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102節(jié)
她道:“今天沒有?!?/br> 昨天和明天有沒有,范燕玲也不知道。 她照例關心幾句,分享了周遭的新鮮事,最后問:“錢還夠花嗎?” 余清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花銷實現(xiàn)自給自足,說:“夠的。” 夠就好,范燕玲掛掉電話,給兒子也打一通。 在這些事情上,她很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大概如此,總有種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偏心的家長的錯覺,甚至還覺得是重女輕男。 可說了算的,只有身處其中的人。 好在余清音已經(jīng)無所謂了,她按幾下手機,一邊高聲道:“岳陽,你晚上要加班嗎?” 岳陽打開書房門問:“不用,怎么了?” 余清音回過頭:“余景洪說買鹵味來跟你打游戲,順便請教點事。” 請教怎么談戀愛,居然就拿鹵味。 岳陽覺得自己這種級別的男朋友好歹也值只烤全羊,考慮到窮學生兜里確實空空,說:“等他上班了,得好好孝敬我?!?/br> 孝敬?余清音轉著筆揶揄:“你以后得管他叫哥?!?/br> 以后這兩個字太美好,岳陽也不再管輩分輸一茬的事情,蹭著女朋友撒嬌。 余清音經(jīng)不起撩撥,掐著他的手臂:“人快到樓下了?!?/br> 她嘴唇微紅,眼角好像也蘊含無限春色。 岳陽差點在門口掛“閑人免進”的牌子,幸好那點薄弱的意志力還沒完全灰飛煙滅,還能招待客人。 余景洪來這兒是熟門熟路,進門往沙發(fā)上一躺,揮揮手:“今天是男人的對話。” 余清音本來也沒打算聽,拿走一盒雞爪翻個白眼:“誰稀罕。” 她一進書房,岳陽就侃侃而談,光看樣子像是有過百八十個女朋友。 哄得余景洪一愣一愣的,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把這些經(jīng)驗都記下來。 反正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嘛。 作者有話說: 哥哥的故事我是想放在番外的,先這樣提一下,不然視角會跳來跳去的。 第81章 八十一 ◎誤會◎ 岳陽的戀愛教學成果如何, 暫時還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給女朋友改的ppt倒是很快出分數(shù)。 11月的中旬,首都的天氣一天三變。 余清音進禮堂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 眨眼就變成傾盆大雨。 許致遠下課之后來看比賽, 肩膀濕掉一大片, 被內(nèi)外的溫差激得打個大大的噴嚏,整個人看上去像朵嬌花。 還沒到余清音上臺的順序, 她站在光照不到的陰影里, 呼吸之間察覺到一點濕潤的氣息,問:“外面下雨了?” 許致遠小狗一樣甩頭發(fā):“下得挺大的。” 幾滴水濺在余清音的臉上,她怕妝花了, 只敢用紙巾輕輕地按壓,一邊說:“趙琦她們都坐在第三排, 你也過去吧。” 現(xiàn)在新漾文化旗下的員工有三個,趙琦和許致遠各算一個, 陳頌蘊和余清音各算半個。 為了慶祝公司人口的大幅度增長,她上禮拜還組織了次團建, 風格保持一貫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地點定在學校白園食堂三樓。 大家各自刷餐卡點菜, 吃完分道揚鑣去上課。 然而就是這么短短的半個小時, 已經(jīng)讓許致遠坐如針氈。 他現(xiàn)在對陌生人沒那么張不開嘴,但在同齡的異性面前還是很難做自己。 想到那種度日如年, 他連連搖頭:“我想站這兒?!?/br> 余清音好笑道:“以后都是同事,難道你能躲一輩子嗎?” 能躲則躲, 許致遠在這事上也沒多少的男子氣概。 他道:“我覺得這兒挺好的。” 行吧, 余清音也沒空強人所難。 她轉身對著墻繼續(xù)練習, 活像犯錯被罰站。 許致遠也不好吵她, 往邊上挪一挪,看著臺上的參賽者講ppt——關于校內(nèi)外賣平臺的。 說真的,不是長他人志氣。 許致遠聽著都覺得這個項目大有可為,愿意掏出點錢做貢獻。 余清音倒不知道他這么“背叛組織”的想法,最后再捋一遍思路后深吸口氣:“快到我了?!?/br> 她今天穿著高跟鞋,扶著墻走路都怕摔。 許致遠有心想扶她一下,雙手僵持在半空又覺得不太合適。 正猶豫著,橫空出現(xiàn)個人:“清音?!?/br> 太過熟悉,不用回頭余清音都知道是誰。 她道:“最近不是很忙嗎?怎么還請假了?!?/br> 岳陽握著她的手:“打雷,公司的電閘劈壞了?!?/br> 他用最大的自制力,才沒在辦公室大笑出聲。 湊巧到余清音都覺得自己真是老天爺親閨女的地步,她劃拉一下男朋友的掌心沒說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走路上。 岳陽也沒黏黏糊糊來幾句,轉而跟許致遠閑聊,邊把人送到舞臺邊。 余清音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你們坐吧,記得多給我拍兩張好看的照片?!?/br> 有個同性一起,許致遠的尷尬減輕。 他坐下來小聲地跟左手邊的趙琦和陳頌蘊打招呼,兩片嘴唇?jīng)]怎么張開,趴在耳朵說才能勉強聽清。 趙琦是個外向開朗的性子,故意逗他:“你說什么?” 許致遠在自己的手指頭上硬掐一把,尬聊:“好巧,你們也在這?!?/br> 大家都是連排票,有什么好巧不巧的。 趙琦跟陳頌蘊交換個眼神,對這位“同事”的害羞不予評價,到底放過他。 許致遠長舒口氣,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他這陣子習慣戴隱形眼鏡出門,眸色略帶一點藍,在舞美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盈盈水色,看人的時候無端多出兩分深情。 深情?趙琦突然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心里頭一咯噔。 她這人沒有把所有事都往情情愛愛上推理的習慣,但又覺得年紀正好的少男少女,一方對另一方百依百順必然是有所圖。 許致遠這人,那真是余清音叫他往東他不往西,光是一紙合同可束縛不了這段關系。 難道是愛而不得的戲碼嗎?看上去好像可能性更大。 這個猜測叫趙琦的心陷入谷底。 她從小跟著做生意的父母長大,深知創(chuàng)始人的感情問題,是一家公司倒閉的開端。 許致遠現(xiàn)在肯為愛付出,可人家余清音是有男朋友的,說不準哪天這獨角戲他就唱不下去。 到時候怎么辦?新漾的草臺班子可是他這個頭牌撐著的。 偏偏自己才剛剛簽下跟新漾的五年長約,做好跟公司一起騰飛的心理準備,現(xiàn)在的前景一下子變得不太美妙了。 愁人啊愁人,趙琦無聲嘆口氣,陡然很羨慕旁邊的臨時工陳頌蘊。 圍城里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 陳頌蘊做了余清音兩期漢服主題視頻的模特,反響很不錯。 她被評論夸得信心大增,忽然覺得自己也能吃這碗飯。 但之前板上釘釘拒絕過,現(xiàn)在見勢要吃回頭草,多少又顯得不合適。 她拉不下這個臉,只好盼著有人先提起。 可惜余清音這陣子只字未提,一個勁忙活著拉投資的事情。 她所有準備都在今天,目光假裝不經(jīng)意地掃過評委席。 對這次比賽,b大是用了心的,評委里不光有商學院的老師,已經(jīng)事業(yè)小有成就的學長學姐們,以及在本校就讀mba的半個班學生。 可以說其中哪個拎出來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現(xiàn)在林林總總坐了幾十號人,光壓迫力就不是鬧著玩的。 余清音往臺上一站,還有束聚光燈打在身上。 她被晃得差點睜不開眼,定定神按一下投影儀的控制筆,早就倒背如流的稿子跟著在腦子里跳出來。 岳陽反復幫她對過,坐在下面自然地接下一句。 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場外幫手,能無形之中cao控誰呢。 許致遠模模糊糊聽見,想起之前看過的視頻——幼兒園的兒童節(jié)表演,老師半蹲在舞臺前觀眾看不到的地方一起跳。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天生一對這個詞原來不是虛妄,是真真切切存于世間的。 那些美好的人事物,總能讓人生出向往,伴隨著自己無法擁有的悵然。 他眼神剎那之間流露出的情緒,被趙琦斷定為情傷。 這叫什么事,趙琦簡直是欲哭無淚。 她心想明明老板表現(xiàn)良好,公司呈現(xiàn)出一片光明的蒸蒸日上,大家很快要齊心大展宏圖。 咔噠一下,骨干成員在這兒傷春悲秋的,全然小情小愛,萬一再頭腦發(fā)昏干點傻事。 完蛋,公司一起完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