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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喜歡上了嗎?” “一定要喜歡上嗎?”我反問。 Ethan抿著嘴翻了個白眼,他最近留著黑色直發(fā),大概因為太滑,所以,總要用手向腦后攬,發(fā)絲擋住他的半邊臉,他看著我,整理情緒。 他壓低聲音,注視著我,一字一句說道:“當然,一定要喜歡上。” -------------------- 周一至周五更新,周六、日休息~ 第9章 (FR. 左渤遙) 我請了德國廚師,正宗的德國廚師,會說德語但中文只會打招呼的那種。 洗完澡出來,我擦著頭發(fā)陷進沙發(fā)里,而此時,Frank正和那位廚師用母語親切地交談,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這是我姨媽家的房子,離金港很近,由于她們全家常年在國外,所以,住著住著,房子快變成我的了。 “Frank,”我抬高了聲音喊他,然后,轉身越過沙發(fā)靠背看他過來,說,“你還準備下廚嗎?” “如果你想品嘗,那我可以試試?!?/br> 我搖了搖頭,一個上午的速度與激情讓我很疲憊,輕聲地告訴他:“不用,坐吧,休息一下?!?/br> “很累嗎?” “嗯嗯?!蔽移疵c頭。 Frank提議:“那還是睡一下?!?/br> 疲倦讓我的反射弧變長,好幾秒鐘之后,我才站起來回了臥室,Frank沒有跟進來,當然,他一定不會跟進來的。 只是在浴室里取吹風機的時候動作大了一些,放在鏡子附近的香氛瓶子忽然滾落,在我腳邊碎成了幾片。 “?。 蔽宜悴簧峡鋸埖伢@呼了一聲,舉著吹風機不知所措,接著,我便聽到Frank在喊我。 他說:“Ethahan你還好嗎?” 他進來了,浴室里亮著暖黃色的燈,香氛的氣味一陣陣漫上來,我靠著洗手臺,舉著吹風機,像在投降一樣。 我忽然什么話都說不出,Frank穿著一件純黑色的寬版T恤,他從那扇門里進來,站在我的面前。 我盯著他的臉看。 在美國生活好幾年,白人我是見了不少的,我知道,人們至今難以剔除對他們長相隱性的崇尚,因此,都希望有深凹的眼睛,凸起的眉骨,茂密的睫毛、山坡一樣的鼻子。 但我沒有這種崇尚。 只是,Frank長得比我見過的所有歐美人都好看。 他那么年輕,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沉穩(wěn),是我曾經十分討厭的沉穩(wěn)。 “我來打掃吧,”他平靜地說道,“你先吹頭發(fā)。” 我掩了掩快要散開的睡袍,尷尬地彎起嘴角,回答:“看來你來我這里,逃不過干活的命運了?!?/br> 他不應聲,拿了掃把和簸箕來,還提醒我:“小心別扎到腳?!?/br> 我吹完了頭發(fā),Frank也將浴室打掃干凈了,我問:“依你看,那德國佬到底會不會做菜?不會是唬我的吧?” 我知道他或許會生氣,但表現出來的只是冷淡和無語,他遲疑地看著我,深呼了一口氣,說:“我又不是專業(yè)的廚師?!?/br> “真生氣啦?” “想太多?!彼鲁鋈齻€字,伸手抓了一下我剛吹干的頭發(fā),然后,就出去了。 我原本打算睡一會兒的,但現在的確睡不住了,廚師在廚房里做著Frank的家鄉(xiāng)味,我去餐臺里搗了兩杯檸檬水,Frank過來靠在那里,接了我遞過去的杯子,說:“謝謝。” 他沒有防備,我們隔著一個窄窄的餐臺,我盯著他看了兩秒鐘,當他的視線從杯子上移到我臉上,我猛然地湊上去,吻了他。 我現在的樣子實在像是刻意調情,穿著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袍,裝模作樣地忙碌,沾染了滿身的香氛氣味。 吻過之后,我看著他,壓抑住緊張,然后,我輕笑著,把視線轉去了別處。 “這次沒喝醉吧?”他看著我,換了個姿勢站著,面無表情。 我答:“上次也沒醉,哪次都沒醉。” “一共就……”這個話題讓他略微難為情,他撓了撓鼻尖,說,“就兩次。” “你嫌太少了嗎?Frank?!蔽液攘艘豢诤鼙鼙臋幟仕缓?,端著玻璃杯繞到他身邊,重新看著他。 他皺了皺眉,說:“不懂你什么意思,讓我難堪嗎?但這里也沒有別人?!?/br> 我的臉上掛起虛偽的笑,說:“對,看不出來嗎?討厭你啊?!?/br> “那還邀請我來這里?” 我咬著自己嘴唇里側的皮膚,想了挺久,我開始猜測他事實上很會拿捏人,只是裝作一副真誠被動的樣子。 但無法求證,這僅僅是我的猜測。 后來,這天的餐桌上,我吃了一頓精致的德餐,喝啤酒,穿著休閑的Frank坐在我對面,我穿著睡袍。 桌上擺了一瓶鮮花,花粉的味道有些嗆,我提前請廚師回去了,大概看我倆這幅樣子,廚師也不想多待。 我連著去了幾天金港,鴿掉了兩次排練。 整天泡在賽道上,將不好的情緒發(fā)泄出去,心跳、呼喊、流汗,我原本打算看淡那天讓我無奈憋屈的全部對話,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 和玩車的朋友去酒吧,在卡座里和陌生的女孩子肩膀碰肩膀,我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就開始哭,我知道自己在哭,但抑制不住。 “怎么了?傷心了?什么原因啊?”朋友問我。 我咬著牙,瞪圓了眼睛,說:“不是傷心,是氣哭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