八年,史書上這一筆記不到這位皇上身上,且若真在他活著時做好了此事,那死的就有可能是她了。 “你已十七,豈能再拖這么久,芷兒,你向來有主意,在這事上不妨自私些,沒什么事比你的日子過得順心更重要?!?/br> 花芷的笑容頓時真誠了許多,“是,芷兒記著了。” 朱博文并不追問為何皇上一日在就一日不可能,既要用她,給她一個皇室的身份不是更方便?照著芷兒這說法往下想,皇上怕是不喜芷兒至極,也是,但凡有一分維護(hù)之心也不會把這么大一件事強行壓于她身上。 暗暗嘆了口氣,花家世代忠心,臨到頭卻落這么個結(jié)果,若那花老頭兒知道皇上發(fā)落了他們還不夠,芷兒還要承擔(dān)這天大的事可還能保住忠心。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顧晏惜的聲音便傳了進(jìn)來,“小子晏惜,請見朱老大人?!?/br> 收起那些個心思,朱博文揚聲道:“請進(jìn)?!?/br> 管家推開門請顧晏惜進(jìn)屋,他快速的去旁邊小房間備茶。 “見過朱老大人?!鳖欔滔Ч硇型磔叾Y。 朱家男兒都高,朱老爺子上朝時站在文臣那一堆里那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可此時在這個男人面前卻仍是矮了些,也是,太祖皇帝若不是有個好身板在當(dāng)時那個黑暗的時代也不可能熬過來,他的子孫自然不會矮。 既知道了他的身份朱博文也不裝迷糊,回了一禮道:“老臣見過大人?!?/br> 顧晏惜雙手托住他,“在這里小子只是登門拜訪的小輩,沒有上鋒下官,您無須如此?!?/br> 朱博文看向外孫女,花芷早就跟著站了起來,這會便輕輕點了點頭。 “那好,老夫就不來那些虛的了?!?/br> 分賓主落座,管家重新上了一輪茶便又退了出去,把門關(guān)上自己在門邊守著。 花芷看向晏惜,“過來可是有事?” 顧晏惜這時候?qū)碜允怯惺?,且是不小的事,可事情已?jīng)發(fā)生再急也沒用,索性也就放下了,搖頭道:“來聽你說道事情的安排,我這邊好配合?!?/br> ☆、第四百一十九章 好招,也是險招 七宿司一直就在花芷的計劃內(nèi),沒有這尊佛壓著,很多事情根本鋪排不開。 她把之前談到的事情說了說,顧晏惜和她對視一眼,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意思,皇上越是想要什么阿芷這是越不想給,這事既已經(jīng)提上議程便不能擱下,可誰又能說這事就一定要在幾年內(nèi)完成?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小六必須上位,只有小六上位才能保住阿芷,那這個必在史書上有濃墨重彩一筆的事放到小六身上便再合適不過。 皇上雖以花家逼迫,可此事的主動權(quán)卻完全掌握在阿芷手里,惟河近兩千里,當(dāng)年修建花了十二年,后來歷年皆有修葺維護(hù)才有如今的規(guī)模,新修這條預(yù)估有一千二百里左右,便是花上六年八年的時間誰又能說阿芷不盡心? 朱博文看了顧晏惜一眼,繼續(xù)之前的話題,“歷來便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再好的政令到了下邊可能都會變成他們摟錢的法子,這點你可有應(yīng)對之法?” “任何事情,有受益的一方就必定有受到損害的一方,鹽之一事?lián)纹鹉莻€巨大的利益團(tuán)伙的其實是鹽民,可吃不飽穿不暖生命還沒有保障的也是他們,而我想要做的也不是收鹽課,而是賣鹽所有收入歸國庫所有,出帳進(jìn)帳記錄清楚,每月一次小盤底,一季一次大盤底,這樣官員能從中動手腳的余地就小了,若再由七宿司設(shè)點監(jiān)管,予鹽民上告之便,環(huán)環(huán)相扣下來,他們便是再貪也必是在可以容忍的范圍內(nèi)了?!?/br> “鹽民歷代被欺壓,未必有膽子上告。” “若他們看到有人告了,也告成了呢?” 朱博文知道了芷兒打算,微微點頭,“若好生引導(dǎo),他們也就知道怎么保障自己的利益了?!?/br> 花芷喝了幾口茶,再開口時話鋒一轉(zhuǎn),“這只是假定一個可行的方向,事情不會有這么順利,也不會這么容易?!?/br> “自然,可若真能成了不止朝廷受益,百姓也將受益。”而他身為戶部尚書,又豈會沒有他的一筆功勞,這么想著朱博文便心頭火熱,身在官場有太多不得已,但無論是誰都想青史留名,能得一良臣能臣之名。 顧晏惜在一邊附和,“七宿司本就有監(jiān)管之責(zé),出面監(jiān)管此事名正言順?!?/br> 這幾天太費腦子,頭疼一直就沒能緩下來,這會花芷便借著輕撫額頭傷口的動作按了按,顧晏惜忙問,“傷口疼了?” “不疼,癢?!被ㄜ泼娌桓纳娜鲋e,借著這個理由更是多按了幾下,怕晏惜追問,忙又說起下一個問題,“水運和陸運同樣會觸及各方利益,但是如果我們以另一種方式給他們利益說不定可以不大動干戈。” 朱博文抬手制止,“步子邁得太大了,鹽事一動就是震驚朝堂的大事,若再動水運陸運怕是會將人逼急了。” 花芷沉默片刻,“可是這個來錢快,且這層層關(guān)卡扣下的錢養(yǎng)肥的也未必是上面的人,而是那些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大宅子住著小妾養(yǎng)著的不大不小的頭領(lǐng),若只是動他們這些地頭蛇,再將其中一部分利益給他們身后的人,他們未必不愿意?!?/br>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那就換個小鬼?!鳖欔滔Я私獍④疲瑤缀跏橇⒖叹椭懒怂拇蛩?。 花芷笑,“有時候越是簡單粗暴的手段越有用,平衡來平衡去,算計來算計去都不如一拳頭砸下去,把人打疼了自然就不敢了?!?/br> 朱博文站起身來踱了幾圈,“換成誰?如果位置養(yǎng)人,不管坐的是誰也會被養(yǎng)肥。” “那就輪流坐,不奢望他們?nèi)汕辶?,少貪點便好?!?/br> 這倒是可行,朱博文又踱了幾圈,“此事先緩緩,我先來探探各方口風(fēng)。” “是,勞您受累?!?/br> “你啊。”朱博文嘆氣,“招都是好招,卻也都是險招,太冒進(jìn)了?!?/br> 花芷低頭,她沒有辦法,要是可以,她又如何愿意把自己推到這風(fēng)口浪尖,便是她隱于幕后,知道的人都會知道和她有關(guān)。 “皇上再著急也當(dāng)知這事是急不來的,你也無須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一步一步來,路走通了方知前方是山是水還是泥潭?!?/br> “是?!?/br> 朱博文也不知她是否真聽進(jìn)去了,卻也不好再勸,如今芷兒頭上等于懸了一把刀,她得時時提防著這刀落下來,換成誰都得著急。 花芷惦記著晏惜過來的原因,今兒來本也是為通氣而來,倒不用一事一事全說清楚,見幾件最重要的說完她就起身告辭,外祖母那里也只讓外祖父幫著告一聲罪。 出了朱家,顧晏惜棄馬跟著上了馬車,不等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