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五十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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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月不是不知道自己沒有隱私可言。 從前來說,那是暗地里;現(xiàn)在來看,就是明面上的。 付榮擅自主張地要求飲食必須按照營養(yǎng)師的調(diào)配,并且丟掉那些被他認為的垃圾食品,例如泡面、薯片和鳳爪,甚至是花生和瓜子。 她對吃食沒有要求,如果不是他當著她的面,把她藏起的零食統(tǒng)統(tǒng)丟進垃圾袋里,她或許不會上去撕爛他手里的垃圾袋。 他們冷靜地望著對方,一言不發(fā)地對峙著。 只是過了一會兒,付榮率先敗下陣來,把地上的零食一一撿起,而鐘月轉(zhuǎn)身去拿吸塵器,把地上散落的黑色的塑料碎片清掃干凈。 自從回了一趟老家,鐘月仿佛變了一個人。 她很樂于傾聽他所講的任何事情,不管是子虛烏有、瑣碎無聊,還是奇聞怪事,可一旦涉及孩子,她即刻閉口不談,仿佛置身事外。 雖然不是多么顯而易見的變化,但是付榮能夠從細小的線索中,敏銳地察覺出它是具有強大的摧毀力,足以給他們未來的幸福生活帶來巨大的阻礙。 他有理由懷疑,她厭惡這個孩子。 準確的說,她是厭惡他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以后會承受被母親無視的日子,他的心便感到一陣沉重的鈍痛。 他原以為可以利用她的愛為所欲為。 有一次,他迫切地詢問她想要什么樣的補償,而她面對他的追問,僅是用一雙無聲的眼神望著他,好像在說:您只是想要消除心里的不安,而不是真的能夠感受我的心情。 他有些郁悶,也知道是自己過于無恥了。 他感到慚愧,但不后悔,因為“欺騙”對他來說,是一種無可厚非的生存手段。 即便他無法得到她的原諒,他也能從與孩子之間的親情之中獲取愛,然后反過來利用孩子去討母親的歡心。 鐘月跟著付榮去到一樓。 她有些緊張和氣憤,因為她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理自己的“財產(chǎn)”,盡管剛才的舉動不失為一種警告。 好在他把零食放到了櫥柜里,否則她真的不知會作出怎么樣的事情。 她坐在客廳,等候付榮準備午飯。 是的,現(xiàn)在的掌勺師傅是家里的男主角人。 如果付榮在家,便盡可能地包攬家中事務。 鐘月能做的,就是織織毛衣,澆澆花草。 他本是提議請一個保姆,但是她說了,喜歡看他做家務的樣子。 于是乎,他欣然地改變主意以便在她面前展現(xiàn)他的魅力。 鐘月有時看著付榮一邊與人打電話,談工作,一邊洗碗,拖地,或是洗衣服。 他做起小事情,當然沒有她那么熟手利落,但是不免可以說是忙碌之中,不乏井井有條。 后來觀察的次數(shù)多了,她自然就明白了。 他不是不會,而是不愿意花時間在這些小事情上。 兩人吃飯的時候,鐘月為方才的魯莽舉動而道歉。 付榮表示理解,坦白是他過于無禮,沒有顧及她的心情。 他們簡短地把話說完了,各自暗中松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交心的任務。 付榮出門之前,鐘月特意送他到車旁,并叮囑道。 “您路上小心,記得我昨天晚上和您說的事情,一定要注意安全。” 付榮低頭看著她,一會兒盯著她的嘴唇,一會兒盯著她的眼睛。 鐘月知道他在等什么,因此微微踮起腳來,而他順勢彎下腰,接受她的輕輕一吻。 他看著她走進屋里,直至把門關上,仍在原地杵著。 他覺得一陣失落,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正被她用手拋來拋去地耍玩著。 關上門后,鐘月立刻打開手機,給某人發(fā)了一條訊息。 她關掉客廳所有的燈,躺在沙發(fā)上,思緒不由的回到昨天夜里。 當時凌晨一點左右,鐘月習慣性在這個點鐘上廁所,所以一下就發(fā)現(xiàn)枕邊人不見了。 她想了想,然后爬到床的另一邊,果然看到他蜷縮在地上側(cè)睡。 對于這種現(xiàn)象,鐘月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她拿起一個枕頭和薄毯,與他同樣睡在地上。 而她之所以這么做,沒有什么原因,也不會有什么原因。 付榮微微睜眼,看著對面的女人,然而他的視線卻像是聚焦在另一個虛無之地。 鐘月給兩人蓋上毯子,然后撫摸付榮的臉,直到他的呼吸逐漸加重,朝她湊了過來。 她習慣性地敞開胸懷去迎接他的濕吻,并掀起自己的衣服,讓他的手揉握乳部。 他們猶如干柴碰上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只是待他進入她的身體之時,忽而摸著她的肚子,似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而感嘆道。 “你有了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鐘月沒有刻意計算懷孕周期,也從未認真探究過自己的肚子。 但是微微隆起的腹部,使她無法避免這一真相的打擊。 誰說女性天生就有母性? 她就是活脫脫的反面例子。 只要一想到孩子在她的體內(nèi),卻又無法從身體里剝離,便會感到心煩意亂。 所以,她只好將其視作是身體的病變,也不愿承認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若是說天性使然,倒不如說女人天生就無法接受孕育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的孩子。 一次點到為止的歡愛結(jié)束了。 這次,輪到他把她抱在懷里,愛不釋手地親吻她的臉,然后向她敘述他所憧憬的三口之家。 她越聽越無奈,一聲悠悠的嘆氣,不禁戳破他所徜徉的夢幻泡影。 他的精神立即緊繃起來,問道。 “你不高興嗎?” “不是。是我有些累了?!?/br> “是孩子的原因嗎?” “談不上?!?/br> “是我的原因嗎?” “也談不上。” “你還在怪我騙了你?!?/br> “我沒有怪您。我只是在擔心一些事情?!?/br> “會有什么事情?” “我這幾天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我擔心您會被人襲擊?!?/br> “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了?!?/br> “您說得太輕巧了。我可以感受到死亡?!?/br> “媽的,我不準你胡說!” 他把她越摟越緊,絲毫沒有察覺自身的戰(zhàn)栗都渡到她的身上了。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我掌嘴,下次不敢了。” 她打馬虎眼的樣子讓他感到可恨。他的手臂松了一些力道,嘴上依舊咬牙切齒地說道。 “亂說也不行,一句話、一個字都不行!” 鐘月不知道怎么就睡過去了。 她醒來的時候,一通未知電話打了過來。 她握著電話,遲遲不敢接通。 猛然間,門鈴不斷地響起。 她任是不愿意面對,也得鼓起勇氣走出門了。 四五個保鏢將她護送至醫(yī)院,她明知會發(fā)生什么,卻依舊被他們急匆匆的步伐嚇到了。 她覺得這種由心而發(fā)的情緒是有利的,因為以防過于冷靜,而被人看出異樣。 她乘坐電梯,停至七層,一出去,向左轉(zhuǎn),便看到走廊盡頭有一扇大門。 她停駐腳步,似遠遠地觀望起來。 保鏢不好催促,只能等到她極慢地邁出一步、兩步、三步、跟著她走到盡頭。 終于,鐘月看清了門上亮起的紅色燈牌的意思。 只是她盯久了,眼睛因不適而自覺移開,才留意到狄娜在場。 她的指縫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細長女士香煙,正若有所思地看著鐘月。 她們互不言語,各自坐在兩側(cè)的座椅上。 后來,楊秘書來了,手里還拿著一件西裝外套。 她看一眼狄娜,然后來到鐘月的身旁,解釋道。 “先生在路上意外發(fā)生車禍,最嚴重的是肋骨斷裂,其中一根不慎插進肺部。不過,我已經(jīng)和醫(yī)院安排好手續(xù),醫(yī)生正在手術。您不必擔心?!?/br> “那是他的衣服嗎?” 鐘月這么一問,楊秘書只好把藏在身后的外套交出去。 她把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攤開,放在腿上,左邊一大片的干涸的深紅血跡立即刺傷了她的眼睛。 狄娜在對面看著,她該不該擠出幾滴眼淚呢? 她嘗試醞釀情緒,可是此時的心情無比平靜,那僅有的恐懼早在路上消耗光了。 她把衣服迭好,心想比起演一處拙劣的戲碼,倒不如默不作聲呢,省得弄巧成拙。 手術進行得順利,一如所有人的愿望。 付榮被推入危重病房,依舊需要度過24小時的觀察。 鐘月本不想去看他的,因為生怕看見血淋淋的東西,會吃不下飯。 但是當護士詢問家屬是否想要看一看患者,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進去了。 一進到病房,不知道是通風問題,還是自身的心理問題,鐘月就被迎面而來的冷氣激得抖了一抖。 她緩緩來到病床旁,看著付榮正昏睡著。 他的嘴里插著呼吸氣管,裸露的上半身貼著電極貼片,手臂和肩膀分布著四五條約一至四厘米的縫合傷口,而這些都沒有左邊肋骨處的一條七八厘米的傷口足以驚心觸目。 她靜靜地觀察他的胸膛的起伏,注意力都被一邊的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滴聲吸引過去了,以至于過去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付榮居然睜著眼睛。 她看見他銳利的眼神,雞皮疙瘩瞬間立起。 她沒有想到,他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能醒得這么快。 她甚至沒有準備好慰問臺詞。 他們相互對望了一陣子。 遽然間,付榮冷不丁抓住鐘月的手腕,陰狠的表情像是一個惡魔想要拼命把她拖拽到地獄。 隨著心電儀的滴滴聲響越來越快,醫(yī)護人員迅速趕來,而鐘月在他們奮力把付榮摁在床上的空隙間,狠心地掰開他的一根根手指,然后絲毫不顧身后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喚倉皇離開。 付榮在叫誰? 鐘月全然當作聽不見。 狄娜聽到病房里的動靜了。 她瞧見鐘月走了出來,指尖繼續(xù)擺弄香煙,輕描淡寫地警告道。 “他要是死了,你也得陪他。” 楊秘書站在兩個女人之間,自知不好摻和到她們的爭執(zhí)之間。 可是看見先生的女友不聲不響的,她這個外人也只能向她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普通女人即將說出的話卻不像長相那樣普通。 “是啊…如果他舍得我和孩子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