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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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山之翁繼續(xù)道,“未來已在汝面前鋪就,僅需睜大眼睛,見證汝為自己留下的軌跡即可?!?/br> 在黑暗中,她看見一顆赤色的彗星,夾雜在數(shù)千顆流星中劃過夜幕;看見天火如流星般墜落,點燃了整座城市,一個年輕女人的眼睛和嘴角溢出黑色的粘液,隨即被烈火吞沒;看見一個密閉昏暗的房間里,她用古老的紅色座機打了三個電話;看見了山之翁手中的古樸大劍,藍色的磷光在劍身附近縈繞…… 她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男人攤開右手,掌心里放著一枚戒指。 她睜開眼睛時,山之翁正靜靜地看著她:“汝看見了什么?” “未來?!彼徛厥媪丝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我所預(yù)定好的未來?!?/br> 第102章 當(dāng)四十二和靜謐返回東村時,隱蔽點里的人已經(jīng)撤走了一半,痢疾也已經(jīng)得到了控制——根據(jù)貝德維爾的匯報,起因是圣都騎士把殺死的百姓都丟棄在了附近一條河里,那條河流向下滲透形成的地下水,就是山之民日常飲用的深井水。 “貝德維爾卿?!彼氖R下了手中的羽毛筆,“能判斷對方是否出自故意嗎?” “不,我不認(rèn)為如此,猊下?!必惖戮S爾的神情中充滿了焦慮,她聽格蕾提起過,他與崔斯坦生前是情誼頗深的朋友,“崔斯坦卿……雖然總是有人揶揄他作為詩人更勝于作為騎士,但他是一位作風(fēng)磊落的人,絕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彼nD片刻,臉上的表情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我想僅僅是因為……死者太多了,他們只是隨意丟棄在了一邊。” “你不必為他人的過錯而自責(zé)?!?/br> “猊下,我只是……”他嘆息一聲, “當(dāng)年王軍征討伏提庚,與其他十一王侯為敵,即使在最落魄、窘困的時候,我們都遵守著騎士守則,會為每一位無辜受難的百姓安葬,使他們在經(jīng)歷了人世的諸多苦難后,可以在地下獲得安息……我不明白,他們回應(yīng)召喚,僅僅是為了成為自己曾經(jīng)最唾棄的人嗎?” “恰恰相反?!彼f,“和你一樣, 他們也認(rèn)為自己在為堅信的理念而戰(zhàn)?!?/br> “即使那意味著否定自己生前的一切?” “客觀而言,成功的經(jīng)歷才能被稱作是經(jīng)驗,否則就只能被歸為'教訓(xùn)'?!币驗闆]有那段記憶,她的語氣顯得很平靜——在貝德維爾的對比下,幾乎稱得上是漠然,“我稱之為歷史的局限性。當(dāng)人們因不知道該如何改變未來而絕望時,最后的解決辦法大多都會殊途同歸到'殺戮'上。如果無法解決問題本身,就解決制造問題的人,這是一種粗暴,但自古以來都非常有效的手段,就像止痛藥一樣?!?/br> “您不反對這種手段嗎?” “卿,止痛藥只是用來阻斷神經(jīng)感受疼痛的藥物,它是治不了病的?!彼c了點桌面,“當(dāng)藥效過去后,或許傷口已經(jīng)自動痊愈,又或許是它惡化到腐爛生膿了……無論實際結(jié)果如何,當(dāng)止痛藥還在生效時,當(dāng)事人很難意識到自己是否在做一件傷害自己的事?!?/br> 四十二將羊皮紙晾在桌案上——說是桌案,其實只是一塊長方形的巖石——讓風(fēng)將墨水吹干。 雖然炭條更方便,但她要書寫的內(nèi)容繁多又詳細,烏爾寧加爾從其他村落帶回來的羊皮紙數(shù)量有限,莎紙又太過脆弱,不適合長途跋涉的人隨身攜帶。 t阿拉什便去獵了一只黑禿鷲回來,較硬的羽毛留下來作為筆,其余的部分作為大家的晚餐…… 可惜黑禿鷲的rou又硬又柴,按照藤丸立香的說法,吃起來像是被水煮爛了的木頭。 “隨我出去走一走吧,貝德維爾卿?!彼f,“我記得今晚是卿負責(zé)守夜?!?/br> “是,猊下?!?/br> 走出隱蔽點的隧道后,貝德維爾習(xí)慣性地解開披風(fēng),蓋在她的肩膀上,仿佛一時忘記了她同他一樣是不受冷暖困擾的英靈:“請不要被沙漠前半夜的溫度騙了,等白晝的余熱徹底散去,后半夜的晚風(fēng)是帶著些涼意的。” 她對溫度其實沒什么要求,不過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謝謝。” 不知是否是特異點的緣故,這片沙漠的夜晚總是彌漫著一種獨特的凄清。 在蒼白的月光之下,是破損的房屋、焦黑的木梁和倒塌的圍墻,支離破碎地屹立在這片廣袤的荒蕪之地上。遠處是一片綿延的丘陵,灰褐色的山體表面殘留著飽受歲月磋磨后斑駁錯落的溝壑,它們背朝著月光,只是低頭凝視自己映在地上的倒影。 “如果在生前,我一定很難想象居然有人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下去。”貝德維爾有些感慨,“雖然不列顛總是陰雨連綿,但那至少是一個適宜居住的地方?!?/br> “生命總是很頑強的……人類也不例外?!彼f,“這個種族自誕生之際,就注定了他們不可能永遠在一隅之地里安然度日?!?/br> 貝德維爾愣了一下:“您是在說陛下嗎?” “我沒有說任何名字,甚至沒有提及任何人?!彼f,“可你還是一下子就想起了他?!?/br> “我……”他遲疑片刻,“其實我也不確定,猊下,我什至不知道那位陛下是否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神靈化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力量嗎?能讓一個位溫柔的王變成全然陌生的存在?” “我不曾親身體會過,所以不能妄下結(jié)論?!彼叵胫鴮Ψ降拿纨嫞瑥目偸俏⑿Φ淖齑?,如霜雪般蒼白的面頰,到那雙仿佛已經(jīng)死去了的眼睛,“不過我的想法和你的剛好相反——恰恰是生前的執(zhí)念,才讓他對自己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抱有堅定的信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