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原來枇杷睡到卯時就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癢,漸漸癢的不行,只得爬起來看時,就見她臉上竟起了無數(shù)的小紅疹子來。

    這一晚正是她和芭蕉兩個在這里值夜,她一這鬧騰,采薇也就醒了,一見了她臉上的模樣,也是嚇了好大一跳。枇杷這丫頭的臉皮兒極是嬌嫩,一到了春日花開時節(jié)或是有時吃了些發(fā)物,面上便會起疹子,可也從沒這樣厲害過。忙讓芭蕉去看杜嬤嬤可起來了沒有,若是起來了,就請她來給枇杷瞧上一瞧。

    一時杜嬤嬤過來了,見了她臉上的形容,忙先安慰了她幾句,只說雖看起來可怖,等買上幾味藥回來煎湯洗上幾回,不過三五日,也就好了。又問她,“可是你嘴饞又吃了我不讓你吃的那幾樣?xùn)|西才又起了這么些疹子?”

    枇杷苦著一張臉,連連搖頭,“自嬤嬤告訴過我之后,我哪還敢再吃那些東西??!”

    杜嬤嬤聽了也心下奇怪,這才剛到了二月,好些花還沒開,也沒得什么花啊米分啊之類的東西四散亂飄,怎的這枇杷的臉又起了這么些個疹子呢?

    就聽枇杷哭道:“我原還想借著這桃花玉容米分好生美上一回呢,沒成想才用了一次就成了這副模樣?!?/br>
    一邊的芭蕉聽了不干了,“那是你的臉皮子太薄,無福受用這等好米分,怎能怪到這桃花米分上頭,我昨兒和你一般也用了這米分,可你瞧我今兒的面色,可有多好,雖只用了一次,我卻覺得比往常白了好些呢!”

    哪知杜嬤嬤聽了這話,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道:“快把那米分拿來我瞧瞧?”

    眾人聽了都有些不解,難不成竟是這米分有些不妥不成?

    芭蕉忙把那盒桃花米分遞到杜嬤嬤手上,就見她輕沾了少許,抹勻在左手背上,又從頭下拔下根銀簪子來在左手背上來回蹭著,過了一小會就見那銀簪子上有些發(fā)黑。

    枇杷驚叫道:“難道是這米分里有毒不成,杜嬤嬤卻搖了搖頭,又讓她們倒一碗清水來,倒了些桃花米分在那水里,過得片刻,將上面的米分色水液全數(shù)倒掉,就見那碗底沉著好些細米分狀的東西,卻是沒能化在水里。

    杜嬤嬤這才說道:“這米分里怕是摻了些胡米分和丹砂,其實這兩樣?xùn)|西在那些劣質(zhì)脂米分里是常用到的,雖初用時見效極快,能亮白肌膚,但若是用得久了,能把好好的一張臉毀的變黑生斑、又老又糙,最是損容傷臉。先前在宮里時,有些高位的嬪妃怕新進宮的年輕美人兒們分了君王的寵幸,便常送這種摻了胡米分或丹砂的脂米分給那些新人們用,好壞了她們的顏色。只是送給姑娘的這盒米分里這兩樣?xùn)|西摻的也太多了些,只怕不等這一盒米分用完,姑娘的臉就會……”

    芭蕉聽了氣憤道:“不是說這什么春胭記是如今京中排行第一的脂米分鋪子嗎?居然就賣這種東西出來害人!”

    采薇搖頭道:“既然這家鋪子在京城如此出名,那他們斷不會以次充好,砸了自己的招牌,只怕咱們這盒米分是被人動了手腳。”

    杜嬤嬤點頭道:“我也正這樣想?!?/br>
    郭嬤嬤卻不能忍了,“也不知是誰這等的黑了心腸,竟弄出這等下作手段來要害我們姑娘,幸好姑娘是從不用這些東西的,不然——”

    采薇也笑道:“也幸好枇杷這丫頭的臉皮兒是個嬌嫩的,才用了一次就受不住了,倒試出了它的不好來,不然若再多用些日子,縱我逃過一劫,你兩個的臉面可就保不住了?!?/br>
    芭蕉也忙跟枇杷道謝,“這回可多虧了你了,回頭再有什么脂米分胭脂送來,我們都先請你試用試用,等你用著沒差了,我們才敢放心用著?!?/br>
    此時屋中之人均是采薇從眉州帶來的,只少了一香橙,卻是在外面守著,因著那押歲錢之事,采薇怕隔墻有耳,每回說些要緊話時,總要差個丫頭在外頭守著方才敢放心說話。

    便聽另一個大丫鬟甘橘道:“脂米分之類縱然咱們可以如此,可若是那起子壞人在飯菜里下些東西呢?”

    采薇卻笑道:“這倒不怕,只要他們還想著我那筆嫁妝,他們就不會先要了我這條小命兒。爹爹曾跟我說過的,我朝律法有定,若是孤女未嫁而亡,則其曾在官府入了檔子的嫁妝便會全數(shù)收歸國庫,一應(yīng)親戚拿不到一個銅板。爹爹當(dāng)日便曾將一份嫁妝單子在眉州入了官檔,另一份現(xiàn)由外祖母收著,還有一份……”卻不再往下說了。

    眾人都知那一份嫁妝單子現(xiàn)在何處,也不點破,都只是一笑。

    杜嬤嬤也道:“他們想方設(shè)法的把姑娘從太夫人跟前挪開,便是為了好擺布姑娘,前兒郭嬤嬤出去采賣祭品時,特意從姑娘的綢緞鋪子處路過,見那里有好幾個面生的伙計呢,只怕那起人的手已經(jīng)伸到鋪子里了?!?/br>
    甘橘聽了忙道:“那可怎生是好?咱們可有什么法子嗎?”

    采薇搖了搖頭,“咱們?nèi)缃衲苡惺裁捶ㄗ?,那些田產(chǎn)鋪子雖在我名下,我未嫁之前卻不得打理。所幸一應(yīng)地契全都收在外祖母手里,他們便是把手伸進去,最多也不過得些每年所掙的利錢罷了。只要他們不生害人之心,左不過被他們多貪些銀子去罷了,父親早就說了,這些田產(chǎn)鋪子的收益本就是要給了這府里充做我的花用使費的,因此咱們倒也不用心疼?!?/br>
    見郭嬤嬤仍是一臉擔(dān)心,杜嬤嬤也出言道:“姑娘說得極是,確是有這條律法的,只要那起人還想著貪姑娘嫁妝鋪子里的銀錢,他們就斷不會害了姑娘的性命,不然到時候可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br>
    郭嬤嬤便念了句佛,“真是多虧了有這樣一道律法,也不知是哪個圣人立下來的,不知救了多少可憐的女孩兒們呢!”

    采薇笑道:“這則律法是先帝光宗朝時戶部宋尚書和刑部顧尚書聯(lián)名向先帝提請的。咱們燕秦從洪武朝時起,女子們的日子便再不如先前那般舒服,到了天順皇后女主臨朝時,無視三從四德,極力提高女子地位,不但許女子頂門立戶,還可參加科考入朝為官,還廢除了七出休妻之說,只有和離、義絕兩種法子可選??上资旰?,到她兒子顯宗皇帝重掌大權(quán)后,不但將這些盡數(shù)廢除,反倒變本加厲的禁錮女子?!?/br>
    “不許女子們再讀經(jīng)史子集等書,只許其看女四書,連詩詞歌賦都不許看。重定七出休妻之律,反不許和離,女子若被休棄則一分嫁妝都不能再拿回去。又廢除了女戶,不許女子招贅,若無子不愿過繼則絕戶,最多拿一半家財給女兒做嫁妝,余者交歸國庫。且女子嫁妝田產(chǎn)商鋪等不動產(chǎn)亦為男家共有,其嫁妝花用須告與其夫知道。甚至若妻子死后無任何親生子女,娘家亦不得追回,反倒是庶子亦可分得,因說也是其名下之子?!?

    甘橘聽到這里,忍不住道:“這是什么混帳律法,幸好現(xiàn)在再不是這樣,不然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嫁出去吃苦受罪,白給了別人做嫁衣裳!”

    采薇嘆息道:“是以當(dāng)年這律法行了不過二三十年,便鬧出了不少案子來。有的男子實在太過無恥,靠著妻子的嫁妝過活,反去納妾,正妻生的兒子被小妾害死,反倒以無子為由將正妻休了,連人家的嫁妝也吞了。咱們女子雖然柔弱,可也有些烈性女子,被逼得急了,一怒之下,索性或是下毒或是放火燒屋,鬧出不少同歸于盡、全家皆死的慘案來?!?/br>
    “漸漸的,便有不少女子寧愿自梳或出家為尼,甚至寧愿以死相抗,亦不愿嫁人。更不知多少孤女的嫁妝為親戚所奪,反被害了性命。直到先帝朝有一日,一個老媼當(dāng)街?jǐn)r下了刑部顧尚書的轎子伸冤告狀,說她乃是一林姓官宦人家獨女的乳母,她家小姐父母雙亡后,因和其表哥訂有婚約,便寄養(yǎng)在舅舅家里,不想其舅家既貪其嫁妝、又嫌她是個不能帶來娘家助力的孤女,竟謀財害命,先將她們一干舊仆趕走,再將那小姐百般搓磨冷待,虐待致死?!?/br>
    “顧尚書一查之下,果如那老媼所言,便做主替她伸冤,后來還有人將這一段故事寫成了一出戲文,便是叫做《伸冤記》。那顧大人倒是不多見的一位好官,他后來再細查下去,竟發(fā)現(xiàn)各地府衙報上來的案卷中,竟有不少孤女或未嫁被親戚貪財害死,或嫁后被其夫謀財害命,甚至非孤女出嫁后,夫家貪其嫁妝,被虐待致死、害死的也不在少數(shù)。此時戶部尚書也正在為女子們寧死不嫁,導(dǎo)致曠男日益增多而苦惱,因此二位尚書商議過后,便聯(lián)名向先帝詳奏此事,懇請重修律法以保障女子的部分權(quán)益?!?/br>
    芭蕉聽到這里,問了一句,“那先帝爺也是個男的,他怎會同意這兩位尚書的奏請呢?”

    采薇笑道:“若依你所言,那這兩位尚書也是男子,又為何要替我們女子說話呢?這世上總有些見識高遠的男子能體恤我們女子之苦。至于先帝爺,便是他不能體恤,可他的親娘孝德太妃正好也是個孤女,被她親叔父把她的嫁妝拿來給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又頂了她的名嫁給了原定給她的夫婿,反將她送入宮中做了宮女。因這位太妃深知孤女之苦,便力勸先帝準(zhǔn)其所奏,重修律法,認(rèn)定女子之嫁妝全系私產(chǎn),夫家不得占用,如何分給子女,由女子決定,若沒留下遺書字據(jù),則只傳給親生子女,若無親生子女而亡,娘家可將嫁妝索回。”

    “孤女亦可得其父三分之一產(chǎn)業(yè)為嫁妝,其余三分之一上交國庫,三分之一為宗族祭田,絕戶再無宗親之孤女則一半家產(chǎn)上交國庫,一半充為嫁妝。且官府需將其嫁妝單子記檔,若孤女未嫁而亡,則其家產(chǎn)交歸國庫,若出嫁后無子而亡,亦歸國庫。自這道律法頒下來之后,這幾十年間真不知救了多少女子的性命?!?/br>
    眾人聽了她這一番解釋,方才真正放下心來,枇杷卻仍是不解,“那到底是何人在姑娘的桃花米分里動了手腳呢?又為著什么要這樣害姑娘?”

    采薇將那盒桃花米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一面道:“只怕是我得罪了這府里的什么人,人家才這樣報復(fù)我。若想知道是誰做的,倒也不難?!?/br>
    她將手中那盒桃花米分遞到郭嬤嬤手上,“又要勞煩嬤嬤出去跑一趟了,先替枇杷買幾味藥來治她的紅疹子,再去春胭記買一盒和這一模一樣的桃花玉容米分回來。嬤嬤千萬記得,回來的路上把這一盒摻了東西的米分扔了,免得扔在咱們這院里,又惹出些事來?!?/br>
    郭嬤嬤既有些心疼銀子,又有些不解,“姑娘做什么又要白花銀子去再買一盒這米分?”

    采薇笑得有些狡黠,“山人自有妙用,咱們總不成就這么被人算計吧,多少也要還以顏色才是。”

    當(dāng)下郭嬤嬤便去到后角門,給了守門的婆子五百錢,出得府來先去買了杜嬤嬤寫在紙上的幾味藥,又去春胭記買那桃花玉容米分。她將新買的米分小心的放到懷里,將摻了東西的那盒米分用一塊破布包好丟到街角一處專門存放廢棄之物的木桶里。

    她只顧著抱怨這桃花玉容米分的金貴,竟要三兩銀子一盒,全然沒留意到在她身后,一個人影正從那舊木桶中將她剛剛丟棄的那塊破布包給撿了出來,打開瞧了一眼后,放入懷中,轉(zhuǎn)身而去。

    ☆、第四十回

    且說眾人見郭嬤嬤已將東西全買了回來,全都等著看她們姑娘會有何妙計,哪知采薇卻笑笑說,“主意我雖有了,只是如今時機未到,還得再等一陣子?!闭f完將新買的那盒桃花玉容米分仍是給了枇杷和芭蕉兩個丫頭,讓她們用著。

    直到一個月后,此時枇杷臉上的紅疹早已盡數(shù)消退,采薇見時候已差不多了,正打算找個由頭好把那想害她毀容之人給引出來。偏巧她身子有些不爽,便命她幾個丫頭放出風(fēng)去,只說她病了,不能出去見人,每日只在自己屋子里歇著,連趙姨媽處也告了罪不再去請安。

    宜蕙聽說后,正要同宜芬一道去看望采薇,就見宜菲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過來請她一道去秋棠院看望周表姑娘。宜蕙自然答應(yīng)下來,一面和宜芬往正院走,一面心中暗自納罕,她這五meimei不是一向都和周家表妹很有些不對付嗎?尤其是在后花園鬧了那一場后,每次見到周表妹都沒個好臉色,怎的這回忽然這般友愛起姐妹來了,真真讓人奇怪。

    等她兩個到了正院,見宜芳也已被宜菲請了來,彼此問過好后,四個姐妹便一起往秋棠院來,先去見過了趙姨媽,便來采薇的屋子看她。

    香橙和甘橘兩個大丫鬟忙將四位小姐迎進去,就聽從帳子里傳來一個聲音道:“多謝姐妹們特意來看我,只是我身子有些不爽,不能起身相迎,還請姐妹們見諒一二?!?/br>
    宜菲見她躲在床帳子里面不敢出來,又見她妝臺上正擺著那盒桃花玉容米分,只當(dāng)她是無顏見人,心下便是一樂,笑道:“我們倒是不會怪表姐,只是表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忽然就病了呢?我記得表姐先前還跟著老太太住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曾生病的,莫不是忽然一下子搬到了這么個新地方,屋子又小,處處都住著不便,這才害起了病嗎?”

    宜蕙聽不下去了,這哪里是來探望病人,分明就是來看笑話嘲諷取笑的。便也說道:“這幾天一忽兒冷一忽兒熱的,府里好些人都因著時氣無常病了呢,連我娘也感染了風(fēng)寒,不然她定會和我一道來看你的。只不知meimei這病可請了太醫(yī)來診治?”

    過了片刻,帳子里才又傳出采薇低低的聲音道:“我這病怕是不大好請?zhí)t(yī)來看診的,不過是些許小毛病,倒也不用請醫(yī)服藥的,過些日子,想來也就好了。”

    這哪有病了不請大夫不吃藥的呢?宜蕙正要再勸她,卻被宜菲搶先道:“既然表姐說你這病不過是個小毛病,那何不把帳簾揭起來,也讓我們看看表姐的氣色如何,怎的反這樣隔著簾子跟我們說話,多少也有些失禮吧!”

    就聽里面為難道:“我也知道這樣有些失禮,可是——”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宜菲早搶上一步,一把把帳簾掀開,就見半躺在床上的周采薇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可是她此時臉上的神情卻遠比周采薇要驚訝十倍。

    因為周采薇那張臉竟仍是和先前一樣,膚白如玉,淡米分晶瑩,水潤潤、柔嫩嫩的。

    這,這怎么可能?這張臉明明應(yīng)該又黑又丑,滿是斑點才對,怎的還是這般嬌美無暇?

    因周采薇這張臉實在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直接就喊了出來:“為什么你的臉——”好在才嚷嚷了半句,終于回過神來,硬生生把后半句話給咽了回去,才沒徹底說漏了嘴。

    可聽了她說出來的這半句話,見她又是這等的神情,采薇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本她就懷疑那盒米分怕是宜菲做的手腳,現(xiàn)今更是確認(rèn)無疑了。既已抓到了使壞的人,接下來便要讓她嘗嘗擔(dān)驚受怕的滋味了。

    采薇于是明知故問道:“我的臉怎么了,可是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惹得meimei這般吃驚?”

    宜菲見眾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忙強笑道:“那倒沒有,我只是,只是見meimei的氣色實在太好了,倒不像是生病之人應(yīng)有的氣色,所以有些吃驚罷了?!?/br>
    這話說的……,宜蕙此時真心為有這樣一個堂妹覺得有些丟臉。

    宜芳倒和宜菲平日處得不錯,忙替她解圍道:“周表妹的氣色確是瞧著極好的,只不知表妹得的到底是什么?。咳舨皇潜晃錷eimei把簾子掀開,只怕你這會子還要躲在那帳子后面,卻又是為了什么?”

    周采薇便低下頭去,只是把弄著被角不說話,還是她奶娘上前道:“二姑娘快別再問我們姑娘了,我們姑娘今年十四了,這幾天是天葵初至,是以身上不大爽快,她小姑娘家兒的,臉皮又薄,頭一回經(jīng)這種事,只羞得跟什么似的,哪還好意思到人前走動的,便推說病了,只在床上躺著。”

    伯府這四個姑娘里,宜芬和宜菲兩個尚小還不曾經(jīng)歷過,宜芳今年已然十五,早來過了葵水,宜蕙也在上月天葵初至,因此她兩個一聽就都明白了。雖還有些不好意思,卻也都笑道:“難怪meimei這般難為情,我們當(dāng)日也是如此過來的,meimei也別多想,只好生養(yǎng)著,等過了這幾天,也就好了?!?/br>
    只宜菲仍不死心的問道:“表姐真的只是因為來了葵水,這才躲起來不見人嗎,就再沒別的什么不舒服的?”

    宜蕙真想把她的嘴給堵起來,大家都是有教養(yǎng)嬤嬤的,怎的仍是教出個這等無禮的堂妹來,咱們這是來探病的,哪有反盼著人家再多點病痛的?

    就連宜芳也有些聽不下去,忙道:“表妹的臉色瞧著倒好,仍是米分潤潤的,可見身子定是再無什么不妥之處的?!?/br>
    采薇也摸著臉笑道:“這可都是那盒桃花玉容米分的功勞,難怪大表嫂薦了這米分,我用了這一個月,覺得膚色比起從前好了許多呢!不知姐妹們用著怎么樣?”

    眾人也都說好,只有宜菲仍是滿臉狐疑,“表姐當(dāng)真天天都有用這米分?”

    采薇便讓她自己去看,“你瞧,那半盒子都讓我給用完了呢!”

    說得宜菲心中更是疑心大作,捧起那個青花瓷盒翻來覆去的看著,結(jié)果找遍了整個盒底,也沒見著當(dāng)時自己點的那一個墨點,頓時心中就是一沉。

    偏偏周家那丫頭又在一邊笑瞇瞇的來了一句,“meimei怎么把我這盒米分瞧得這么仔細,送到咱們姐妹這里的米分想來都是一樣的,難不成偏把好米分給我送來,送到meimei那里的倒是不好的不成?都是一樣的盒子,便是送錯了,里頭的米分也是一樣的!”

    宜菲聽了這話,心中更慌,難不成當(dāng)時做完手腳后當(dāng)真把桃花米分給送錯了?若那盒加了東西的桃花米分沒送到這里,那豈不是,該不會——

    一想到此處,宜菲哪里還坐得住,隨口說了句要回去洗澡,便匆匆走了。

    看得宜蕙又是一陣氣悶,明明是她急吼吼的把姐妹四個都喊了來一起看周表妹,結(jié)果這才說了幾句話,她這個起頭的人就先跑了。因著宜菲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失了禮數(shù),宜蕙等三人刻意又多呆了一會兒,沒了宜菲攪局,姐妹四人倒也是相談甚歡,直到快到用飯的時辰才告辭而去。

    等幾位姑娘一去,枇杷忙就湊上來問道:“姑娘,姑娘,在咱們米分里動了手腳的是不是就是五姑娘?”

    采薇見她一雙不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著自己,便笑向她小鼻子上一刮,“不錯不錯,難為你能看出她來,也算孺子可教也!”

    枇杷揉了揉鼻子,“我雖然能看出來五姑娘不對勁,可卻不知道怎么姑娘就能想到用這么一個法子試探出她來?”

    “這也沒什么難的,不過我想,那人既能想出毀了我的容貌這等惡毒主意,若真讓她如了意,她勢必要來親眼瞧瞧她做的好事,再嘲笑嘲笑我,好生得意一番。因此我便故意等了這么些時日,先躲起來不見人讓她以為我著了她的道兒,再露出臉來給她一個驚喜!”

    采薇說完又嘆道:“菲meimei小小年紀(jì)心腸雖毒,到底還是不夠鎮(zhèn)定也不會遮掩一二,被咱們這么一試就試了出來。說起來這府里也就她跟我有些不睦,她若要動手腳,如今又是極方便的。雖我不能以牙還牙,但這一番故布疑陣,多少也夠她心慌意亂一陣子的了?!?/br>
    枇杷芭蕉等人雖覺得仍是便宜了那趙宜菲,卻也知她家姑娘能在如此無依無靠的情形下想出這法子來還以顏色,已是極為難得的,也只得在心里暗暗詛咒,希望那趙宜菲臉上也起滿紅疹子才好。

    不想,這一回這兩丫頭竟真是心想事成,沒過兩天,她們就聽到了一個信兒,頓時興高采烈的就跑來告訴自家姑娘。

    ☆、第四十一回

    “姑娘、姑娘!”枇杷一臉興奮的奔進屋來道:“姑娘,真真是老天開眼呢!”

    她雖然歡喜,卻也沒樂過了頭,忘了該守的規(guī)矩,嚷嚷了這一句后,立時想起來自家姑娘囑咐過的話,忙走到采薇跟前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我和芭蕉方才在院外聽到幾個小丫頭們閑聊,聽她話里提到了五姑娘,便湊過去聽了一耳朵。您猜怎么她們怎么說?”一副姑娘快來問我的神情。

    采薇看得好笑,輕飄飄丟出一句,“可是你們也聽到了五meimei生病的信兒,巴巴的跑來跟我說,我早已經(jīng)知道了呢!”

    “啊——”枇杷頓時有些xiele氣,嘟囔道:“姑娘整天呆在屋子里,怎么倒比我們知道的還早呢?”

    采薇故意逗她,“誰讓你家姑娘我能掐會算,方才動了動指頭,這便算出來了呢?”實則她也是早上剛知道的,只是她也沒想到告訴她這則消息的人竟會是二姑娘趙宜芳。

    說來也奇怪,她和宜芳之間從來都是淡淡的,并不見有多少姐妹之情。不成想,這一回她身子不爽,卻是這位素來不怎么親近的二表姐每日不間斷的來看她,這已經(jīng)連著來了三天了。

    除了頭一天是和其他三位姑娘一道外,余下兩天竟是獨自一人前來探望采薇,且待的時間極長,明明她和采薇也無甚好聊的,總是說不了幾句話,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卻仍是坐著不走,每每要到午飯時才會告辭。

    今日她來得有些晚,采薇本以為她不會來了,正打算抄幾頁佛經(jīng),不想她卻還是來了,還跟采薇解釋了一番她為何來遲了。是因為五姑娘宜菲也病了,臉上身上不知什么緣故起滿了紅疹子,又癢又痛,難過的不行。她便順路先去正院里看了宜菲,再到她這里來探望。

    采薇初聽到這消息時,倒不像這她兩個小丫頭般只顧著喜笑顏開,倒反吃了一驚。她不過是故布疑陣,嚇宜菲一下罷了,怎的只是這一嚇,竟就把她給嚇成這樣,不但臉上起了紅疹子,怎的身上也起了呢?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枇杷和芭蕉兩個哪里去理會這個,只顧著在那里幸災(zāi)樂禍,“哈哈,這才叫害人反害已呢!”

    “就是,人在做,天在看,這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讓她也嘗嘗這份罪,真真是報應(yīng)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