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夫君后 第131節(jié)
“喝口水,蘭芝。”顏如月將水囊遞給她。 謝蘭芝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是竹葉茶,清肺去火正好,十分解渴。 “再吃口東西,”顏如月邊說邊將手上的油紙包打開,里面的糕點(diǎn)只有一個手指節(jié)大,一口一個,墊肚子正好。 吃了東西喝了水,又坐在石階上休息好一會,這才能走。不過顏如月照顧著謝蘭芝的身體,一行人進(jìn)度很慢,韓鈺等不及了自己先上去。 顏如月扶著謝蘭芝,謝蘭芝笑笑,道:“沒事的?!?/br> 顏如月提醒她看腳下,道:“我們左右不急,慢慢走,等到下山的路就好走了。” 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到了山頂上。巍峨的寺廟門佇立在眼前,卻發(fā)現(xiàn)大門是關(guān)著的。 “鈺兒,怎么回事?” 韓鈺正在敲門,聽見顏如月叫她,忙不迭幾步走過來,道:“不知道為何關(guān)著門,我敲門也沒人應(yīng)?!?/br> 剛說完,就有個小僧人探出腦袋,看見她們的時候阿彌陀佛一聲,道:“抱歉了,今日本寺不招待香客?!?/br> 這話讓顏如月急了,她爹還在床上躺著呢,自然是越早請到方丈大師也好。顏如月幾步走了過去,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道: “勞煩您通融一番,我們進(jìn)去上柱香捐個香油錢?!?/br> 在山腳下明明停著兩輛華蓋馬車的,定然也是來上香之人,為何到了她們這就不行? 不過顏如月自然不是質(zhì)問,而是笑著讓小僧人通融一番。 大概是她聲音溫柔,那小僧人撓了撓光滑的腦袋,道:“要不您等等?我去請示一番。” “那便勞煩師父了,”顏如月虔誠的道謝。 門又關(guān)上了,謝蘭芝走不動便靠在一棵樹旁歇著,桃紅正在給她扇風(fēng)。 “小姐,他要去問誰啊?”韓鈺不解的道。 顏如月道:“應(yīng)當(dāng)是寺里的方丈吧。” 北山鎮(zhèn)只有一座道觀,她從未去過,更別提寺廟了,也不知道這里面的規(guī)矩是什么。 過了會,門又開了,那個小僧人將門半開,做了請手勢。 往里走的時候,顏如月問道:“今日的香客不多啊。” 小僧人笑了:“因?yàn)閬淼娜硕急徽埢厝チ?,您運(yùn)氣好,難得入了貴人的眼,便允您在偏殿拜一拜。” 貴人?顏如月心念一動。 什么貴人能讓靈云寺不接待其他的香客,只為他們開門?顏如月想了想山下的馬車,并沒有看出特別之處。 沒多想,顏如月帶著眾人先是跪拜了菩薩,求了平安符,捐了香油錢。 顏如月叫住要離開的小僧人,笑著道:“勞駕小師父,想問問可否拜見一下方丈大師?信女有一事相求?!?/br> 方才他們在門口的時候,這個小僧人還幫忙去里面通報(bào)了一聲。這回卻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直接搖頭道: “方丈大師正在忙,怕是無暇見您?!?/br> 顏如月難掩失望,卻也知道不好再開口的,只能下次再來了。 往外走的時候,路過一處小荷花池,里面荷葉連連,小魚浮游,倒別有一番樂趣。 顏如月看的入神,忽地眼前閃過一個白色的玩意,嚇了顏如月一跳。 待她定睛一看,只見是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兒,正趴在荷花池旁,眼睛緊緊盯著游動的魚兒,似要捕食。 小僧人也驚了,趕忙過去捉貓,不想讓它在寺廟里造殺虐。 “哎呦,你不能吃這魚兒,這是放生池啊?!?/br> 小僧人邊追邊念,顏如月便讓韓鈺和桃紅也幫忙捉。 只是,這貓兒著實(shí)聰明了些,韓鈺會功夫竟然都捉不到它。 顏如月此行是為了爹爹的身體和謝硯的平安,自然是要做善事的,因此挽起袖子讓謝蘭芝歇著,她也過去捉貓。 四個人一起捉,最后那貓兒瞅了瞅,竟然直接跳到了顏如月的懷里,喵喵叫了幾聲,乖巧的不動了。 顏如月失笑,揉了貓兒幾下,道: “你還是個懂事的?!?/br> 將貓兒交給小僧人,一行人便走了。 過了會,有個身材瘦弱的婦人走了過來,面帶急色的看向小僧人懷里的白貓。 “哎呦,小祖宗哦,”婦人接過白貓,朝著小僧人道謝。 小僧人也不邀功,將事情全頭全尾的說了一遍,最后阿彌陀佛一聲,道: “因之前的善因,才有現(xiàn)在的善果。” 這話的意思是,因?yàn)橹白屇菐孜慌┲鬟M(jìn)來燒香拜佛,才有了后面好的結(jié)果。 瘦弱婦人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貓兒走了。 . 出了寺廟的大門,顏如月并沒著急離開,而是讓謝蘭芝歇息片刻再動身。待謝蘭芝吃完了幾塊糕點(diǎn)又喝了水之后,眾人才慢慢的往山下走。 為了照顧謝蘭芝,走的很慢。 謝蘭芝有些不好意思,顏如月笑著用手指了指遠(yuǎn)處的山林,道:“正好欣賞美景,我難得的放松時候。” 這話一半是在安慰謝蘭芝,一半說的是事實(shí)。 自打到了京城后,確實(shí)沒怎么歇著。 遠(yuǎn)處青黃相接,枝頭偶有碩果浮現(xiàn),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謝蘭芝笑著道:“過兩日便是淮哥出生兩個月了,我要給他繡一套竹葉圖案的衣裳作為賀禮?!?/br> “小孩子不必太過隆重,你前些日子送來的衣裳都穿不過來,不要勞費(fèi)心神,多歇歇眼睛。” 謝蘭芝喜愛顏淮,自然不覺得這是費(fèi)心,只是一種表達(dá)姑姑喜愛侄子的方式罷了。 一行人邊上賞景邊慢慢下山,快走到山腳下時,便聽見石階上有腳步聲,一抬頭,見好似是剛從寺廟里出來的香客。 走在前頭的是幾個魁梧壯實(shí)的男子,瞧著步伐穩(wěn)健,像是會功夫的。 而后頭跟著兩個婦人扶著一位瞧著年約四十的女人,正慢慢的往下走。 女人衣著樸素,倒不像是大富大貴之人,但周身氣質(zhì)過人,舉手投足皆顯示出華貴。 在女人身后有個年歲小的女子,懷里正抱著一只白貓。 顏如月看了看,吩咐謝蘭芝等人靠邊站著,讓他們腳程快的先過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那女人好似抬眼看了顏如月一眼。 待上了馬車,女人隨意的撫了撫發(fā)鬢,慢條斯理道:“方才那幾位,就是救了檀香的人?” 檀香,便是白貓的名字了。 之前那位瘦弱的婦人低頭輕聲道:“回主子,正是?!?/br> 女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閉眼不說話了。 . 從寺廟回來,雖然沒有見到方丈,但求得平安符了。謝蘭芝求了一個給了謝硯,顏如月當(dāng)即給老爹求了一個。 礙于每次只能求一個,便將可憐的兒子放在了后頭。 待晚上的時候,謝硯抱著淮哥,父子倆有模有樣的對話:“你娘將你放在后頭了是嗎?別灰心,爹也在后頭?!?/br> 這是在埋怨她沒給他求平安符? 顏如月走過來在謝硯身旁坐下,無奈的道:“蘭芝不是給你求了一個嗎?” 謝硯好看的眉眼低垂著,道:“和你給的,自然是不同的?!?/br>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壓的低,聽起來莫名的有點(diǎn)可憐的意思。加之淮哥咿咿呀呀的說話,謝硯貼了貼兒子的臉蛋,道: “不必為爹cao心,你娘會給爹求一個的?!?/br> 顏如月沒忍住,咯咯笑了起來,惹的父子倆都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一模一樣的漂亮眸子,瞧著賞心悅目。 “對了,你家里要不要放個丫鬟照顧蘭芝,有什么洗衣做飯的事情丫鬟也可以做,免得你從衙門下值辛苦,還能吃口熱乎飯?!?/br> 眼看著就是深秋了,京城的冬日比旁的地方來的早,若是他回家再做飯?zhí)於己诹恕?/br> 謝硯長眸里帶了笑意,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放心蘭芝,還是擔(dān)心我?” 顏如月失笑:“有什么不一樣嗎?” 謝硯言之鑿鑿:“自然是不一樣的?!?/br> 顏如月?lián)沃~角看他,笑著道:“謝大人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如今拈酸吃醋倒十分熟練。” 并沒有因?yàn)樗脑捰惺裁幢砬?,謝硯依舊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她,似在等待答覆。 “好好好,我擔(dān)心你還不成嗎?眼看著天越來越冷,等冬日里難道你要餓著肚子摸黑做飯不成?” 越說顏如月的情緒越有些激動。 她是真的心疼他。 “月兒,”謝硯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粗糲的指腹劃的人心都癢癢的。 他眸子里閃過奇異的光彩,一字一句似是承諾一般道:“我會在除夕之前,與你和兒子團(tuán)聚?!?/br> 顏如月內(nèi)心震動,呼吸有些急。 “你有辦法了?” 這些日子謝硯的努力她自然是看得見的,他一個文官不顧危險(xiǎn)的一次又一次走在前面,就是為了立功,為了在圣上那里得臉。 永安侯雖在京城里不算什么,但對于他們來說依舊是參天大樹,不可撼動。 “有,不過還在籌謀,你且等著就是?!?/br> 顏如月深深呼了一口氣,她看著謝硯,鄭重的道:“謝硯,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平平安安?!?/br> 刀尖上舔血,她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