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12節(jié)
玉姝回身望了一眼,身旁綠芙喚她,她才斂了目光提起長長的裙裾繼續(xù)朝里走。穿過深長曲折的游廊,過了前廳與正院,才至玉姝暫居的照玉院。 入了院子,崔二與家仆按照從前在江左的習(xí)慣紛紛將院子看守牢固,綠芙與院中的婢女隨著玉姝入屋內(nèi)。 經(jīng)歷昨夜的折騰,玉姝有些頭疼,方在黃花梨雕漆玫瑰軟椅上坐定,閉上眼,腦中全是混亂紛雜的畫面,她曲指扼了扼眼xue。 綠芙記掛著玉姝脖間傷痕,入了屋子便從妝鏡臺(tái)前的錦盒中去取白玉膏。 玉姝隨后斜倚著軟椅,冰冰涼涼的膏體在她脖間融開,綠芙擦藥的力度很輕不似那人,掌心摁在她的脖間險(xiǎn)些讓她出不了氣。 又想到了此處…… 她雙頰驀地發(fā)燙,圓潤小巧的耳垂也泛起淡粉。 不知何時(shí)屋內(nèi)點(diǎn)了沉香,海棠案上香爐冒著火星,幾縷青煙繞著絹紗簾幔裊繞不絕。 玉姝伏在軟椅上,云鬢軟腰,幾支珠寰墜于烏發(fā)間碰出玎珰響聲,不知不覺間她已闔眼小憩,綠芙將瓷瓶擱于案幾上,正欲俯身喚她,便瞧見她已睡沉過去。 她將一件狐裘為玉姝搭在肩上,而后將屋內(nèi)帳幔放下,遮了大片天光,這才放輕腳步攜著婢女們退去外屋。 午間日光正盛,有幾束微光從窗牖細(xì)縫中漫入室內(nèi),昏暗交織,光影浮動(dòng),忽的,里間簾幔在空中飄浮。 吱—— 一道極輕的推門聲從簾后屏風(fēng)處傳來。 高大修挺的黑影將窗牖的幾絲光束蓋住,他背身筆直,立于那張玫瑰軟椅處,一雙冷邃的目直銳地將椅上沉睡的人囚于眼底。 漆黑眼瞳映著女郎雪頰如玉,便是沉睡時(shí),彎眉下的濃睫孱顫,憐意布滿眉眼間。 蕭淮止沉默地凝著她,她的呼吸聲極淺,嘴也小,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逡巡,落至那張狐裘包裹下的玲瓏有致。 自昨夜她走后,他一夜未眠。 晨間忙完樞察院之事后,鬼使神差的,他竟還是來了杏水別院。 想見她一面,竟還走得暗道。 轉(zhuǎn)念一想,他費(fèi)心多年,才引得獵物上鉤,得以重逢。 思及此,蕭淮止袍角邁動(dòng),走至她身前,而后在那張玫瑰椅前緩緩蹲下,修長分明的指從玄袍伸出,極輕極慢地,觸碰到那張嬌靨。 指尖游走,拂過她高挺精致的鼻,再覆上她白瑩單薄的眼皮,蓋住她的眼,那張泛紅的櫻唇便躍入他的眼底。 “睡得可真沉?!彼袜鸵宦暎鹆硪恢皇痔较蚰菑堬枬M欲滴的唇。 指尖擦過她的唇瓣。 還不夠,這樣蓋住她的眼,他便想要更多。 想看那張紅唇含住他的指。 微凸的喉間上下滾動(dòng),眸中沉浪涌動(dòng),指尖觸到一股濕潤,貝齒被他輕易撬開,他濃眉折起。 眸底滿是貪念,不斷汲取。 沉香浮了滿室,狐裘從女郎肩上滑落地面,輕衫羅裙,蓋不住她身姿窈窕,蕭淮止手中微頓,眸色幽沉掠過裙裾下的那雙長腿。 腦中閃過春夜窺見的零星畫面。 一雙大掌放緩動(dòng)作,一層層將掌下錦裾撩開,勾勒出女郎一雙雪白細(xì)長的小腿。 那截白皙倏然被他一把握在掌心。 許是現(xiàn)實(shí)牽動(dòng)了她的夢境,隨即女子的細(xì)微呼吸,如春水波瀾,一瞬勾著人的神思。 指尖微蜷,力度倏收。 玉姝兩道黛眉蹙緊,睫羽顫得厲害,蕭淮止唇邊扯出一個(gè)惡劣的笑,轉(zhuǎn)瞬即逝。 “這般都不醒嗎?”他沉聲看她,低聲輕嘆,又說:“孤點(diǎn)了神息香,不醒亦是正常?!?/br> 指腹在雪膚上摩挲,他俯首離她更近,聲息與之交纏。 “多希望你記得,但你又要怪孤?!?/br> 似苦惱般,他蹙起濃眉無奈一笑,黑眸幽邃,深不見底。 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緊緊的,分毫不讓的,錮住她,指尖拂過她小巧的下巴,倏地,他收緊力度,將她攫住。 他又想,怪便怪罷。他只想將她永久鎖在身邊,讓她依附于他,那雙水眸只能看他一人,那張唇只能含住他的,她身上每一寸,每一縷都只能是他的,旁人誰敢多看一眼,他便剜掉那人雙目,折斷那人骨頭。 想到此處,猝然間,他又想起那個(gè)春夜,風(fēng)雨飄搖,巨浪翻滾,他來時(shí),玉姝滿目悲涼,身上衣衫凌亂,而看過她的那個(gè)雜碎…… 真是死不足惜,靜謐空氣里,指骨被磨得清響。 他應(yīng)當(dāng)再使些手段的…… “玉娘子,孤已等你很久了?!彼Z氣森冷,眼底滿是執(zhí)念,心中巨浪迭起,呼吸漸重,而眼底的女郎云鬢半濕,眉眼緊皺,被他這般攥得,也不好受。 蕭淮止闔上雙眸,沉重吐氣,待心緒平復(fù),才松了箍住她的力度。 原本沉冷滲人的目色也漸漸轉(zhuǎn)柔,他仔細(xì)將玉姝凌亂裙裾放下,伸手小心地?fù)徇^她緊皺的眉間。 蕭淮止握住她細(xì)滑的手,認(rèn)真說:“別再讓孤等了?!?/br> 話音方落,門外忽的傳來幾道細(xì)碎腳步聲。 蕭淮止眉眼一凜,側(cè)目看向窗外晃過的幾道人影。 “綠芙j(luò)iejie,瞧著時(shí)辰,娘子也該醒了罷?!?/br> “平日這個(gè)時(shí)辰是該醒了……許是我家少主這幾日舟車勞頓太過辛苦,我先去瞧瞧。” 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淮止將掌心柔荑不舍松開,他俯身拾起花磚上的狐裘,為她輕輕蓋上,而后不緊不慢地走入簾后屏風(fēng)。 暗門一陣開合,簾幔靜止,而房門也隨之開啟。 綠芙掀開絹紗軟簾,抬眼便見側(cè)躺在玫瑰椅上的少女,倏然掀眸。 水洇洇的眼瞳里,滿是清亮。 “少主……您何時(shí)醒的?” 作者有話說: 蕭2:準(zhǔn)備開餐。? 第11章 ◎念與貪?!?/br> 【011】 玉姝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似有幾年前江左經(jīng)久不停的一場大雪,記得那一年好似很冷很冷,她好像身子也不好,旁的便是一團(tuán)模糊,她只瞧得見漫天飛雪。 那場夢境仿佛將她困在里頭一般,始終不能轉(zhuǎn)醒,好容易醒來,一睜眸,她安靜躺著,默了許久。 直至耳畔傳來綠芙的聲音,玉姝頓息,眨了眨纖長濃睫,這才回過神來。 “少主既已醒了,午膳可想用些什么?奴婢這便去準(zhǔn)備?!?/br> 玉姝支著手臂從椅上起身,蓋在肩上的狐裘隨著動(dòng)作滑落腰間,綠芙彎腰將狐裘疊起放入臂彎中,靜待玉姝起身。 雙腿從軟椅上抬起之時(shí),玉姝眉間微皺,只覺腿間有些隱隱痛意,她只當(dāng)作椅子上睡得久了,有些不適,將腿擱下。 綠芙將狐裘擱置一旁架子處搭上,而后半蹲身子,隔著綾襪輕輕抬起玉姝纖細(xì)腳踝,將玉足放入鞋中。 里間屏風(fēng)后的一道暗門此刻露出一絲罅隙,有目光從隙縫中探出,直直地睨向紗簾外的那抹淡影。 他的視線緊循綠芙的動(dòng)作,最后落在椅間女郎小巧的足上。 那一雙小足,被人握住,放入鞋中,蕭淮止氣息漸屏,目色沉沉。 指骨輕蜷,指尖陷入掌心之中。 “清粥小菜便可?!庇矜謸沃G芙的臂彎起身。 睡過這一覺,她卻實(shí)在沒什么胃口,腦中昏昏漲漲。 起身之時(shí),玉姝余光閃過窗牖邊的梨花案幾,她頓足朝案幾處凝睇而望。 銅色異獸香爐擺在正中,香已燃盡,只剩爐內(nèi)一把燼灰。 玉姝問:“綠芙,那是何時(shí)點(diǎn)的香?” 綠芙也隨即朝雕花窗邊看去,她微頓,腦中思索一遍,隨后答:“您睡前好似便點(diǎn)上了,少主可是不喜歡這香?” 玉姝轉(zhuǎn)眸看向綠芙,心中些許疑慮又隨之打消,她搖頭,只淡聲道:“這香許是有些濃,將窗打開散去吧?!?/br> “是?!?/br> - 京陽宮,崇明殿。 殿內(nèi)數(shù)十宮人匍匐在地,靜寂無聲,本是白日,此刻卻沉得恍若濃夜。 新帝一襲寶藍(lán)長裳立于簾后,窗外透了幾束日光,落在他的袍角,魏康德躬身立在柱后,不敢言語,只聽又是一聲金物擲地的巨響。 砰—— 砸在眾人心底,沉得令人窒息。 “背叛朕?”李承晏轉(zhuǎn)身快步上前,一把扼住跌跪在角落里的一名美婢,“你怎么敢背叛朕!” “瑤姬,朕待你不薄??!你怎么敢看旁人的?” 他的力道越發(fā)加重,美婢被懸空提起,窒息感將她裹挾,未抗住一刻,她竟已呲目結(jié)舌,沒了氣息。 隨著一聲嗚咽,崇明殿抬出一架蓋上白布的尸首。 魏康德站在殿外剛吩咐完抬尸的小內(nèi)官,一轉(zhuǎn)身,便見宮道另一端身形高闊的男人一襲絳紫蟒袍,肩披玄色狐毛薄氅,步伐凌厲,朝著崇明殿而來。 “奴才拜見大將軍?!蔽嚎档录饴暪靶洹?/br> 蕭淮止目色冷淡,從他身上掃過并未停留,徑直朝著殿內(nèi)而行。 狹長冷目抬起,滿目宮人匍匐而跪,蕭淮止長眉一折,目色凜向背身而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