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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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他還是咬了咬牙,站了出來,低頭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br> 沈老爺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位三殿下,他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就現(xiàn)在看來,還是有些擔當?shù)?,最起碼敢出來擔事情。 皇帝陛下與沈毅對視了一眼,然后看著李容,悄悄呼出了一口氣,開口道:“你說。” 李容低著頭,忽然咬牙道:“兒臣想私下里,面奏父皇?!?/br> 這話一出,第一個皺眉頭的就是沈毅。 然后,皇帝陛下也微微皺眉,不過他還是點頭答應(yīng)。 “罷朝之后,你到甘露殿來見朕?!?/br> 說完這句話,皇帝也沒有心思再去處理政事了,而是直接站了起來,看向眾官員,緩緩說道:“今日就到這里,卿等有急事,就報中書處理罷。” 說罷,他沒有再看百官一眼,自顧自的走下御階離開,朝后殿去了。 張簡扭頭看向沈毅,一臉疑問。 沈老爺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 “天子守國門。” “君王死社稷!” 甘露殿里,三殿下慷慨激昂,在自己老爹面前說出了這句振聾發(fā)聵的話。 看著自己父皇古井無波的面孔,他又有些心虛,低下頭來,小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既然太祖皇帝建都燕京,我等后輩自然要遵從他老人家的遺志,將國都搬回燕京去?!?/br> “大臣們再如何反對,也必須做成這件事!” 皇帝陛下靜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過了好一會,才問道:“方才朝堂上,為什么不說?” 三殿下連忙低頭,開口道:“兒臣本來是要說的,但是父皇說您心情不暢,兒臣這話一旦說出來,一定會在朝堂上引起議論,到時候吵吵嚷嚷,更加煩擾到父皇您,因此沒有在朝會上說出來?!?/br> 洪德帝低頭喝茶,沉默片刻之后又說道:“那為什么不等到下一次朝會上說呢?” 三殿下愣在原地,臉色一下子漲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太聰明了。” 洪德帝放下茶杯,緩緩說道:“你既不想得罪人,又想討好朕,甚至還吃不準朕到底對遷都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吃不準朕現(xiàn)在還想不想遷都,因此你私下里與朕說這些?!?/br> “一不得罪那些反對者,二來又能討得朕的歡心,是不是?” 李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頭道:“父皇您誤會兒臣了,兒臣絕沒有這個意思,兒臣,兒臣……” “你沒有這個意思?!?/br> 皇帝陛下默默說道:“那就是有人教你這么說,這么做的?!?/br> “是誰這么教你的?是你母后,還是你那些舅舅們?” “父皇明鑒?!?/br> “是……是……”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恐慌之下,甚至差點想把鍋統(tǒng)統(tǒng)甩到沈毅身上,好在最后一絲理智,阻止了他這么做,他低著頭,開口道:“父皇,是兒臣自己……是兒臣自己要這么說的……” “兒臣錯了,……” 他咬牙道:“請父皇責罰!” “朕不罰你?!?/br> 洪德帝似乎真的有些累了,他嘆了口氣之后,揮了揮手:“你……” “退下罷?!?/br>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儲位初定 甘露殿里,皇三子前腳剛離開,沈毅后腳就被召了進來。 站在皇帝陛下面前,沈毅先是躬身行禮,然后抬頭看了看洪德帝,默默嘆了口氣:“陛下,三殿下年紀小,這個年紀,有時候難免會自以為是,再加上這件事情不小……” “怕?lián)乱彩钦5?。?/br> “您不用多想?!?/br> “朕明白?!?/br> 皇帝回過神來,默默說道:“朕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他還要差一些,洪德七年的事情,沈卿應(yīng)該還記得?!?/br> 洪德七年,皇帝陛下十七歲那年,剛剛親政不久,因為北齊嫁女的事情,一怒之下,對北齊發(fā)動了一場戰(zhàn)事,這場戰(zhàn)事的結(jié)果是在趙祿趙大將軍的指揮下,陳軍大敗虧輸,不得已譴使求和,還向北齊納貢了好幾年。 雖然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了北齊,使得數(shù)年之后沈毅北伐初期,占到了很大的便宜,但是這件事,就是洪德帝執(zhí)政初期最大的,也是消抹不掉的污點。 而現(xiàn)在,皇三子李容與那個時候的洪德帝,年紀相仿。 相比較當時洪德皇帝犯的錯誤來說,此時李容的首鼠兩端,并不難原諒。 皇帝陛下嘆了口氣,默默說道:“膽子小可以慢慢鍛煉,事情不會做,也可以慢慢學會,朕擔心的是……” “今日他的所作所為,是有人在背后教他?!?/br> 沈老爺想了想,開口道:“陛下,要說有人教三殿下,臣也斗膽教過他一句話,相比較來說,三殿下與母族那邊,自然比跟臣親近一些,他年紀小,有些時候自然不敢自己做主?!?/br> “陛下敲打敲打,也就是了,千萬不要因此太過生氣?!?/br> “他的母族?” 皇帝悶哼了一聲,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動怒道:“他的母族,也是朕的母族,孫家是什么德行,難道朕不清楚?” “二十多年來,整個孫家榮華富貴是享受了,但是功勞卻沒有一星半點,他們也配跟沈卿你相提并論?” “再說了……” 洪德帝瞇了瞇眼睛,悶聲道:“孫家是朕的母族不假,是不是他的母族……” 這個時代,過繼過去的孩子,從法理上來說,就跟皇后親生的沒有分別了,皇帝能說出這番話,很顯然也是動了真怒。 “沈卿放心?!?/br>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朕既然應(yīng)了母后,就不會讓她老人家在天之靈傷心?!?/br> 當天坤德宮里,不止沈毅一個人在場,后宮的嬪妃還有諸皇子們,以及皇后娘娘,還有幾個太醫(yī)都在場。 皇帝陛下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話,是不好反口不認的。 再說了,洪德帝這個年歲,每過一年朝廷給他立儲的壓力都會越來越大,這個時候立一個太子,顯然是合適的。 洪德帝這話既然說出口,那么皇三子入主東宮,就幾乎是板上釘釘了,只不過皇帝立儲,心不甘情不愿,再加上這一次“考試”,這位三殿下恐怕連及格也沒有及格,在皇帝這里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他這個東宮儲位,能不能坐穩(wěn),還很難說。 沈老爺?shù)皖^道:“幾位殿下都是很聰明的人,他日東宮定下,陛下將太子帶在身邊,教導幾年,必能成材。” “朕不準備將他帶在身邊?!?/br> 皇帝看著沈毅,開口道:“冊立之后,沈卿將他帶到北邊去罷?!?/br> “去代朕巡邊犒軍,順便讓他去燕京看一看?!?/br> 沈毅想了想,微微點頭:“臣遵命。” 派遣儲君去燕京,就是在釋放一個很明顯的政治信號,那就是這個家,皇帝非搬不可。 這個訊號釋放出去之后,朝廷里如果還有人跟洪德帝唱反調(diào),那么皇帝陛下,也就不會再笑臉相迎了。 “不過……” 皇帝陛下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東宮那個位置,朕雖然要給他,但是他能不能拿到手,還要看他自己?!?/br> 沈毅會意,低頭道:“陛下,假使三殿下再來問臣?!?/br> “就是讓他去問你?!?/br> 皇帝笑著說道:“讓他記下你的恩情,將來他如果即位,你們能相處的好一些。” 沈毅連忙低頭:“陛下萬不可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洪德帝起身,伸了個懶腰,開口道:“吉不吉利,朕都已經(jīng)看開了?!?/br> 他看著沈毅,繼續(xù)說道:“老大母子,說不定都要去找你,怎么應(yīng)對,看沈卿你自己了?!?/br> 說罷,他揮手道:“沈卿且回去罷,朕有些累了?!?/br> 說著,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蕭太監(jiān)立刻一路小跑上前,手里捧著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經(jīng)過沈毅的時候,沈毅明顯聞到了一股異香。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才抬頭看著皇帝,問道:“陛下您……進丹了?” 皇帝抬頭看向沈毅,笑著說道:“沒有,只是調(diào)養(yǎng)精神的丸藥。” “沈卿為何這么問?”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行禮道:“臣隨便問問,臣告退。” 說罷,他躬身退出甘露殿。 他離開之后,皇帝才從蕭太監(jiān)手里的木盒子里,取出一丸丹丸,和水服下。 服了藥之后,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才閉著眼睛說道:“有人求見么?” 蕭懷連忙低頭:“幾個宰相,都有公事要見陛下。” 皇帝看起來精神了一些,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盞茶之后,讓他們進來吧?!?/br> …… 沈老爺剛離開甘露殿,還沒有走遠,身后就傳來了一個有些著急的聲音。 “叔父,叔父!” 沈毅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皇三子李容正在殿門口等著自己,他停下腳步,躬身低頭拱手道:“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