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廚小飯館[美食] 第3節(jié)
丁丑只當(dāng)她是在嚇唬他,吵吵嚷嚷道:“怎么可能!我之前明明聽到你媽說房本就放在一個帶銅鎖的舊盒子里!你快去把它給我找來!” 白香凝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見她來真的,丁丑趕緊上前一步試圖攔她,“哎哎哎,有話好好說,別報警?。 ?/br> 白香凝一言不發(fā),冰冷的眼神讓丁丑心中升起了一絲退縮,他還想再說什么,但在白香凝面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句話都沒法說。 明明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怎么有如此可怕的氣場? 丁丑原本以為白香凝失去了雙親會很好拿捏,沒想到這么難搞。 他一臉訕訕地帶人離開了百貨店。 白香凝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了這條小吃街才收回了眼神。 “香凝啊,你舅舅他還會不會再來鬧事?現(xiàn)在你爸媽又不在,我們兩個也是老骨頭了,要是他再來可怎么辦啊?” 陳奶奶擔(dān)心道。 “不用擔(dān)心,即使他再來,我也有應(yīng)對的辦法。” 晚上的時候,白香凝在二樓臥室里找到了丁丑說的那個舊盒子,打開之后,最上面果然放著百貨店的房本。 她把房本拿起來后,發(fā)現(xiàn)底下竟然是一個厚厚的,邊緣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的信封。 封皮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給寶貝閨女?dāng)€的嫁妝。 白香凝捏著那個厚實的信封,一時竟不敢拆開。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慢慢打開了信封,里面是整齊的一沓百元鈔票,估摸著得有好幾萬塊錢。 白香凝眼圈發(fā)紅,盡管她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父母就已經(jīng)不在,可是他們的愛卻無聲地將她包圍。 不管是這個百貨店,還是他們留給她的這筆錢,都讓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不那么舉步維艱。 她將房本放在了另外一個安全密閉的地方,然后在心里默默說道:無論如何,她都會守好這個店,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它。 白香凝是個行動派,說著要開店,便一刻也不耽誤地開始了。 她將店里剩下的百貨全都按照成本價處理掉了,實在沒法處理的,她都退回給了廠家。 接下來就是店里的裝修,可找裝修師傅這件事卻讓她犯起了難。 裝修水太深,以她手里目前的資金,想要找一個靠譜的裝修團隊很困難。 得知她的煩惱,陳大爺一拍大腿說道:“這不巧了么!我兒子就是搞裝修的!你店里的裝修他包了!” 陳大爺?shù)膬鹤痈籼毂銕е鴰讉€人過來了,他們的報價比白香凝打聽的市場價低不少,原本她想要再湊些錢多付一些的,但是陳大爺和他兒子都說不用,街坊鄰里的,舉手之勞。 白香凝只能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來報答他們。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去菜市場買菜,正趕上rou鋪老板上了一批五花rou。 見她經(jīng)過,老板熱情招呼道:“姑娘,來看看我這豬rou,今早上剛宰的黑豬rou,新鮮得很呢!” 五花rou層次分明,瘦rou細(xì)膩,肥rou的部分在燈光下甚至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質(zhì)感,一看就是自家養(yǎng)的土豬rou。 白香凝指著一塊五花rou說道:“給我來這塊吧?!?/br> 老板一邊麻利地給她切好上稱,一邊笑著說道:“這是位置最好的一塊rou,姑娘眼力可真不賴!” 白香凝笑笑,拎著裝五花rou的袋子,又去買了一些蔬菜。 中午她打算做炸醬面。 她先將五花rou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小塊,然后放進(jìn)鍋里慢慢煸炒,等出油了之后,她把切碎了的蔥姜加了進(jìn)去,給rou去腥增香,等到五花rou大部分的油脂都出來之后,白香凝倒入醬,開始小火熬煮。 做炸醬面,醬是極其重要的,黃豆醬、甜面醬和干黃醬三種醬缺一不可。慢慢熬煮一個小時左右,醬的香味全部融入在一起,這醬也就熬好了。 醬快要熬好的時候,白香凝開始煮面,她用的是手搟面,這種面條爽滑勁道,是做炸醬面的不二選擇。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好濃的rou香味?” 陳峰突然問道。 其他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動作一致地吸吸鼻子,然后紛紛露出陶醉的表情,“好香啊,我聽說白家那小姑娘年紀(jì)輕輕手藝了得,她肯定在做好吃的!” 此時陳大爺走過來說道:“休息一會兒吧,該吃午飯了?!?/br> 眾人把手洗干凈,然后走到了旁邊五金店那里。由于百貨店在裝修,所以白香凝借用了陳大爺家的廚房,吃飯也是在他家吃。 他們走得近了,剛剛那股rou香變得越發(fā)濃郁。 幾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地咕咕叫了起來。 白香凝將廚房門打開,炸醬的香味如同猛獸出籠一般極具沖擊力。 “中午我做了炸醬面,快來吃吧?!?/br> 白香凝熱情地招呼著。 第3章 廚房門完全打開,從陳峰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白香凝剛盛出來的,熬好的炸醬。 那便是濃厚香味的來源。 白香凝熬了很多炸醬,用一個非常大的不銹鋼盆子裝著。 炸醬上面浮著一層薄薄的清亮的油,而五花rou丁裹著深棕色的醬沉在盆底。 炸醬用的面必須要現(xiàn)煮現(xiàn)吃,白香凝從鍋里撈出熱氣騰騰的面條,然后迅速過了一遍冷水,這樣可以使面條變得爽滑有彈性。 她拿了幾個很大的面碗給眾人盛了面,又舀了一大勺炸醬澆在了面上,最后又放上了一些黃瓜絲,蔬菜絲。 陳峰接過,用筷子挑起面條,最上面的醬汁立刻順著面條緩慢地往下流,他又用筷子翻拌了幾下,讓每一根面條都均勻地裹上了炸醬,油亮亮的。切得細(xì)細(xì)的黃瓜絲夾雜在其中,棕紅的炸醬面中便又透著幾分翠色。 “這炸醬面看著也太有食欲了吧!” 陳峰再也克制不住,挑起一筷子面放進(jìn)嘴里,面條爽滑勁道,很是彈牙。 五花rou丁經(jīng)過煸炒,邊緣焦香,嚼在嘴里滿滿的rou汁,肥rou多余的油脂被煉去,所以吃起來一點也不膩,輕咬一口,肥油立馬在嘴里化開,瘦rou的鮮嫩和肥rou的油香在嘴里融為一體,越吃越香。 陳峰以前不是沒吃過炸醬面,以前他經(jīng)常在路邊小攤上買十塊錢一份的炸醬面吃,但那醬熬得不稠,rou也沒香味,面更是糊成一坨。 后來他也吃過一些名頭很響的老字號,可他吃過的那么多店里,沒有一家的炸醬面有今天的這么好吃。 他大口大口地吃著面,很快一碗就見了底。 他端著碗,巴巴地看著白香凝。 “噗嗤——” 陳老太太笑出了聲,陳峰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旁邊好幾個空碗齊刷刷舉了起來。 他同事也和他一樣,把一碗炸醬面吃得干干凈凈,然后還沒吃飽。 “再幫我盛點吧!”一個同事?lián)屜日f道,把碗遞到了白香凝面前。 白香凝剛打算伸手去接,面前的碗又被另外一雙手按了回去,“先給我盛,我最先吃完的!” 幾個人搶來搶去,白香凝哭笑不得,只好說道:“別著急,還剩好多炸醬呢,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們盛。” 在其他人還在等待的時候,陳峰卻已經(jīng)端著滿滿一碗面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你怎么背著我們偷偷盛了那么多炸醬面!”其余幾人紛紛開始攻擊陳峰。 陳峰得意道:“你們懂什么,這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不再理會其他人,自顧自捧著面碗暴風(fēng)吸入。 白香凝動作很快,其他人沒等多久,便也吃上了熱乎乎的炸醬面。 陳峰雖然剛剛已經(jīng)吃過一碗了,但也只是在他肚子里鋪了淺淺一層,離飽腹還差得遠(yuǎn)。 他很想矜持一點,但眼前的美味—— 炸醬的醬香裹挾著五花rou丁的葷香不斷沖擊著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迅速將面拌好,大口往嘴里送去。面條根根分明,每一根都裹著厚厚的醬汁,而作為配菜的黃瓜絲又給這碗面帶來一絲清新的口味。 在快要吃完的時候,陳峰卷起最后幾根面條,將碗里殘余的醬汁全都沾了一遍,一點都沒放過。 最后一口吃完的時候,他禁不住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喟嘆。 這是他吃過的,最滿足、最美味的一餐。 大中午的,店里有點熱,陳大爺老兩口一直很節(jié)儉,并沒有在店里裝空調(diào),所以大家都吃得滿頭大汗。 白香凝搬了一個大電風(fēng)扇,開了搖頭,讓每個人都能扇到風(fēng)。 她想了想,又去外面的小賣部買了幾瓶冰鎮(zhèn)汽水。 陳峰幾人接過汽水的時候,一股涼意順著指尖直直傳遞到了全身,剛剛的燥熱消減不少。 “香凝妹子,你想得也太周到了!” 白香凝笑著說道:“應(yīng)該的?!?/br> 人家大老遠(yuǎn)過來幫忙,不能白白承別人的情,她總得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才是。 雖然是街坊鄰居,可人家其實也沒有義務(wù)這么幫她,她不能把別人的好意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 由于白香凝家里的店之前是賣雜貨的,所以店里面幾乎要全部裝修一遍,鋪地板,打柜臺,添置桌椅,定制門頭,前前后后花了兩個多星期才基本弄好。 店里裝修的時候她也沒閑著,跑了好幾趟,辦理了開飯店需要的營業(yè)執(zhí)照和其他證件。 二樓之前一直作為起居室,原先他們一家三口住倒也還好,可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住那么大屋子有些浪費。 她本來想把二樓裝修成包廂,但僅僅是一樓的裝修,就幾乎花光了她全部的錢。 白香凝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心想,二樓還是等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她的小飯館還是起步階段,一樓的場地就已經(jīng)夠用了,等后面客人數(shù)量增加,她再把二樓裝修好。 一樓裝修好后,白香凝親自下廚,請陳大爺一家三口,還有裝修隊其他幾個人一起吃了頓飯。 這次白香凝提前一天就開始準(zhǔn)備食材,當(dāng)天做了足足十個菜,陳大爺家里的餐桌差點都放不下。 他們每吃一口,都會發(fā)出一聲驚嘆。之前白香凝做的炸醬面就已經(jīng)足夠驚艷他們了,可吃過她做的正菜后才發(fā)現(xiàn),白香凝的手藝比他們原先想的還要高出不少。 每一道菜都兼具了色香味,拿出去都是飯店招牌菜的水平。 “唔唔,這個紅燒rou好吃!”一個人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