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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齊世子一拍胸脯,楚世子目光一飄過來,齊行遠(yuǎn)立刻慫慫一笑:“就,就進(jìn)去看了一眼,第二眼我都沒敢多看,趕緊我就跑了。”

    “看了什么?”聞衍之的確是好奇。

    齊行遠(yuǎn)一回憶起來,腦子里都是**裸的畫面,他作為一個嘴上沒把門的,但是身體極為純潔的古代男子,想起來那個畫面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誒……也沒什么其實(shí),就是脫光了的一群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后來我就跑九門提督顧侯爺那兒了?!?/br>
    “你跑顧侯爺那兒了?”

    “可不是嗎,”齊行遠(yuǎn)還是一臉驚恐,“顧侯爺一聽,就帶著人把那院子給抄了。當(dāng)年我記得邀請我去的時候說是賞花會,如今改了詩文會,換湯不換藥,都是朱承冠章俊彥這些人。當(dāng)年顧侯爺身邊就帶著咱們楚世子,把章大公子從女人身上拎了起來,所以到現(xiàn)在,章俊彥一見著楚清和就腿軟的厲害。”

    楚清和話很少,此刻二人說話,他如同老僧入定一樣,光是看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楚世子,誰也想不到,他是那種會給朱承瑾寫信的人。

    朱承瑾拿到信,差點(diǎn)以為是誰偷了楚世子印鑒,模仿的筆跡寄來的。

    原本有什么消息,楚世子都是讓心腹傳遞,但是口頭傳遞,到底不如寫在信紙上,更能了解心意。

    最起碼景豫郡主看著素雅信紙上,龍飛鳳舞鐵畫銀鉤的楚清和筆跡,心里一暖。

    楚清和的字如同他的人一樣,如松如柏,又有軍人獨(dú)有的氣魄在其中,朱承瑾忍不住笑起來。

    崔然奇道:“郡主看見了什么,心情這么好?”

    朱承瑾笑道:“崔姑姑你看——‘見信如唔’?!彼种更c(diǎn)上開頭四個字上,就如同見到了楚清和面容一般。

    “……”崔然木然點(diǎn)頭,“是,見信如唔,之后呢?”

    朱承瑾將信紙縮回來,道:“我自己看,崔姑姑,給我準(zhǔn)備茶點(diǎn)。”

    “我看吶,就清茶淡酒就好,點(diǎn)心決不能放糖,”崔然揚(yáng)眉一笑,“郡主就著這封信,心里已經(jīng)甜的不行了,咱們吶,都趕緊下去吧?!?/br>
    朱承瑾將信紙在桌上展開,一字一字讀了下來,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翹,眼中笑意盎然。

    明明寫的都是正經(jīng)事,朱承瑾偏偏在簡簡單單的字里行間,讀出了屬于楚清和的一份溫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虎狼之心

    楚世子寫信也如為人,落筆如刀,言簡意賅。

    寫的就是關(guān)于朱承冠其人。

    “書生面貌,虎狼之心。其心思之陰毒,不可不防?!?/br>
    朱承瑾覺得楚清和并非無的放矢的人,她心中的朱承冠一向是文雅而又有屬于自己的心思的,要說對立,的確是有,但是陰毒之說……

    朱承冠,難道還有什么值得楚清和特意寫這封信的地方嗎?

    朱承瑾指尖嬌嫩,點(diǎn)在信紙上,描摹墨痕筆鋒,眉目柔和,心里澄凈一片。

    “崔姑姑?!敝斐需獡P(yáng)聲叫崔然進(jìn)屋,垂首仔仔細(xì)細(xì)將信紙疊好,收進(jìn)了檀木盒子中?!拔疫@個大哥,有些什么光輝事跡,一件件的,我都要知道的清楚、明白,與哪些人相處,相處起來都做了些什么。玩樂場所在哪里,最重要的一點(diǎn),他與四皇子關(guān)系如何?!?/br>
    崔然做事,比滿堂這些人更為穩(wěn)妥一些,道:“楚世子提醒郡主,小心大公子?”

    “只是提了一句,我心中有所感念,不敢松懈?!敝斐需鹕?,少女窈窕身姿顯露無疑,“走吧,去看看程側(cè)妃如何了。她與梁庶妃都是府里老人,打聽朱承冠的事兒,不要只局限于外面,多留心府中?!?/br>
    “郡主放心,”崔然為朱承瑾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裙擺,滿堂珠玉來伺候著朱承瑾去程側(cè)妃的院子,“自打大公子回來,我也派人盯著了,只是他年歲大,在外面也有些自己的人手,跟起來更加小心謹(jǐn)慎,萬一被發(fā)現(xiàn)打草驚蛇也不好?!?/br>
    楚清和很厭惡朱承冠,原因就是當(dāng)年賞花會一案,最后招供的人口中,章俊彥是徹頭徹尾的紈绔,吃喝嫖賭欺男霸女。

    朱承冠則隱藏的更深一些,單看外表,朱承冠是瑞親王府的大公子,才貌品性雖不是盡善盡美,但是也總給人斯斯文文的表象,甚至還有不少人暗中欣賞。楚清和一直不喜歡這樣的人。

    這些人將自己的野心,對于權(quán)謀的不擇手段都掩藏在一張文人的表皮下,做著最惡心齷齪的勾當(dāng)。

    最后審問出的結(jié)果,由顧侯爺稟報上去,并且讓楚清和當(dāng)做沒聽過這件事。

    如果說瑞王頂多算是個葷素不忌口,朱承冠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瑞王有分寸,對床上人總是心軟而又憐惜的。只要是跟過瑞親王的人,無不滿口夸贊瑞王的大方疏財。

    朱承冠年輕氣盛,又被丁側(cè)妃冠寵有加,當(dāng)初世子剛出生王妃就死了,世子雖說是送進(jìn)宮,但是不少人還不知道這襁褓里的小小嬰兒能不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呢,王府的一切都是丁氏母子所有,一草一木,都被這母子二人牢牢握在手中,有什么事情是丁側(cè)妃不能為兒子擺平的?

    所以朱承冠在某些事情上,下手沒個準(zhǔn)頭,天性中的暴虐被激起,做下的一些事情。饒是顧侯爺這樣的人看了,都頗覺得刺目驚心。

    旁的不說,單說是賞花會當(dāng)天,朱承冠就玩死了一個剛十二歲的小男孩。

    傷痕累累,觸目驚心。八字如何能概括的了當(dāng)時情景。

    朱承冠衣衫不整,臉上還是斯斯文文的笑意,章俊彥那些人都嚇得尿褲子了,瑞親王府的這位大公子還是鎮(zhèn)定自若,道:“顧侯爺,這是怎么了,興師動眾,來我這別院里有什么要緊的事兒,瞧瞧,把章相家的大公子嚇成了什么樣子。好端端的聚會,被攪了性質(zhì)?!?/br>
    顧侯爺見過冷血的人,但是朱承冠這樣,將人命完全不當(dāng)回事兒的,就連四皇子,也不敢如此。

    朱承冠的坦然是有道理的,因為即使皇帝震怒,也不能不考慮親弟弟的想法。宮中世子才五六歲,瑞王日日相處的就是丁側(cè)妃母子,所以讓朱承冠出門游學(xué)個幾年,收斂心性。至于當(dāng)年的證據(jù)、證人,全數(shù)清理干凈,楚清和想再次上奏,手里也沒切實(shí)的東西。

    這次朱承冠一回來,楚清和的人就盯上了他。

    不知道是一回府被景豫郡主鎮(zhèn)住還是因為丁側(cè)妃被貶為庶妃嚇到,朱承冠最近一段日子,除了跟章俊彥這些狐朋狗友出去吃喝玩樂,就是向聞衍之獻(xiàn)殷勤。既沒有伸手到郡主和世子身邊,也沒有再危害無辜百姓。

    越是這樣,越是蹊蹺。

    朱承冠在聞衍之那兒碰壁,轉(zhuǎn)頭說是與章俊彥有約,其實(shí)馬不停蹄去了齊親王府。

    “恭喜齊親王,府邸如此華美,嬌妻美妾得意至極啊。”朱承冠與齊親王關(guān)系不錯,開玩笑雖然有度,但是也窺見其中親昵之色。

    齊親王最近東拼西湊將銀子湊齊了,捐出來了給朝廷,無債一身輕的感受可算是體會到了。笑容也多了幾分,“好弟弟,可算是回來了,幾年沒見越發(fā)精神?!?/br>
    二人并肩往里面走,朱承冠笑道:“這王府可是全京城最精致奢侈的了,齊親王受皇伯父寵愛多年,但是這座王府封賞,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就不敢小覷齊親王?!?/br>
    “這么生疏做什么,弟弟是瑞王叔的長子,日后自然也有封爵?!饼R親王熱情道。

    “是弟弟許久沒回京城,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敝斐泄谠捠沁@么說,倒是一點(diǎn)沒有拘謹(jǐn)?shù)母杏X。

    齊親王道,“前段日子,丁家嫡小姐的事兒,我也盡力了,只是……你那個好meimei景豫郡主出的頭,父皇無論如何也不能太過偏頗。”

    丁凝兒還沒被處死,但是也快了,齊親王不是沒想過要將人撈出來,可惜事情太大,加上朱承瑾盯得嚴(yán)實(shí),他自身難保,如何再說冒著風(fēng)險去救丁凝兒呢?

    “她太過大膽,手腕心機(jī)蠢笨如豬,如何斗得過我那meimei?!敝斐泄谑謪拹和虾笸鹊娜耍褒R親王做的足夠了,萬一連累到您自己,那我可是罪孽深重?!?/br>
    “還有啊,聽說你最近與聞小公子,走得很近?”齊親王談笑之中多了幾分正經(jīng),他可算是知道朱承冠的秉性,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妹夫,左膀右臂他都不想失去?!m然聞小公子還不算他正經(jīng)的助手,但是日后自然也會站在他這邊。

    誰說親事決定女人日后,男人也要被束縛住手腳。

    “不是聽說,聞小公子有龍陽之好嗎,你情我愿的事兒,怎么了?!敝斐泄诮z毫不介意,他玩過的那些男人男孩里,沒一個有聞公子那樣的容貌氣度,要是真的能……該是多么……

    “閉嘴,”齊親王算是聽不下去了,“你還真想惹禍上身,我告訴你,再惹出禍來我可不在父皇面前替你說話。他那話不過是敷衍端云的,偏你也信,色迷了眼睛昏了頭了你!”

    “他名聲在外,假的也成真的了,到時候只說是兩廂情愿,皇伯父總不會打死我吧?!敝斐泄跓o所謂的態(tài)度讓齊親王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個找你過來,主要是為了問你準(zhǔn)備怎么辦,別怪我多嘴啊,”齊親王與朱承冠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差不多,對這個弟弟上心的很,“景豫與昭華一樣,手腕甩開端云十條街,偏偏都還得寵,輕易還真是動不得惹不得?!?/br>
    “景豫,的確是厲害得很,我母妃如今成了庶妃,其中都是朱承清那丫頭與景豫的功勞。要不是顧慮著皇祖母,我非得找上幾個人把她們二人……”

    “胡鬧!”齊親王呵斥一聲,是真的發(fā)怒,“那再怎么說也是你的meimei!”昭華夠可恨了吧,四皇子尚且沒這個想法,朱承冠卻是渾天混地的胡鬧。

    “給她們二人個教訓(xùn)罷了,不出去則好,但凡出門,可就要小心些了?!敝斐泄谠缇桶才帕讼氯ィ恢劣谝?,至多,惡心惡心朱承瑾與朱承清。

    朱承瑾與朱承清總不會不出門。

    這點(diǎn)朱承冠的確是想錯了,朱承瑾與朱承清最近還真的沒什么時間出門,程側(cè)妃病的越發(fā)重了。

    還是上次的病,但是荀佩將她兒女抱走,更是刺激到了程側(cè)妃,當(dāng)時差點(diǎn)一病不起,得虧孩子回來了,不然程側(cè)妃這條命估計也得被折騰去了。

    孩子回來后,程側(cè)妃的精神好了些,養(yǎng)病還是慢慢的每天灌著苦澀湯藥。

    “郡主,縣君每日都來看我,萬一過了病氣可怎么好?!背虃?cè)妃靠在床頭,咳嗽兩聲,“平兒、岳兒的事情,實(shí)在是感激郡主和縣君?!?/br>
    “側(cè)妃娘娘不必看顧這些,王府的事兒,現(xiàn)在由王妃領(lǐng)頭,底下側(cè)妃庶妃幫襯,還有我與清jiejie看著,”朱承瑾拍拍程側(cè)妃手背,“平兒與岳兒,是娘娘的兒女,王妃只不過是抱去院子里玩玩。”

    朱承清閑閑道:“若是真的記作嫡出,恐怕心里最不舒服的就是王妃娘娘了?!?/br>
    程側(cè)妃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兒女成了嫡出,日后王妃親生的又該怎么辦,那時候她的兒女多么尷尬。她虛弱一笑,道,“郡主成日為了我的事情費(fèi)心,這些日子竟然都困在了府里?!?/br>
    “沒事,側(cè)妃娘娘之前,為王府cao勞,是我們姐妹該感激側(cè)妃娘娘。”

    話正說著,意想不到的客人到了。

    荀佩來了。

    王妃娘娘到了,程側(cè)妃剛要下床請安,荀佩已經(jīng)道:“不必了,程jiejie身子弱,多歇著吧?!?/br>
    僅僅幾天,荀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少女了。

    她穿著一襲深沉的王妃服飾,看著比自己實(shí)際年齡大了許多歲,眉目又是脆弱,又是強(qiáng)作出的堅強(qiáng)?!拔襾碚覀?cè)妃娘娘,沒想到郡主與縣君也在?!?/br>
    朱承瑾與朱承清還是要給荀佩見禮的,但是荀佩并不敢全受。

    “我們也是來看望看望側(cè)妃娘娘,”荀佩既然來了,朱承瑾就將主位讓了出來,“王妃娘娘請坐?!?/br>
    “是我失職,讓郡主與縣君不得安閑,”荀佩說話心平氣和,“程jiejie放心養(yǎng)病,府里的一些事務(wù),還得等jiejie病好了一起幫襯著我?!?/br>
    朱承清一挑眉,王妃娘娘這是轉(zhuǎn)了性了吧。

    善意惡意,程側(cè)妃即使病中,也能一眼分辨出來,但是依舊謹(jǐn)慎道:“妾身以往也不過是處理些瑣碎事務(wù),談什么幫襯王妃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待妾身病好,當(dāng)盡力而為?!?/br>
    “程jiejie客氣,”荀佩眼睛閃了閃,道,“這先前,我jiejie在王府惹下了不少麻煩,給諸位帶來不便,在這兒我給郡主、縣君還有程jiejie賠個不是?!?/br>
    “無礙。”朱承瑾淡淡道,她并非不愿意再次相信荀佩,只是日久見人心,光是說說又有什么用。

    荀佩也知道不會輕易被這些人再次接納,“我備下了一些心意,煩請程jiejie收下。平兒與岳兒,被jiejie教的極為規(guī)矩,我也很是喜歡,日后,jiejie還得多帶著他們來我跟前。我一個人在院子里,也沒什么事情做?!?/br>
    “多謝王妃娘娘?!背虃?cè)妃聽她話里意思,再也不會將平兒岳兒抱走了,這才是真正感激,“妾身銘感五內(nèi)。”

    “算不上什么,郡主與程側(cè)妃說話吧,我就先走了。”荀佩識趣的離開了。

    朱承清待她走后,吩咐侍女道:“打開看看,王妃娘娘的禮物是什么。”

    “jiejie,這不好吧?!敝斐需扌Σ坏?,為朱承清偶爾冒出來的精怪。

    程側(cè)妃寬容得很,更是溫柔道:“無妨,按照婉和縣君說的做,打開看看?!?/br>
    荀佩備下的禮物不同于當(dāng)初對朱承儒的敷衍,一看就是精挑細(xì)選過的,補(bǔ)身子的一些藥物。還有一些顏色素淡的布匹、首飾,適合病中人用的熏香等等。

    “王妃娘娘,還挺細(xì)心。”朱承清隨手拿起一根人參,“不錯,還都是好東西,程側(cè)妃娘娘,這東西你可要好好收下?!?/br>
    程側(cè)妃道:“王妃娘娘的心意,妾身明白,自然也會記得?!?/br>
    她心底出了一口氣,朱承瑾和朱承清心里也舒服許多,畢竟一個腦子清楚的瑞親王妃,比一個永遠(yuǎn)偏幫家里人,分不清輕重緩急的荀王妃要好上千倍百倍。

    而這邊,朱承瑾與朱承清不出門,朱承冠的計劃一天天的無法實(shí)施,若是一直這么拖著,說不準(zhǔn)就要露出端倪。此刻他心里有些焦急,就又將目光放在了聞府,只不過這次找的是端云公主。

    ☆、第一百二十三章、金縷浮煙閣

    “什么?讓我邀約景豫郡主和婉和縣君出來?”端云公主一臉的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