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火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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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 昨晚路上被丟棄的球鞋,和砸碎的前視鏡也被早起的環(huán)衛(wèi)工清理掉了。 原地站了十分鐘,望著紅路燈交替閃滅好幾次,祁汐只看見幾個匆匆而過的上班族。 她垂下眼皮,過了馬路獨(dú)自往學(xué)校走。 昨天他說,不會有人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所以這是不是也代表,他不會再送她上下學(xué)了…… 進(jìn)了校門,祁汐還在想昨天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人。 男生走到她身邊,快速往她手里塞了一個紙袋子,什么話都沒說就閃人了。 祁汐懵然回頭,只看到他的背影。 穿著附中的校服,應(yīng)該是高三別的班的人。 祁汐眨眨眼,打開手里的紙袋。 里面放了一個里脊rou餅,還有一瓶熱牛奶。 祁汐眸光微動,唇角無意識地慢慢上揚(yáng)。 早上的那點(diǎn)猶疑和郁結(jié),也一下子消散了。 她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q-q列表里最上面的頭像,發(fā)過去兩個字: 【謝謝?!?/br> 下課后,她沒有收到回復(fù)。 中午也沒有。 直到下午放學(xué),陳焱也沒回她的消息。 祁汐在教室里連做了三張英語卷子的完形填空,對完答案后被打擊得有點(diǎn)懷疑人生。 她嘆了口氣,從書包里抽出昨天做的卷子。 上面有唯一一道全對的完形。 還不是她做的。 男生的筆力跟他的人一樣強(qiáng)勁,寫出來的英文單詞都是練筆,自然又飄逸。 盯著卷面又看了一會兒,祁汐收好書包走出教室。 清校前的校門口空無一人。雖然早猜到他不會再來,但祁汐的心還是垂墜一瞬。 往大路方向走了幾步,祁汐停住腳步,從兜里掏出手機(jī)。 盯著自己早上發(fā)的“謝謝”兩字,正有點(diǎn)出神,身后突然“嘟嘟”兩聲,有人高喊:“汐姐!汐姐!” 祁汐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她。 她扭頭,看見一輛有點(diǎn)眼熟的小電驢——以及上面更眼熟的兩個人。 黃毛和狼尾頭一前一后地坐著,跟她熱情打招呼:“汐姐放學(xué)了??!” 這個稱呼讓祁汐應(yīng)得有點(diǎn)不自然。看見兩人胳膊跨的大包小包,她又問:“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兩人對視一眼,有點(diǎn)驚訝:“焱哥沒跟你說?” 祁汐搖頭。 黃毛突然就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了,他“呃”了一聲,語焉不詳?shù)模骸耙矝]啥!就焱哥晚上……有個比賽?!?/br> 祁汐推了下鼻梁上的鏡框:“又是籃球賽嗎?” 黃毛含糊應(yīng)了句,手下掐了把狼尾頭的腰。 “先走了啊,汐姐拜拜!” 看著狼尾頭發(fā)動小電驢,祁汐默了下,突然出聲:“章銳!” 狼尾頭一個激靈,趕緊剎車。 祁汐快步走到他們跟前。 “你們說的那個比賽……具體在哪兒啊?” 第14章 章銳和黃志坤回答不上具體在哪兒。 又或者,他倆不太好說。 兩人大眼對小眼片刻,最后黃志坤從后座上下來,換祁汐坐上去。 小電驢啟動,比她上次坐的時候快不少,開的時間也久了很多。 迎著光跑到落日下沉,空氣變得潮濕起來。祁汐聽到了江流涌動的聲音。 潯江像一條波光粼粼的帶子,繞過潯安的城際線,奔向更為廣闊的大海。 ——城市的邊緣,她還從來沒跑這么遠(yuǎn)過。 小電驢急轉(zhuǎn),下了一個斜坡,又穿過一條無人的窄巷。 視野開闊起來。 祁汐看到一大片空地,比他們學(xué)校的cao場還大,像跑道,又比跑道彎更多更急。 空地后面的水泥墻上露出畫滿了色彩鮮艷,線條抽象的涂鴉,有的地方還露出光禿禿的鋼筋。 祁汐在墻上看到鮮紅的人臉,還有“rag”,“top”之類的扭曲字母。 身后突然炸開一聲巨響,她嚇了一跳,循聲扭頭。 場地的一角,半人高的鐵桶中燃起火光。透過火色與煙霧,她看見一輛隆隆轟鳴的機(jī)車。 怔愣片刻,祁汐反應(yīng)過來: 這里難不成是……賽車場? 黑色的摩托嘶鳴吼叫著,卻沒有前行,戴頭盔的男人騎著它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后輪冒出滾滾濃煙。 尖叫和口哨聲隨著煙霧一起升騰,組成光怪陸離的世界,是獨(dú)屬于年輕人的狂歡。 祁汐的目光落在車邊的幾個女孩子身上,她們指間夾著細(xì)長的煙,身上都穿帶亮片的短褲短裙,毫不吝嗇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其中一個女孩遙遙對上祁汐的視線,明艷的紅唇彎了彎,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優(yōu)越感。 祁汐低頭看自己藍(lán)白相間的校服,突然就有點(diǎn)后悔莽然過來了…… “你怎么在這兒?” 熟悉磁沉的聲音拉扯她心頭猛地一跳。 祁汐轉(zhuǎn)身,看見陳焱大步走過來。 少年手上提溜著一個頭盔,一身牛津布的黑車服稱得他身形挺拔強(qiáng)勁,也將那股桀驁勁兒勾勒到淋漓盡致。 見祁汐沒吭聲,他眼尾掃向一旁的章銳,涼颼颼的。 狼尾頭趕緊擺手:“是汐姐自個兒要過來的,不關(guān)我事?。 ?/br> 說完他腳底抹油麻利溜了。 陳焱看回祁汐,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來了?” 祁汐睫毛動了動,目光定在被他胸口微微撐起的布料上,還是說不出話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呢? 似乎就只是因?yàn)槁牭健?/br> 他在這里。 身前的少年低低笑了下:“明白了。” 他稍彎腰,視線與她齊平,銀發(fā)后的黑眸很玩味。 “想我了啊?” 祁汐呼吸一滯,心跳大亂。 一些她自己都不甚了然的心事,似乎也一下子被戳中…… 陳焱直起身,輕嘖出一聲:“看不出來——” “你還挺粘人?!?/br> “……” 祁汐的臉紅到耳尖,終于小聲開口了:“不是——” 她抿了下發(fā)干的唇瓣,依舊不敢抬頭看陳焱:“我昨天……好像把水杯落ktv了?!?/br> 臉上的熱度還在攀升,不知道是因?yàn)檎f謊還是因?yàn)樾呔健?/br> “就想問你見著了沒有……你又沒回我消息?!?/br> 她自己都說得毫無底氣,更看不出男生信了沒。 他依然那么直勾勾地看她,唇邊勾著,又痞又匪。 場子那頭的黃毛高喊了句“焱哥”。 陳焱扭頭揚(yáng)揚(yáng)下巴示意,祁汐暗自松出一口氣。 男生卻沒著急走,又朝她靠了一步,一手拎起她背后的書包。 祁汐愣了下,兩條胳膊順著男生脫掉書包帶。 陳焱單手拎過她書包,放到場邊的臺子上,默了片刻,突然又說:“昨兒有事兒睡晚了,早上起遲了?!?/br> 他聲音很輕,語氣斂去慣有的調(diào)笑——就好像……在向她認(rèn)真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