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魏典心下躊躇不安。 這個林岱安,比顏昭唯還要更加棘手,不好對付。 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這里,又是為了什么事。 “魏大人,安繡兒可在?” 安繡兒便是魏典養(yǎng)在這里的外室,她父親曾是沅州的一個偏僻之地的縣令,后來因貪污罪入刑,病死獄中。 至于是否真的貪污,或者真的病死,那便是陳年舊案,一時也查不清楚。 魏典蹙眉道:“林大人找她一個婦人做什么?有什么事,沖我來便是?!?/br> 安繡兒是罪臣之后,魏典怕林岱安是為此事。 林岱安卻道:“等她出來,我問她話,魏大人一聽便知?!?/br> 魏典更加不愿意了。 “魏大人,別逼本官不講情面,硬闖入室,嚇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那女童瞅來瞅去,對著屋子大喊道:“娘,有人找你!” “誰呀?” 一個清脆好聽的女聲傳來,隨后,就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婦女走出來,看上去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出頭。 她一見到林岱安,臉色當即就變了變,隨后露出笑容,“這位可是被當今天子封為天子劍的魁林玉郎?” 林岱安謙虛道:“愧不敢當。有幾句話,想問一問夫人?!?/br> 安繡兒一邊走上前,一邊笑著說:“林大人有話,只管問?!?/br> 她經(jīng)過到魏典身邊時,突然揚袖灑了一把粉。 林岱安早有防備,手下人抄起腰間的水壺就朝兩人潑過去,又拎起兩個袍子將二人分別蒙頭蓋住。 魏典先是迎頭被灑了一把粉,緊接著又迎面潑了一頭水,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又兩眼一黑,被迎頭罩上一個厚厚的袍子。 他一把扯下厚袍,就聽林岱安道:“魏大人還是趕緊去洗洗,否則晚一刻,只怕會引火燒身?!?/br> 魏典一聽,竟真開始覺得臉上頭上有點火辣辣的,再看腳底下,地上的粉末被驕陽一曬,已經(jīng)開始著火。 魏典恍然明白過來,轉(zhuǎn)頭就奔向屋里去,估計找水去了。 等他出來時,林岱安已命人將他女兒看護在一旁,逮住了安繡兒。 魏典不可置信,震驚地瞪著安繡兒:“我……我是你的夫君,是你孩子的爹,你……你怎能這般對我?還當著女兒的面,你……你竟這么狠心?” 安繡兒頭發(fā)濕溻溻地滴著水,紅著眼睛,別過臉去不看他。 林岱安沉聲道:“安繡兒,你若肯老實招供,是誰指使的你,我便替你隱去女兒的事,叫她免落罪人之后的命運。” 安繡兒看了女兒一眼,咬著唇,沉默不語。 魏典沒想到自己竟遭了騙,頓時覺得平日里安繡兒的溫柔體貼都是假的,虧得他這些年小心翼翼地將她藏在這里,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又對她那般寵愛,原來竟是一場陰謀。 他又傷又怒,氣得要上前,揚手要打安繡兒,被林岱安的屬下攔住。 “你這個毒婦,竟要殺我!還不快快招供,連女兒也不顧了么?”魏典破口大罵。 安繡兒落下淚來,“魏郎,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我也恨你,當年我爹的案子,卷宗也曾送到過大理寺,可是你不查清楚,就定了案……” 安繡兒又看向林岱安,眼中含著歉意,“林大人,世主托我給您帶句話:您做得很好,可以收網(wǎng)了?!?/br> 林岱安無語沉默:又來。 他疾速上前,一把捏住安繡兒的下顎,果見她舌頭已出了血,幸好林岱安出手及時,否則只怕她已咬毒自盡。 安繡兒很快被帶到大理寺審問,只可惜她咬緊牙關(guān),怎么都不肯招認。 連續(xù)好幾日過去,也沒有絲毫進展。 魏典氣得要上重刑,被林岱安攔住。 這夜,林岱安夜探大理寺,迷昏了看守的衙差,神神秘秘地與安繡兒私下會面。 “本官有一事不明,明明你們的離間計并沒起到什么用,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技重施呢?”林岱安問她,“難道紅蓮世主,就只有這點本事?還是說,他有什么事情,要暗示于我?” 安繡兒眼神中露出欣慰神情,“大人果然聰慧。若我們此次行動失敗,紅蓮世主隕落,您就是下一任紅蓮世主,是我們的新主人,到時候,我們都要聽令于你?!?/br> 林岱安蹙眉,“這里并沒有第三個人聽,你誣陷于我,也沒有任何意義?!?/br> 安繡兒微微一笑,表情中透著神秘,“大人怎知是誣陷,不是上天預(yù)示的命運呢?您雖現(xiàn)在不是,或許將來有一天,您就是了呢。” “上天預(yù)示?”林岱安冷笑一聲,他最不信的,就是什么上天預(yù)示、什么狗屁命運,全是人為所造的荒謬之論。 “哪個上天?誰給的預(yù)示?你們那個藏頭露尾、只肯叫你們來送死、自己卻永遠躲在陰溝里的紅蓮世主嗎?” 他倒要看看,這次又是誰,又能編出什么新花樣來! 林岱安俯身,緊盯住安繡兒的雙眼,語氣變得森然冰冷,“紅蓮世主,是不是,姓謝?” 第065章 謝家嫡子 安繡兒雙目中閃過一絲震驚與慌亂,雖轉(zhuǎn)瞬即逝,卻沒能逃過林岱安的雙眼。 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平靜道:“世主只是世主而已,姓什么叫什么,并不重要。大人,早晚有一天,紅蓮也會在您心中綻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