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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比時燃大,平日里她便依著林家內(nèi)部的次序,喚幾人一聲兄長??纱藭r這句二哥,卻聽不到半分敬意,反而因為說話者刻意咬字,透著極冷的意味。 林棠波一向知道時燃和自己那個四弟關(guān)系最好,但平時見了他,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這會兒卻像變了個人似的,連半分好臉色都不肯給他。 想到這里,他唇角也扯出一絲譏誚的弧度,“林家內(nèi)部的事情,就算要交代,也不會交代給一個外人聽,時小姐就不必太過掛心了。雖然時家家大業(yè)大,我們林家得罪不起,但說到底,瓊姨只是老爺子的養(yǎng)女,時小姐和我林家之間,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姻親,管的這般寬,不覺得有些不妥么?” 這話算是說的相當不客氣,言淮眉梢一動,幾乎立刻就要有所動作,時燃卻悄無聲息地捏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林二哥說的是,我自然不該插手林家內(nèi)部事務(wù)?!彼烬X一動,居然不怒反笑,“可小易明明是四哥手下的人,你擅自處理他,難道不算越俎代庖?” 林棠波嗤笑一聲,竟是不把林沉瀾放在眼里,看來他最近在林家的聲勢,相當如日中天。 “所以呢,時大小姐到底想怎樣?替你四哥討公道?” “不是替他討公道?!睍r燃淡淡道,“我也不過是偶然看到熟悉的人,所以過來查看一下,看看是否還有救。再者說,大家本來都好端端的在這里聽戲,卻因為你們自己的私事影響到所有人的心情,甚至還有小孩子親眼目睹這一幕,難道林二哥敢說,自己半點責任都沒有?” 她沒有再替林沉瀾說話,而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陳述事實。 林棠波也不傻,并不想和她結(jié)下梁子,立刻騎驢下坡。 “所有受到驚嚇的客人我自然會好好安撫,如果時小姐也受到了影響,我向你道歉。當然,也請言老板多多諒解。” 言淮點點頭,時燃“看起來”也似消了氣,淡淡道,“我沒事,只是希望那些小孩子不要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他們以后的成長?!?/br> 見這位難纏的大小姐終于口氣松動,林棠波連連稱是,揮揮手,讓手下將小易抬走。 過了一會,一名手下貼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沉吟了片刻,眼中怒意一閃而過。 時燃心知肚明他在怒什么。 小易在死前交給她的那份賬單,應(yīng)該是件極其重要的東西,所以當林棠波發(fā)現(xiàn)它不翼而飛后,必然會著急上火。 她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假裝不明事由,問起剛才三樓包房發(fā)生了什么。 林棠波此刻哪有耐心跟她解釋,隨口道:“那家伙手腳不干凈,偷了我的東西,被我抓獲后教訓了一頓,大概是怕受折磨,所以就跳樓畏罪自殺了。” 時燃哦了一聲。 言淮開口道,“既然事情講清楚了,我們也不方便耽誤林二少處理林家內(nèi)部私事了?!眱扇私粨Q了個眼神,也不管林棠波什么反應(yīng),徑直出了戲樓。 林棠波的手下瞧見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有些擔心的問,“二爺,不攔嗎?” 林棠波眼睛一瞥,“攔?言家是唯一一個可以帶自家手下進入林宅的家族,你怎么攔?沒看見外頭都是言家的人嗎?” 早在他們還沒有從三樓下來的時候,就有手下匯報說,戲樓里隱藏著不少言家的便衣手下。 林棠波豈會不知。 大部分家族的保鏢都進不來林宅,唯獨言家是例外。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愿意拒絕言家能提供的保護,也沒有任何一個家族不忌憚于言家在某些領(lǐng)域的絕對勢力。經(jīng)商的,從政的,都不過是一個營生而已,可言家做的決定生死的買賣,管你經(jīng)商還是從政,也得有命才行。 連老爺子都默許言家便衣的存在,他又有什么資格去攔? 雖然他和老爺子都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言家,終將變成一顆□□,甚至極有可能會因時燃,而將矛頭對準林家。 可現(xiàn)在,也不是硬碰硬的好時機。 那名手下頓時不敢多言。 賬單不翼而飛,中途還被時燃橫插一腳,林棠波一腔怒火都不知道往哪兒發(fā)。站在那沉思了半晌,神色陰沉。 當初為了那副,他不遠千里追到利雅得,卻被言淮一句話噎的張不開嘴。言淮不近人情在先,他林棠波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角色,暗中和王儲做了一場交易,想利用時燃脅迫言淮,只可惜,到頭來還是沒有抓住時燃。 再后來,發(fā)生了陳留聲那件事,這兩人擺明了和他作對。這次,時燃又自己撞上槍口。 那好,他也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真不愧是親生的,和她那個媽一樣,一對愛管閑事的母女?!?/br> 他陰惻惻地罵了一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叫來一名手下耳語幾句。那手下微微一驚,但還是順從地照辦離去了。 窗外夜色愈發(fā)涼薄,窗洞宛如陰森的獸口,在看不見的暗處打磨著猙獰的獠牙。 林棠波在原地,緩慢而又張狂地,露出一絲詭異笑意。 ☆、第五十一顆藥 兩人出門之后,臉上都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彌生仿佛神魅般,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臉嚴肅地向兩人請示,是否還需要戒備。 言淮抬抬手,“讓他們都散了,家伙也都收好,別嚇到園子里的其他人?!?/br> 夜風拂面清涼,雨早就停了,卻仍留了一層蕩滌的霧氣,從中透出一團團朦朧的光暈,像化不開的焰火,開落于忽明忽暗間。 時燃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演戲之前,言淮早就做好了交手的準備,還安排了人在暗中時刻準備。 這個人,從來做事滴水不漏,行一步之前,必定計劃好接下來十步應(yīng)該怎么走。 言淮卻在這時望過來。 “在發(fā)什么呆?” 他低聲問。 “我在想,在清邁佛寺許的那個愿望。” 時燃回過神來,笑著道。 眼前是一段架在溪面上的石橋,欄桿極低,稍有不慎就會落水。言淮極自然地攬住她的肩,悄無聲息地讓她朝中間靠近些。 “說來聽聽?!?/br> “長長久久,平平安安。” 時燃聲音里帶了笑意。 “是不是很簡單?” 言淮忍俊不禁。 “是很簡單,但大部分人追求的,也不過是這兩件事——愿得有情人白首,一生無憂?!?/br> 時燃打趣地說,“可我現(xiàn)在覺得,拜佛還不如拜你,你比佛祖還神通,簡直無所不能。” 言淮輕揚眉,“在你心里,我有那么厲害?” “難道你不想成為我心里最厲害的人?” 他頓時一本正經(jīng)地頷首,“想,當然想了。從接觸你的那天開始,我就計劃著讓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