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小錦鯉 第1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情如紙、我讓皇帝懷孕了、我跟世界對著干[快穿]、借嬌戒躁、國寶級大師穿成女配、我的異界兵團(tuán)、染指[娛樂圈]、被嬌軟公主撿回之后、頂級女A,綠茶男O、公戶女Alpha[ABO]
然后她嘴角一牽,眼尾眉梢也跟著甜蜜蜜的彎了起來:“是美人哥哥!” 第155章 無價之寶 “像寧王殿下這樣的真國色,…… 事實證明, 阮秋色貪圖美色的毛病恐怕是天生的。 “美人哥哥吃這個!”阮秋色捏著一小塊方才舍不得吃的點心,笑瞇瞇地往衛(wèi)珩嘴邊送,“這個糯嘰嘰的, 我最喜歡啦……” 衛(wèi)珩后仰著身子想躲, 可小姑娘執(zhí)著得很, 到底將那塊在手心里捂得溫?zé)岬奶歉馊M(jìn)了他嘴里, 還眨巴著眼睛問他:“好不好吃?” “唔……”衛(wèi)珩只好艱難地將那塊甜膩的糕點咽下喉, “甜?!?/br> 又甜又粘,正如眼前笑瞇瞇的小粘人精。 自打摘了他的面具,阮秋色對他的態(tài)度便與從前大相徑庭——見他要出門查案, 還揪著他的衣擺不撒手:“要跟美人哥哥一起!” 衛(wèi)珩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帶她一起來了望月臺。 “美人哥哥, 這里好漂亮哦。”阮秋色站在高臺上看著滔滔江水,興奮地轉(zhuǎn)了個圈,“和爹爹教我念過的詩一樣——‘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嗯。”衛(wèi)珩凝神細(xì)瞧著地面上殘存的足跡,應(yīng)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昨夜昭鸞公主落水后,幾乎整個西林苑中的人都來這里走了一遭, 各處足印雜亂無章, 即便現(xiàn)場存著什么線索,也都被破壞了個干凈。 阮秋色自顧自地又往望月臺的邊沿走了幾步,兩手在空中比劃一下:“要是能乘著竹筏子從這里‘咻’地漂下去,一定很快活!” 衛(wèi)珩余光一瞥,見她站得離那臺邊如此之近,立刻上前將她拽了回來。他臉色有些發(fā)白,語氣嚴(yán)厲道:“阮阿秋,出門前你答應(yīng)了什么?要安靜聽話, 不能打擾本王查案,也不許去危險的地方?!?/br> “喔?!比钋锷獗庾欤磺椴辉傅貞?yīng)了一聲,“可是這里也不危險呀……” 衛(wèi)珩皺著眉頭看她:鑒于阮秋色昨夜剛被人從這江水里撈上來,這話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他沒再說什么,只牽著阮秋色,沿著連接著望月臺的那道長廊走了回去。 長風(fēng)殿里植滿了花草,院中除了幾條卵石鋪就的步道,盡是叢生的灌木草叢。 “你就在這片草地上玩耍,不許亂跑?!毙l(wèi)珩帶著阮秋色來到一處空地,這才松開她的手道。 “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呀……”阮秋色郁悶得眼角眉梢都耷拉下來,“我不能看著美人哥哥查案嗎?” 衛(wèi)珩不容分說地?fù)u了搖頭:“你在旁邊,本王會分心?!?/br> “那好吧……”阮秋色低著頭思量片刻,悶悶地做了妥協(xié),“我就在這里玩。” 衛(wèi)珩剛舒了口氣,卻見小姑娘仰起臉,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既然我這么聽話,美人哥哥是不是要獎勵我?比如……答應(yīng)我一個愿望?” 某些人耍賴撒嬌的本事大概也是天生的——衛(wèi)珩無奈地想。 *** “王爺,這樹叢中會有什么線索?”時青站在半人高的灌木叢外圍,見衛(wèi)珩的身影漸漸淹沒在叢生的枝杈間,忍不住出言道,“里頭怕是有些泥濘,不如還是讓屬下進(jìn)去搜尋線索……” “找到了?!毙l(wèi)珩忽然立住了腳步,“司錄官還沒到?” 他口中的司錄官,便是京兆府中專司案件記錄的官員。此案的嫌疑人只有阮秋色一名,又同衛(wèi)珩關(guān)系非同尋常,故而為求公正,一應(yīng)物證皆需由人記錄在案。 這個差事本該由大理寺主簿擔(dān)任,但為了避嫌,便還是從京兆府抽調(diào)了人手。 時青向著長風(fēng)殿門口望了望:“早傳了話過去,按說也該到了……” 正說著,便看見京兆府尹魏謙帶著個面生的官員匆匆進(jìn)了門。 “怎么回事?”魏謙人還未至,聲卻先行,“昨夜我因為公務(wù)沒來參加這晚宴,怎么就出了這么大的事?聽說阮畫師還……” 他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草地,阮秋色正蹲在地上,全神貫注地在草叢間尋找著什么。她眼睛睜得圓圓,嘴角噙著笑,懵懂無邪的樣子,一看就與平日有異。 “真的失憶了?”魏謙壓低聲音去問時青,還沒得到答復(fù),便自言自語地發(fā)起了愁,“你家王爺?shù)拿趺催@么苦啊……我好不容易給他們倆辦了婚書,這這這又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 他不由得為自家表哥的處男生涯發(fā)出了一聲由衷的喟嘆。 “時青,帶司錄過來,手腳輕一些?!毙l(wèi)珩聲音淡淡,截斷他的念叨,“魏謙大人就不必跟來了,你我畢竟熟識,還是避嫌為好。” 時青依言,帶著司錄小心地挪過去,只見衛(wèi)珩在一叢帶刺的灌木后蹲下身來,正專注地看著地面。周遭雜草生得密實,人行過處留不下足印,可那灌木叢后的草地被遮擋了陽光,因而稀疏了幾分,有幾小片土壤裸露在外。 前些日子多雨,濕濘的土地上,印著一個清晰的鞋印。 “這是……昭鸞公主的足跡?”時青瞧著那鞋印不過七寸來長,鞋底帶著蓮紋,顯然是女子留下的。 “大概是的?!背弥句泴⒛亲阌⊥禺嬒聛泶孀C的工夫,衛(wèi)珩同時青解釋道,“按照本王先前的猜想,昨夜公主想在裴昱面前做一出跳江的戲碼,便得先將自己隱藏起來。而她又定然想親眼看到裴昱的反應(yīng),因而這藏身之處不會離望月臺太遠(yuǎn)——這里無疑是最合適的?!?/br> “什么情況?”魏謙在樹叢外圍聽到只言片語,被這巨大的轉(zhuǎn)折所驚,“昭鸞公主落水是在演戲?那她現(xiàn)在人在何處?” 衛(wèi)珩不理他的發(fā)問,只仔仔細(xì)細(xì)地檢視著周遭的環(huán)境,終于在那樹叢枝杈的尖刺上尋到幾許細(xì)絲。 “你瞧,這多半是從她衣物上勾下來的?!?/br> “倘若真如那羅公公所言,公主是被阮畫師推落高臺,那她的鞋印必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樹叢之后?!睍r青目露喜色道,“這便說明阮畫師是無辜的!” 那司錄官似是想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還差得遠(yuǎn)。”衛(wèi)珩搖搖頭道,“僅憑一個鞋印,無法推翻羅有德的口供。更何況這鞋印是否屬于公主,我們尚不能確證?!?/br> 時青目露失望之色,又聽衛(wèi)珩道:“不過這鞋印的確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時青忙道。 “這鞋印里后掌比前足深出許多,說明留下它時,公主是在后退,而非向前?!毙l(wèi)珩手指在那鞋印上方虛虛地畫了一圈,“夜里昏黑,公主不會倒退而行,除非……” “除非受到了旁人的逼迫?”時青猜測道,“是那個真正將公主推下望月臺的人?” “不止一個。”衛(wèi)珩道,“昭鸞公主身手頗好,要將她制服不是易事??蛇@樹叢間并無打斗的痕跡,說明來人不止一個,公主自知不敵,便沒有反抗。只是看到敵人逼近,下意識地后退了而已。” 魏謙在樹叢外聽得一頭霧水,不由得心急如焚道:“方才不還說是做戲嗎?從哪里又來了一群讓公主落水的匪徒?” “寧王殿下說得有些道理。只是倘若真有一群匪徒出入西林苑,守衛(wèi)怎會不察?”那司錄忽地出聲問道,“圣上駕到,這西林苑中里外都有禁軍護(hù)衛(wèi)……” “你瞧這鞋印的方向?!毙l(wèi)珩道。 那司錄往地上一瞧,只見那鞋尖正沖著望月臺的方向。他頓時了悟道:“那些人是從水中而來?” “從水中來,亦從水中往?!毙l(wèi)珩沉聲道,“借著途徑西林苑的三條江水,自然可以不留半分痕跡?!?/br> *** 這一趟搜查所獲甚微,離開長風(fēng)殿時,眾人俱皆面色凝重。 “美人哥哥你瞧,”阮秋色卻興致勃勃,與眾人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我找到的鵝卵石,漂不漂亮?” 她手里捧著幾塊卵石,兜里也裝得鼓鼓囊囊,端得是滿載而歸。 衛(wèi)珩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不嫌沉嗎?” 那些卵石與長風(fēng)殿院內(nèi)鋪路的石子沒什么兩樣,許是建造宮殿時工人們隨意丟棄在園中的,倒被阮秋色像寶貝似的拾了回來。 “不沉的?!比钋锷昧Φ?fù)u搖頭,“美人哥哥不覺得漂亮嗎?爹爹說了,人要有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我這里還有一塊特別好看的……” “小阿秋,這你可說錯了。”魏謙輕笑一聲,打斷她道,“你這美人哥哥哪有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他連自己的臉都要遮住,八成是長了雙討厭美的眼睛……” 是討厭你的眼睛。衛(wèi)珩冷冷的目光如是說道。 “對哦。”阮秋色困惑地眨眨眼,“美人哥哥生得這么好看,為什么要把臉遮起來呢?” “他那張臉金貴得很,總不能讓人白看了去?!蔽褐t賊兮兮地笑了笑,對著阮秋色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想見蒔花閣的云芍姑娘一面,尚且需要千八百兩紋銀——像寧王殿下這樣的真國色,普通人看上一眼不得傾家蕩產(chǎn)?所以他不光要遮著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要把面具摘下來對著鏡子猛照,這就叫作‘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正說得起勁,冷不防腳下一歪,險些被絆個前臉著地。 才剛穩(wěn)住身子,就聽見衛(wèi)珩冷哼一聲:“本王的臉這般值錢,從前卻讓魏大人白看了許多回。今日咱們便算算賬——承蒙魏大人抬愛,一萬兩白銀不算多吧?” 魏謙忙不迭地溜了。 *** 回到下榻的朝露殿時,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王爺,傳晚膳嗎?”時青問道。 衛(wèi)珩點了點頭,又看了身側(cè)的阮秋色一眼:“依著孩子的口味,再上幾樣點心和甜湯?!?/br> 阮秋色的精神卻沒放在晚飯上,她一進(jìn)門便自顧自地跑去了屋內(nèi)一角,將方才撿到的鵝卵石整整齊齊地碼放起來。 “阮阿秋,別玩了?!毙l(wèi)珩遙遙地叫她,“過來洗手,準(zhǔn)備吃飯。” 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的口吻仿佛獨(dú)自帶娃的老父親。 “我沒在玩?!比钋锷掏痰刈哌^來,“我在清點自己的財寶呢?!?/br> “就那幾塊石頭?”衛(wèi)珩覺得她這用詞實在有些興師動眾,“再說了,你要財寶做什么?有什么想買的東西,同本王說就是?!?/br> 阮秋色在凈手的水盆邊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送晚膳的宮人陸續(xù)進(jìn)門,有一人跟在宮人身后,匆匆而來。 “表哥!”裴昱先打了聲招呼,等送菜的宮人一一離開,才壓低聲音問了句,“今日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衛(wèi)珩將長風(fēng)殿內(nèi)發(fā)現(xiàn)的足印同他說了說。這足印雖然印證了他的猜想,卻對證明阮秋色的清白并無多大助益。那些匪徒自西林苑外而來,從他們身上入手也很難查出什么…… “你那邊呢?”衛(wèi)珩抬手,示意裴昱坐下,“可有發(fā)現(xiàn)……昭鸞公主的蹤跡?” 事情已過了一日一夜,眼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謂的“蹤跡”,只是對“尸體”更好聽的說法。 裴昱肩膀有些松垮,垂眸看著地面,無力地?fù)u了搖頭。 “奇怪?!毙l(wèi)珩抬手撫了撫下巴,若有所思道,“那些人為了陷害阮秋色,才將公主推落水中。按說不會讓她的……” 他及時收了口,裴昱卻領(lǐng)會了意思:“不會讓她的尸身這般難尋?” “畢竟只有找到了公主,阮秋色的罪名才能板上釘釘?!毙l(wèi)珩道。 裴昱眼底血絲密布,那股神采飛揚(yáng)的少年之色如今盡是頹然。他沉默半晌,才道:“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固執(zhí),她也不會做出這等傻事,落入旁人的圈套……” 他抬眸看了衛(wèi)珩一眼,眸中郁色更甚:“更不至于連累你和表嫂……” “你這便是因果倒置了?!毙l(wèi)珩語氣平靜得不像是寬慰,“策劃了這一切的人,本就是為了對付本王,才會選擇拖阮秋色下水。說起來昭鸞公主也是因為我們才遭此禍端?!?/br> 裴昱神色的神色絲毫未見輕松。 “倘若你真有過失,也得等到此案的主謀從犯盡數(shù)落網(wǎng),再來追究。”衛(wèi)珩嘆了口氣,遞過去一雙筷子,“先吃飯。” 二人說了這么半天,阮秋色卻還在那里磨蹭。衛(wèi)珩耐心告罄,加重了語氣道:“阮阿秋,你再不過來,將軍哥哥便要將你的糯米糖糕都吃光了?!?/br> “來了來了!”阮秋色急火火地跑過來,“給我留一點呀!” 眼見自己的紅豆糯米糕還都好端端地躺在盤子里,她這才松了口氣,高高興興地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