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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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啟寧雖是這一場笑鬧的根源,然而他仿佛毫不在意,眼睛死死地盯住評委席上那一盤涼菜,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請問我可以品嘗了嗎?” 胡漢生有點詫異,沒想到這小帥哥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吃口菜”。 “吃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對松花皮蛋怎么看?” 翟啟寧仍舊沒有移開目光,神情淡漠:“不怎么看,只想吃?!?/br> “哈哈哈——”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胡漢生也忍俊不禁,拿著話筒的手都止不住笑得微顫起來。 “那你對方才蘇玉玲評委的話,怎么看?嗯,你剛剛應(yīng)該有聽吧?” 翟啟寧點點頭,表示有聽見蘇玉玲對關(guān)妙的評價,輕輕地吐出七個字兒:“人丑就要多讀書?!?/br> “哈哈哈——”觀眾席里,有人笑得捶足頓胸,有人笑得捂住了肚子。 好好的一個美食節(jié)目,仿佛被搞笑秀附體了。 蘇玉玲一張白皙的臉蛋,都被憋紅了,奈何這是在鏡頭下,還維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沒有當(dāng)即暴走。 笑夠了,胡漢生趕緊推了推那盤涼菜:“來吧,讓帥哥嘗一嘗。” 觀眾們眼巴巴地看著他夾起一塊豆腐,放入嘴里慢慢咀嚼,那無比認真的表情,好似在品嘗來自仙界的瓊漿玉露,不由也咽了一口口水。 “對于999號選手的皮蛋拌豆腐,這位觀眾有什么樣的評價?” 咽下一塊豆腐,翟啟寧馬不停蹄地又夾了一塊,擺擺手示意胡漢生等一等,自己先吃夠了再說。 場下,有觀眾不愿意了,揮手吶喊:“讓我們也嘗一嘗??!” 一盤皮蛋拌豆腐,外沿一圈是皮蛋,只里面幾塊豆腐,翟啟寧一口氣吃了三塊,眼看馬上就見底了,胡漢生趕緊護住。 “觀眾朋友們,只剩兩塊啦,怎么也得是我和楓藍的,不然我們沒法決定給不給這位選手通行證!我們是收了錢當(dāng)評委的,哪怕是一坨熱榴蓮也得嘗一嘗,大家說對不對?”胡漢生調(diào)侃道,順便又黑了一把蘇玉玲,她也是收了錢當(dāng)評委,卻沒有嘗一口關(guān)妙做的菜,就武斷地給出了“不予通過”的結(jié)論。 偏偏觀眾對他的風(fēng)格很買賬,異口同聲地回道:“對!” 而他提到的評委楓藍,則是一位女性美食評論家,以優(yōu)美的筆觸和細膩的情感著名,長相不算驚艷,但氣質(zhì)文雅,笑意盈盈的模樣與蘇玉玲的高傲女王,是不同的路線。 胡漢生忙里偷閑吃了一塊豆腐,咂吧咂吧嘴:“嗯,味道確實很好,若再加兩道菜,我大概會考慮給這位選手寫一篇評論?!?/br> 他是笑嘻嘻說這話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是真是假。 關(guān)妙落落大方地抱了個拳,一口應(yīng)了:“好啊,比賽完后,胡先生可以隨意點兩道菜,到時候準備好一篇美食評論就行了。” 胡漢生頂著“銷量百萬”的暢銷美食作家頭銜,他的一篇評論還是很有效果的,關(guān)妙心道,若是自己不斷地在履歷上添磚加瓦,遲早有一天她會叩開頂級食府的廚師之門。 之前折戟“樂豐年”的事情,她仍歷歷在目。 胡漢生佯作昏倒狀,連聲哀嚎:“哎呀,我可是把自己搭進去了?!?/br> 不過他很快正經(jīng)起來,在導(dǎo)演的指示下,深挖節(jié)目素材:“既然這樣,那我可不能讓你輕易過關(guān),既然這么多觀眾都想嘗一嘗你的手藝,那你就再做一盤菜吧。” “再做一盤菜?”關(guān)妙愕然。 在她的身后,同組的四十多名參賽者禁不住內(nèi)心哀嚎起來,這999號怎么戲份這樣多,什么時候才能輪到他們上菜??! “觀眾們,你們想吃什么菜?” “紅燒獅子頭。” “豉油雞?!?/br> “香辣蟹。” “酸菜魚?!?/br> …… 各種菜名流水式的一一報來,關(guān)妙訕訕地扯了扯嘴角,手掌心微微有些出汗。 第45章 評委的加試 趁大家沒注意,一旁的翟啟寧磨磨蹭蹭地挪移到她身邊,悄悄地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悄聲耳語:“小樣兒,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你今天參加初試了?” 他的眼依舊注視著觀眾席,只微微動了動唇。 “那個……你怎么知道的呀?” 翟啟寧用余光白了她一眼:“哼,我上頭有人?!?/br> 說罷,他就不再搭理關(guān)妙,側(cè)臉冷凝,仿佛有點生氣。 兩人耳語的功夫,胡漢生已經(jīng)有了決定,讓鐘宇峰和徐松然商量一下,出一道題目給關(guān)妙作為加試。 很快,鐘宇峰就發(fā)話了:“這道皮蛋拌豆腐是涼菜,用的也是素菜,所以我們想讓做一道葷菜,并且方便數(shù)十人共享?!?/br> 徐松然又補充了一些條件:“需要什么食材,你盡管提出來,欄目組都會一一滿足的。另外,從食材送到算起,你有半個小時來制作這道菜。” 全場嘩然,評委的條件簡直可以稱之為苛刻。 胡漢生眼眸一閃,有種等待好戲開場的興奮:“999號參賽選手,你想好了嗎,要不要接受這次的加試挑戰(zhàn)?不過這次考驗的結(jié)果,可不是由評委說了算,而是被選中的十位品嘗者中,你必須贏得其中七位的肯定?!?/br> 關(guān)妙翻了個白眼,不接受就意味著出局,她根本沒得選,語氣懨懨:“要……” “哎呀,小姑娘拿出點氣勢來嘛,告訴大家要不要參加?” 關(guān)妙雙手合攏在嘴邊,形成一個喇叭狀,自帶回聲技能:“要……要……要……” 胡漢生也被關(guān)妙逗笑了,提醒她:“那你想一想,需要哪些食材,我讓工作人員幫你準備?!?/br> 評委的要求是:一道可供數(shù)十人一起享用的葷菜。 葷菜不難理解,但同時讓數(shù)十人一起分享,怎樣才能做到呢? 關(guān)妙腦海里首先浮現(xiàn)的,是類似京醬rou絲一類的菜肴,但她細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比起其他參賽選手來,她多出一次加試機會,可謂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出鏡的機會更多,也更容易給評委留下深刻印象;憂的是,原本的初試表現(xiàn)優(yōu)異還不算,須得這一次也照樣優(yōu)秀,才能進入第二輪。 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襟,暗自下了決心,要玩就來一次大的。 “一條三斤左右的草魚,二兩朝天椒,一把酸菜即可?!彼P算了一遍,欄目組原本提供的配料就十分豐富,只差主要的食材,就可以完成這道菜了。 鐘宇峰是擅長大rou菜的主廚,一聽就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沉吟片刻,問道:“你可是打算做酸菜魚?” 關(guān)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應(yīng)了:“正是。” 兩位大廚互看了一眼,許是被她之前那道涼菜打動了,徐松然出言勸了兩句:“小姑娘,你可想好了,酸菜魚看起來普通,但實際上對廚師的刀工、火候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況且,酸菜魚家家戶戶都吃過,你做的好與不好,可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br> 他們倆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能另辟蹊徑,做出來的菜味道也很棒,顯然是用了心做菜的。這樣一個好苗子,他們也不愿看見她止步于此。 關(guān)妙知道他們的勸告并不是危言聳聽,但仍不改微笑:“站上這個舞臺,就是為了成為一個真正的廚師,刀工和火候是必不可少的檢驗,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再者,把家常菜做的與常人一般普通,那和家庭煮婦有什么區(qū)別呢,并不能稱之為廚師吧?!?/br> 看她年紀偏輕,卻沒有投機取巧的想法,反而踏踏實實,一心只為做好菜而努力,兩位大廚的眼里都閃過一絲贊賞之意。 鐘宇峰甚至仍不住向她豎了個大拇指,連連贊道:“后生可畏,是我和徐兄多想了。” 聽見評委的勸告有點越界了,胡漢生連忙笑著圓過去:“兩位評委果然是職業(yè)病,出個題目立刻就聯(lián)想到了菜肴制作過程中隱藏的問題。但是會報名參加‘星廚駕到’的比賽,我相信999號選手一定有兩把刷子,觀眾們,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不好?” “好!” 人海中響起一片狂熱的回答,演播廳內(nèi)的氣氛已經(jīng)因為這一場加試,而推向了一個□□。 草魚、朝天椒和酸菜,都是家常的食材,欄目組很快就送了上來,遞到關(guān)妙面前,攝像機給了食材一個特寫鏡頭,觀眾席又是一陣嘩然。 手臂那么高的大桶內(nèi),盛了半桶水,一條草魚在水中游來游去,翻騰出一片片水花。 “哎,一共才半個小時,還得包括參賽選手自己殺魚嗎?” “不能吧,那時間就太緊了?!?/br> “就是,酸菜魚算大菜了吧,我在家僅是下鍋前的準備工作,就要花好長時間呢?!?/br> 觀眾席上,大家議論紛紛。 然而,胡漢生卻接到了導(dǎo)演的指令,把加試的難度又往上抬高了一分:“999號參賽選手,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開始計時咯?” 他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連同殺魚的時間,也一并算在半個小時內(nèi)。 全場觀眾都一齊為關(guān)妙捏了一把汗。 就連蘇玉玲都停止了嘲諷,凝神屏息地注視著關(guān)妙的表情,猜想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翟啟寧面上仍是風(fēng)輕云淡,但心里也為她懸起了一顆心,悄悄貼在她的背后,篤定地講了句“加油”。雖然不過才接觸了一段時間,但他自認已很了解面前這個少女,她是不會臨陣脫逃的。 果然,關(guān)妙只是勾了勾唇角,緩緩地圍上了欄目組貼心準備的圍裙,站定在水桶前,淡定地說了句:“我準備好了?!?/br> 胡漢生一臉凝重,拿出一個計時器,摁下按鈕的同時,喊了出來:“開始!” 時間不容遲疑,關(guān)妙果斷地把手伸進水桶里,瞅準魚兒游動的規(guī)律,雙手合攏把它抱了起來。這條草魚極具活力,被關(guān)妙抱在手里,還在不斷地甩尾掙扎,企圖掙脫她的桎梏。 “啪——” 關(guān)妙當(dāng)機立斷,把它狠狠地摔在舞臺的地板上,當(dāng)即把魚給摔暈了。 “嘖嘖,好殘忍?!碧K玉玲躲得遠遠的,一副生怕被濺到水滴的樣子。 翟啟寧眼睛死死地盯著關(guān)妙,耳畔卻聽見這樣的雜音,略有不忿,當(dāng)即反唇相譏:“吃魚吃了三十幾年的黑山老妖婦,還好意思說殘忍?!?/br> “哎,你這人說誰呢!” 蘇玉玲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臉色微白。 翟啟寧往側(cè)邊一閃,躲開了她的手,微斂眼瞼,瞄了瞄她伸出的那只手,不屑地輕笑一聲:“臟?!?/br> 他連一個正眼,都不肯施舍給蘇玉玲,言語上教訓(xùn)完她,就站遠了一步,把她暴露在攝像機的鏡頭前,繼續(xù)緊盯著關(guān)妙的動作。 而蘇玉玲雖然心里慍怒,但礙于多臺攝像機,正孜孜不倦地對準了舞臺拍攝,也不敢有太大動作,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暗地里氣得咬牙切齒。 料理臺前,關(guān)妙已經(jīng)沿著草魚的尾鰭處下刀,朝魚嘴的方向劃去,剖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然后,一只白凈的手毫不含糊,果敢地從魚尾的口子探進去,一番摸索,掏出了一大把草魚的內(nèi)臟,丟棄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伸進魚腹的手沾滿了滑膩的鮮血,場下有膽小的女觀眾已經(jīng)開始哀叫連連,就連許多男觀眾,也沖著關(guān)妙那面不改色的模樣,敬她是一條好漢子。 欄目組考慮周全,料理臺處準備了冷熱兩個出水龍頭,關(guān)妙打開了熱水開關(guān),調(diào)到適中的溫度,把魚和手都清洗了一遍。 這只是殺魚的第一步,關(guān)妙從刀架里抽出一把小刀,斜向魚頭刮起了魚鱗。 “普通如我這樣的人,自己殺魚最怕的就是刮魚鱗這一步,一面擔(dān)心刮不干凈,一面又怕刮到手??吹侥昙o輕輕的參賽選手,竟然殺魚這樣熟練,我真是自愧不如?。 ?/br> 胡漢生出言調(diào)侃,掩面作“自愧不如”狀。 觀眾席上一片附和之聲,由此可見,刮魚鱗實在是大家心頭的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