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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養(yǎng)子成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的留守一事,轉(zhuǎn)移了信任的心腹手中。他本人則是帶著大堆需要貢獻給慶光帝的重禮,領(lǐng)著護衛(wèi)回晉陽城了。

    晉陽城,一別經(jīng)年。

    再歸來時,李仕元的門第,可謂是暗淡無光。

    雖然,慶光帝李亞子大度,沒表示了什么排斥。稍稍有心人,還是曉得當年的那點嫡弟庶兄的奪嫡事。當然,結(jié)果不言而喻,就是沒擺了明面上的撕破臉皮。事實呢,李仕元是輸?shù)靡凰俊?/br>
    進皇宮,奉了孝敬,慶光帝李亞子對李仕元這個庶兄,勉勵了兩句。

    在晉陽城的節(jié)度使府邸,李仕元住的不開心。他準備脫身于晉陽城的旋渦之中,抽身看清楚了晉陽城的政/治風(fēng)暴。

    有這些想法,才有了上巳節(jié),駐足于佛堂大殿的歸德節(jié)度使。

    便是李仕元在靜靜燃佛香時,他聽見耳畔傳來了熟悉之聲。

    “求菩薩保佑……”醇如蜜酒一樣的女音,緩緩祈福。

    李仕元側(cè)眼一望,冷漠的目光中瞬時變得驚喜交集。他不由自主的喚了一句,道:“綠珠……”

    “嗯?!?/br>
    張綠珠奉了香,見人喚她名時,轉(zhuǎn)身瞧去。這一瞧,張綠珠真是撞見了熟悉的人。而且,還是故人啊。

    “您認錯人了?!绷?xí)慣了現(xiàn)在平淡的生活,張綠珠沒有再重續(xù)了往日紛擾的意思。所以,李仕元的話,讓張綠珠否認了。

    “不,我未曾識錯人?!崩钍嗽且粋€意志堅定武將,豈是張綠珠一語便能哄過的人,他道:“你應(yīng)了話,你的名是綠珠。還是說,如今我已不能再喚此名。只能恭敬稱呼一聲張娘子?”

    否認嗎?

    曾經(jīng)的張綠珠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重光殿的大火之中。

    現(xiàn)在的張綠珠還活著呢,也是脫胎換骨,不復(fù)如初了。所以,張綠珠反駁了話,道:“我姓王,非姓張,閣下真是認錯了人?!?/br>
    當然,這話也不算假。

    綠珠本姓王,這個張姓,那是賣身的武帝元后張氏,賜下來的一個姓氏而矣。

    “王綠珠?”問了三字,李仕元冷冽一語,道:“是真是假?我豈能查不出?!?/br>
    “綠珠,你如今安穩(wěn)否?如果我能幫忙的地方,盡管如實講,無需要客氣?!崩钍嗽獢r住了要離開的綠珠,語氣軟了三分,再道:“罷了,我只是想你過得幸福。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話語尾上,李仕元平靜而冷漠的話中,還是帶上了淡淡的蕭瑟味兒。

    綠珠低了頭,望著自個兒的腳尖。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是李仕元的救命恩人,亦是她的男人貞定帝的掘墓人。當初,是不是她不給貞定帝吹了枕頭風(fēng),貞定帝就不會想著借了藩鎮(zhèn)之力,奪了帝位?

    爾后,更不會讓龍德帝抓著把柄,行同樣的兵/變之事呢?

    “當初,不辭而別的人,是你?!?/br>
    綠珠落寞的說了話,眼眸之中含著淚花。她抬了頭,望著李仕元哭得傷心,像是梨花帶雨一樣的楚楚可憐,道:“如今,你是使君有婦,我是羅敷有夫,你攔著我說幫忙。何必呢,咱們相見,真不如不見。”

    李仕元本身冰冷如霜的臉,更顯得寒意深深了。

    良久后,李仕元側(cè)了身,神情帶上了一些頹廢的說道:“罷了,如你之言,我不擾你便是?!?/br>
    綠珠抹了眼角的淚,不多言一語,提了裙擺小跑著離開。

    等著出了佛堂大殿,在寺廟的山門前時,綠珠晃然想起,她忘記點一盞長明燈了。

    “大唐皇帝的兄長啊……”想著李仕元眼下的身份,綠珠是身形晃動了一下。接著,她握緊了拳頭,掐著自己的手心生疼了。

    淚,終究又是落了下來。

    此時此刻,綠珠沒有心思,再回去廟里點了長明燈。她嘆了一聲,準備下一場集會,再來辦妥了今日未完成的事。

    待回到趙記豆腐坊時,綠珠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只是,杜四喜仔細打量了小會兒后,問道:“怎么眼睛腫了?”

    “遇上了什么難事嗎?”一個女子去集會,有沒有可能被人欺負了?杜四喜有這么些擔心。

    “遇上了故人,想起一些往事。一時沒忍住,鼻頭一酸,挺丟人的哭了?!本G珠自我嘲笑了話,又道:“表嫂,想聽聽那段往事嗎?”

    忍字頭上一把刀。

    憋悶慌了,人的性格必會發(fā)生了扭曲。

    綠珠從塵封記憶中,基本上走出來了。她自然不想,再瞞了什么。那樣的話,她覺得自己必然再難找回了,快樂的心情?;盍耸篱g,何必糾結(jié)于過去,讓自己的日子過得不痛快呢?

    至少,在表嫂杜四喜的開導(dǎo)下,綠珠已經(jīng)完全想開了。

    “表妹,你愿意講出來,我自然樂意聽了??鞓分?,分享之后,就是再添了快樂。難過之事,分享之后,就是減掉了煩躁。”杜四喜笑笑,拉了綠珠的手,道:“開心是過日子,傷心還是過日子。何不開開心心呢?”

    綠珠聽罷,點點頭,說道:“我當年被賣到了張府時,曾經(jīng)救過一位落難的公子。說不上當年的感情,是何而來?總之,那時候我以為,我會與那位落難公子相伴一生。為此,我愿意逃跑,不計較了后果如何……”

    “許是我不自量力吧,落難的公子,亦是人中龍鳳。豈會喜歡了,我這樣一介區(qū)區(qū)奴婢?”綠珠說著,她心頭的傷疤,腦海之中的記憶,仿如舊日時光再現(xiàn)。她尾尾再述來,講道:“后來,我攀附了富貴,得到圣上真正的歡心寵愛……”

    “我以為這樣便是一生了,心已死,愛成灰?!本G珠對于世道的大變,人世的蒼桑,有些手足無措,她驚慌的說道:“今日,我們再相見了。他還是高貴的公子,而我已經(jīng)成為名聲丑陋的惡婦妖孽?!?/br>
    “我不想再見他,我與他的感情,讓我愧疚于圣上……”

    綠珠的話,杜四喜算是聽明白了。這一段感情糾割,還真是多角戀情啊。

    “不見就不見,表妹,不必為難自個兒?!倍潘南矝]覺得,在綠珠生命中出現(xiàn)的初戀貴公子是合適的表姑爺。說到底,綠珠已經(jīng)吃夠了苦頭,何必再去別人家里湊合了臺子呢?

    離著遠遠的,亦是足夠了。

    “對,像表嫂說的,不見了,終是不見罷了。”

    有杜四喜的寬慰,綠珠像是安靜了下來,她的情緒沒有了開始的尖銳和鋒利。

    慶光三年,夏過,秋來。

    香孩兒滿兩周歲的生辰,小家伙已經(jīng)是長得壯實極了。而且,性子好動,敏而于行。一溜眼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