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漠頓時就覺得沒法再說下去了。

    “他有沒有說高三年級有些什么議論？他們面臨畢業(yè)，對保送名額比較敏感，應(yīng)該能聽到一些風聲吧？”郜柏歆趕忙正色發(fā)問。

    “他沒說，從那天在辦公樓遇到他，我就只見過他一次。”童漠皺著眉頭。

    郜柏歆略酸地說：“見那一次還不夠么？他有沒有透露點什么？”

    童漠說：“他跟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童漠回憶起在那之后有一次在校園里遇到了秦起凡，秦起凡看上去已經(jīng)不再那么低落。

    他們沒怎么聊起數(shù)學競賽的事。

    童漠是因為不想觸及秦起凡的傷心事，秦起凡則似乎已經(jīng)對這件事不抱希望。

    但秦起凡在離開時對童漠說了句：“下次再有這樣的比賽，拿個第一，讓他們無話可說，這一次真的便宜其他人了?！?/br>
    “其他人？是誰？”童漠當時就問了。

    秦起凡只是說：“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你也沒必要挖出那人是誰，我們學校向來是特權(quán)至上，我早已經(jīng)習慣了?！?/br>
    郜柏歆聽完童漠的復述，若有所思地問：“秦起凡是在高三哪個班？”

    “高三二班。”童漠說。

    郜柏歆一愣，接著笑了一聲：“這么巧，和諶思雨在一個班。”

    童漠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又是諶思雨?！?/br>
    郜柏歆也斂了笑容：“嗯，又是諶思雨?！?/br>
    諶思雨在上學期的校運會事件過后停課了一段時間，接著就很少在大型集會上出現(xiàn)，在其他年級的同學看來，她像是已經(jīng)從校園里銷聲匿跡了一般。

    相比起諶思雨，反而諶楓在這個學期的存在感要更高一點。

    但諶思雨原本就是擅長利用他人達到自己目的的人，諶楓也一直只能算是諶思雨的一只扯線木偶。

    郜柏歆和童漠基本不需要商量，便在放學后將諶楓攔住了。

    諶楓自從數(shù)學競賽海選被刷下來之后，也仿佛成了一個隱形人。

    保送名額的事情在校園里被傳得沸沸揚揚，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討論過。

    盡管諶楓平常就很少參與同學的議論，卻也還是顯現(xiàn)出了蹊蹺。

    他在這場事件里看上去并不像是不合群，而是刻意躲避。

    郜柏歆和童漠在一樓樓梯口等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像是早已經(jīng)猜出了他們的來意，或是根本心里有鬼，扔下書包就想往回跑。

    但他的速度根本不用郜柏歆多追幾步，在一樓就被郜柏歆拽了回去。

    “別擋著其他同學，跟我們過去聊聊。”郜柏歆沉聲說。

    諶楓抱著書包，強作鎮(zhèn)定地看著郜柏歆：“我不過去，我要在這里，這里有攝像頭，你就不敢打我了?！?/br>
    郜柏歆嗤笑了一聲，抱著手臂冷著臉：“你不表現(xiàn)得這么欠揍，沒人上趕著打你。”

    童漠有些無語地看了郜柏歆一眼，接著對諶楓說：“我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必須聽我們說完?！?/br>
    一聽童漠說話，諶楓就放心了，挪動腳步走到了童漠的身側(cè)。

    郜柏歆看諶楓更不順眼了。

    從他們離開教學樓走到一側(cè)的圍欄旁邊，諶楓就緊跟著童漠不放，活像把童漠當成了保鏢。

    郜柏歆的臉色越沉，諶楓就更不敢開口說話了。

    童漠原本打算循序漸進，但總感覺諶楓隨時會被嚇跑，只得加快了進程。

    他從一旁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諶楓。

    “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你問這個做什么?！敝R楓握著水瓶，眼神警惕。

    “我看你平常的衣著都一般，但是你jiejie就不太一樣了，是因為家里環(huán)境不好，對jiejie更加大方一些，還是本身你家里就比較重視你jiejie？”童漠繼續(xù)慢聲慢語地問。

    “我家里條件好得很，”諶楓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昂起下巴，聲音也大了起來，“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們學校的科技樓，圖書館，全都是靠我家資助才建起來的！”

    “而且，而且我家里很重視我，我jiejie也對我很好，你們不要光看個表面就以為自己什么都懂！”

    諶楓嚷嚷完這一句還喘著氣，對自己的家庭情況被誤解很有些忿忿不平。

    童漠沒再說話，他看了郜柏歆一眼。

    郜柏歆跟他一樣露出了然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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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勝利者”

    學?？萍拣^和圖書館由誰資助,這件事作為轉(zhuǎn)學生的童漠的確不知道。

    郜柏歆從來對這種事情漠不關(guān)心，因此哪怕聽說過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明雅的大部分同學都知道。

    包括秦起凡。

    因此秦起凡才會說那句：“我們學校向來是特權(quán)至上，我早已經(jīng)習慣了。”

    和諶思雨待在一個班級里,秦起凡見到的學校內(nèi)部的齷齪面想必比他們更多。

    童漠和郜柏歆甚至不用去追究諶楓的話的真實性,就可以給這件事情定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