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種、當妃子后把公主拿下了、日久見我心、阻止駙馬黑化的100種方法、他的偏執(zhí)欲、女主她又嬌又美又毒、心動盛宴、少女甜(我老婆精神分裂了)、老婆粉了解一下[娛樂圈]、與影帝同居后
崔世君給河陽侯夫人斟了一杯酒,嘴里說道:“夫人,我這雙眼睛不光認得錢,看人也是極準的,諸位夫人有嫁女娶媳的差事,盡管交給我,必定是錯不了的?!?/br> 眾人越發(fā)捧腹大笑,就連莫婉也笑了,就在她們說笑之時,一連幾乘馬車駛了過來,河陽侯夫人奇道:“來的又是哪家,怎么都挑著今日出城?” 崔世君細細辨認一番,她道:“我看著像是壽安侯府的馬車。” 河陽侯夫人聽說是壽安侯府,撇了撇嘴,沒有吭聲。 馬車駛過來后,沒有再往前行,就停在她們不遠處,隨后,車簾被打起,坐在車里的婦人果然就是壽安侯夫人。 壽安侯夫人探頭看到各府的夫人們在此行樂,扶著婆子的手下車,人還沒走近,已經(jīng)揚聲說道:“真是巧了,你們都在這里呢?!?/br> 今日賞花的局,是河陽侯夫人湊起來的,她看了壽安侯夫人一眼,淡淡的回著:“可不是巧了么,難得碰見你呢。” 河陽侯夫人和壽安侯夫人向來有些不對盤,在場有不少夫人們都心知肚明,是以誰也沒有接話,壽安侯夫人的目光落在崔世君和莫婉身上,她揚了一下眉梢,說道:“莫姑娘和崔姑姑也在?” 近來,京中流傳崔世君要給莫婉和寧國侯做媒,因此這會兒看到她二人同在,壽安侯夫人自以為前些日子的傳言猜對了,還不等她倆回話,壽安侯夫人捂著嘴巴笑了幾聲,說道:“崔姑姑和莫姑娘最近倒是走得近?!?/br> 眾人聽出她的話外之音,崔世君自是也聽出來了,她裝作不知,笑著說道:“侯夫人說笑了,這全是夫人和姑娘們抬舉,出城賞花還不忘叫上我?!?/br> 莫婉和壽安侯夫人見得不多,不過侯夫人的名聲她是聽說過的,因她家出了一位德嬪娘娘,故此壽安侯府的人,個個自視甚高,但凡比她府上差一等的人家,壽安侯夫人輕易不會主動搭理。 莫婉最怕和她這樣的世家夫人打交道,她當作聽不懂壽安侯夫人話里的意思,虛應一句,便不再接話。 壽安侯夫人鬧了個沒趣,嘴里輕輕哼了一聲,轉(zhuǎn)頭望著河陽侯夫人,說道:“我們來遲了,沒占到賞花的好地方,你們這里還算寬敞,不如大家聚在一起,人多還熱鬧一些?!?/br> 她這話都說出口了,河陽侯夫人只得回道:“要是不嫌擠,你們就來吧?!?/br> 壽安侯夫人笑著謝她邀請,招呼著仆婦們把東西從車上搬下來,她府里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丫頭婆子們重新鋪了毯子,果品點心滿滿擺了一地,崔世君粗略一看,不算帶來的下人,光是大大小小的主子們就有二三十人。 人多口雜,到處是嘰嘰喳喳的說笑聲,饒是崔世君好耐心,也禁不住一陣頭疼,就在這時,有人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崔世君回頭一看,是莫婉。 想必莫婉跟她一樣,想找個人少的地方躲清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們到前面去走一走。” 崔世君點頭,她隨著莫婉悄悄離開,兩人只帶了貼身服侍的丫鬟,沿著桃花林往前走,待到離人群遠了,莫婉松開微皺的眉頭,抱怨道:“花沒賞到,凈看人去了?!?/br> 崔世君抿唇一笑,說道:“你若嫌鬧騰,前面有個草亭,我叫阿杏去拿茶,咱們一邊吃茶一邊賞花,豈不清靜。” 莫婉拍手贊道:“這主意好。” 她們打發(fā)丫鬟去取茶水點心,兩人漫步桃林,春光溫暖,又遠離人君,崔世君看著莫婉,問道:“這回見到姑娘,我看你臉上恍惚帶著愁色,莫非還在為寧國侯求親之事煩惱?” 崔世君心細如發(fā),早就發(fā)覺莫婉雖和她們一同游玩,興致卻并不高,這才避開旁人,私下出聲詢問。 莫婉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因為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原來,自從科考過后,莫少均成日悶悶不樂,莫婉疑心他是考場失利,這倒也罷,畢竟是頭一回下場,沒考好下回再用功便是。近來,莫少均每日早出晚歸,莫婉想著他心里不痛快,隨他在外散心,誰知他卻越發(fā)不像話,前幾日,不知哪個狐朋狗友,勾著他到煙花柳巷喝花酒,莫婉得知后,險些氣個半死,當即拿住他的小廝,打的打罰的罰,就連莫少均這個堂堂的東郡侯,也被莫婉揪到祖宗靈位前跪了一夜。 崔世君聽了她的煩惱,笑道:“侯爺不自在,尋些樂子也實屬正常,姑娘好生教導,切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莫婉搖著頭,她道:“我知道,爺們兒大了,自然跟小時候不同,可你說那地方腌臜不腌臜?虧他也敢做這種下流事?!?/br> 說到氣處,莫婉一雙柳眉倒豎,崔世君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了她兩句,莫婉又道:“今日出門,他也跟著來了,剛一到地方,就帶著小廝不見人影,如今他這心是越來越野了?!?/br> 崔世君比莫婉大幾歲,她又時常在外走動,見得自然也多,城里這些世家公子們在外面喝花酒,實在算不得大事,便是莫少均,他的心思她也多少能猜出幾分,她笑著說道:“侯爺大了,外頭有他自己的應酬,說句不恰當?shù)脑挘媚锇牙锢锿馔獾氖虑槎及才藕昧耍銈兒罡€要他這個侯爺做什么呢。” 崔世君說的話叫莫婉一楞,她微微皺著眉,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姑姑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br> 莫婉臉上的嗔色漸漸消去,她握著崔世君的手,說道:“好姑姑,我這弟弟的親事,你可千萬要幫忙?!?/br> “放心,包在我身上。”崔世君打著包票,東郡侯年少有為,想結(jié)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并非難事,不過眼前的莫婉卻不能再耽誤下去,她道:“姑娘呢?那日我說要姑娘好好想一想,你心里可拿定了主意?” 莫婉怔了一下,她眉眼半垂,沉默不語。 不知不覺,兩人已走到草亭,崔世君見她不作聲,也不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不到片刻,阿杏等人拿來茶點,崔世君使了一個眼色,阿杏拉著莫婉的丫鬟到不遠處去摘花,亭子里只剩崔世君和莫婉二人。 崔世君給莫婉倒了一杯茶,她道:“莫姑娘,請恕我多嘴,你為莫家誤了青春,甚至甘愿終生不嫁人,這對東郡侯何嘗不是一種負擔呢?” 莫婉張了張嘴,她正要說話,崔世君按住她的手,說道:“姑娘,且先聽我把話說完?!?/br> 第15章 崔世君說道:“一則,侯爺年齡也不小了,莫姑娘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已是頂門立戶的當家人,倘若老侯爺夫婦在世,晚幾年當家也罷,如今已經(jīng)承襲爵位,這家遲早是要交給他手里,眼下不學著管事,還要等到何時呢?” 停頓片刻,崔世君開口又道:“再則,姑娘和侯爺相依為命,為了他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能一推再推,難道侯爺眼睜睜看你蹉跎年華,心里就好受了?” 說完,崔世君就不再多嘴,她和莫婉相交的時日不長,卻頗為敬重她的為人,又心知她是個明白人,因此崔世君這才肯直言不諱,若是那些心胸狹窄的人,她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番真心話的。 莫婉聽完她的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手里握著茶盅,語氣里帶著幾分感傷,她說道:“我何嘗不懂姑姑說的道理呢,可知道是一回事,到底還是舍不得叫他吃苦?!?/br> “家父家母辭世時,愚弟正是懵懂無知的年齡,不怕姑姑笑話,那些日子用朝不保夕來形容也不為過,我和他雖說不是一母同胞,姐弟二人感情深厚,家中陡然遭此變故,我不擔著誰擔著呢?就是把莫府交給他,我也想讓他多歷練幾年,等他能獨當一面,我才能安心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崔世君搖了搖頭,她說道:“姑娘,敢問侯爺何時才算是獨當一面呢?俗話說長姐如母,他考學你要cao心,待到他日娶妻生子,姑娘仍舊要cao心,如此說來,姑娘這心是cao不完的。” 她的話讓莫婉低頭不語,崔世君見她茶盅里的茶水變涼,于是把涼茶潑掉,重新給她斟了一杯,說道:“我給姑娘說這些話,并非要勸姑娘非寧國侯不可,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日后當真成了老姑娘,再胡亂把自己嫁出去?!?/br> “啪啪啪——”忽然,從密林里傳來一陣撫掌聲,崔世君和莫婉大驚失色,不知是誰在此處偷聽她二人講話。 崔世君和莫婉起身張望,接著,就見兩個身影從桃林深處緩緩走了出來,待到他們走到近前,崔世君越發(fā)吃驚,來的竟然是兩個男人,這其中一人,正是寧國侯霍嘉,另一人崔世君并不認得,只見那人身量頎長,儀表不凡,穿著一身素面的青色錦袍,手里把玩著一支烏木折扇,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兒。 莫婉看到他們,也是滿臉驚愕,她的目光落在青衣公子身上,連忙屈膝行禮,口中稱道:“見過太子殿下。” 崔世君聽到莫婉稱呼他太子殿下,心中十分震驚,她凝神屏氣,壓下心里的驚慌,跟著莫婉一起對他行禮。 這來的兩個人,乃是當今太子趙襄,以及寧國侯霍嘉,他倆并非故意偷聽,而是閑逛到這里,無意聽到崔世君和莫婉在說私房話,所謂非禮勿聽,趙襄原本打算帶著霍嘉悄悄離去,誰知聽到她們提到霍嘉的名字,霍嘉就不肯走了,二人起了頑心,干脆隱身在桃林里聽了半日,這才露面現(xiàn)身。 莫婉本是太子的親表妹,他笑著說道:“免禮,我此次是微服出游,你們不必聲張?!?/br> 莫婉和崔世君起身,默默站立在一旁,趙襄扭頭看著崔世君,問道:“這位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趙襄看到崔世君和莫婉在一起,只當她是誰家的侯門小姐,崔世君雙目微垂,輕聲說道:“回稟殿下,民女是京城的官媒崔氏?!?/br> 趙襄不禁笑出聲,他道:“怪不得一張嘴這么利害?!?/br> 崔世君臉頰微紅,不再開口,趙襄對莫婉說道:“表妹,我聽了半日,以為這位崔姑娘說的話很有道理,你有必要多聽一聽呢?!?/br> 莫婉年幼時,時常隨著母親出入皇宮,那時她和太子兩小無猜,甚至莫婉還被內(nèi)定為太子妃人選,可惜莫皇后和莫公夫婦先后離世,這門親事就不了了之,而今,趙襄已定了太子妃,只等過兩年就成大禮,莫婉卻還在為要不要嫁人而猶豫不決。 當年,莫婉和莫家宗族為了爭奪東郡府的爵位而鬧得不可開交,這事趙襄自是也知情,那時他剛剛參政,父皇尚且在位,爵位賜給誰他不宜插手,其次,莫少均是庶子出身,莫婉雖是他的親表妹,又不能承爵,她一個姑娘家,日后找個好歸屬就是,因此他也就沒管莫家的事,不想這個表妹真是好本事,硬是保住了莫家的爵位,便是她那個庶弟,也被她教養(yǎng)得不錯,聽說今年科舉還下場考試了。 莫婉常年身處內(nèi)宅,自是不認得寧國侯,可那通身的氣派,想來也非等閑人家,她看了一眼霍嘉,又飛快移開視線,不過霍嘉似乎對她很是好奇,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她,莫婉被他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臉上不免帶了幾分惱色。 在場幾人都是未曾婚配的男女,冷不丁撞到一處,崔世君和莫婉只覺氣氛尷尬,趙襄既然現(xiàn)身,索性就對表妹直言說道:“少均已承爵位,你就不必再寵溺他,一味的躲在女人背后,恐怕日后難成大器?!?/br> 莫婉神情一沉,她對著趙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殿下教導?!?/br> 趙襄和霍嘉不便多做停留,他跟莫婉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離去,臨走之前,趙襄停下來,他指著霍嘉,嘴角帶笑的說道:“表妹可知這人是誰?” 莫婉何曾認得寧國侯,她茫然的搖頭,趙襄笑意更深,揶揄的說道:“你竟然連他都不認識?” 霍嘉面無表情,他抬起眼皮,朝著莫婉拱手施了一禮,清冷的聲音說道:“在下霍嘉,見過莫姑娘?!?/br> 他的話剛說完,莫婉臉上‘騰’的飛起一抹嫣紅,近日,京中關于她和寧國侯的傳言甚多,頭一回相見竟是在這種情形下,這不禁讓她又羞又氣,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 趙襄撩撥完自家表妹,大笑幾聲,帶著霍嘉轉(zhuǎn)身就走,就剩下崔世君和莫婉面面相覷。 直等到太子趙襄和霍嘉人影不見了,崔世君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太子殿下?!?/br> 莫婉也沒想到會見到寧國侯,她半日不吭聲,也無心再賞花品茗,兩人等了一會兒,直到丫鬟們回來,她們一行人便離開草亭,去尋其他人。 待到她們回到駐地,河陽侯夫人等人仍在飲酒行樂,倒是無人發(fā)覺莫婉和崔世君中途離開,她二人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偶遇太子之事。 且說玩樂了一日,等到天色稍晚,各府的婆子丫鬟開始收拾東西回城,莫婉的馬車停在遠處,崔世君和河陽侯夫人打了一聲招呼,請她上了自家馬車,親自送她過去。 不久,馬車停下,崔世君將莫婉送到后,挑起車簾一看,就見莫府的車馬都已打點好,只待莫婉上車,就可啟程回府。 莫家的馬車旁有一匹黑色駿馬,馬上跨坐著一位年輕公子,只見他身著華衣錦袍,面容俊雅清秀,那人聽到婆子們傳話莫婉回來了,立時下了馬,三兩步迎到崔家的馬車前。 原來,此人便是東郡侯莫少均,崔世君細細的看了他幾眼,然后放下簾子,隨著莫婉一起下了車。 想來這位莫侯爺并非不通庶務的紈绔子弟,莫婉不在,他已把諸事安排妥當,莫婉跟他說了幾句話,指著崔世君對他說道:“這位是崔姑姑,你的親事我已托付給她,你還不快多謝人家?!?/br> 崔世君抬眼看去,正好和莫少均四目相對,這人看她時眸光一沉,似乎隱約帶了一絲戾氣。 崔世君微微一怔,等她再看,莫少均神色如常,眼光一片平和,仿佛剛才全是她的錯覺。 莫少均態(tài)度謙和,他拱手說道:“勞煩崔姑姑了?!?/br> 崔世君收回疑惑的目光,她屈膝行禮,說道:“侯爺不必客氣,莫姑娘信得過小婦人,這全是小婦人的福氣?!?/br> 莫少均點了點頭,不再開口,只默默退到莫婉身后,莫婉抬頭望天,她扭頭對莫少均說道:“天色不早,吩咐家人這就啟程,免得誤了進城的時辰?!?/br> 莫少均口中稱是,他先扶著莫婉,將她送上馬車,而后招來管事,囑咐他們把人數(shù)和東西再清點一遍,若無遺漏,即可上路。 一旁的崔世君暗自留意,她見莫少均辦事仔細,說話有條有理,比他同齡的爺們還要更可靠一些,少了莫婉幫襯,未必就撐不起東郡侯府,如此看來,莫婉的種種擔憂,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崔姑姑,你坐我的車,咱們一路說話,還能有個伴兒?!本驮诖奘谰了紩r,車上的莫婉出聲喊她,邀她一起同行。 崔世君笑了一笑,說道:“多謝莫姑娘的好意,你帶了不少家人和東西,況且侯爺也在,我就不跟著添亂了,等有空閑,我再去拜訪你?!?/br> 莫婉見此,沒有留她,崔世君跟她道別,扶著阿杏的手,登上自家馬車。 第16章 春游后的第二日,崔世君早早來到衙門,她手里還壓著十幾張私媒送來的婚書,只因這些日子忙亂,一直沒來得及簽發(fā)給趙姥姥和孫寡婦,一大早,崔世君蓋上戳兒,吩咐阿杏給她二人趕緊送去,其中有兩張孫寡婦的,還差地保摁的手印,崔世君叫阿杏讓孫寡婦補上手印,再拿來蓋戳。 阿杏把婚書清點一遍,出門跑腿去了,衙門里只剩崔世君,今日不用外出,用不著馬車,就連崔福也被她打發(fā)回家了。 埋頭忙了一上午,崔世君總算把近些日子積壓的公事理順了,她拿著名冊正要往東廂去找吳書辦簽字,就見吳書辦迎面走來,崔世君不禁有些奇怪,她問道:“吳書辦,你怎么過來了?” 她和吳書辦共事多年,這位吳書辦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進士,為人有些迂腐古板,整日坐在東廂抄抄寫寫,輕易不會主動往她屋里來。 吳書辦雙手背在身后,他眉頭緊鎖,一把花白的胡須翹了起來,進屋后一聲不吭,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躊躇不定。 崔世君耐心的等在一旁,足足過了半晌,吳書辦方才開口,他問道:“崔大姑娘,孫寡婦和趙姥姥上個月的稅銀收上來了沒有?” 這些事歸崔世君總管,她回道:“還不曾,左右就是這幾日罷了?!?/br> 往常每月交稅銀,都是這幾日,剛才阿杏去送婚書,她已叫她給趙姥姥和孫寡婦帶話,令她們盡快將稅銀送上來,只是把銀子往外拿是件割rou的事,不到限定的最后一日,她們的稅銀是不會送來的,是以崔世君早就習慣了。 吳書辦把帶來的賬本拿到崔世君的面前,沉聲說道:“你看看孫寡婦上個月交的稅銀,再對比她前幾個月的稅銀,可曾有異常?” 崔世君大惑不解,她拿起賬本,每筆稅銀都是她親自核對,并無遺漏的地方,等她來回看了幾遍,終于找到不對勁的地方。 打從開年,孫寡婦上交的稅銀遠超前幾個月,崔世君當了十來年的官媒,自是看出有貓膩,私媒除開每月二錢的執(zhí)照稅銀,凡是買賣一個人,官衙需抽五成的稅銀,孫寡婦前一個月,光是稅銀就交了七十余銀,她到底是做了多少筆買賣? 吳書辦看著崔世君,說道:“按理說只要孫寡婦做的是正當買賣,我也犯不著來問,不過我似乎聽誰說,她好像開始給勾欄院干起了拉皮條的生意,你尋空去問問那些女孩子的來歷,可別惹出甚么禍端?!?/br> 一聽孫寡婦和勾欄院做起買賣,崔世君厭惡的皺起眉頭,賬目是她報上去的,她卻一直沒有察覺,便是孫寡婦這些傳聞,若不是吳書辦告知,她還絲毫不知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