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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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朝聽了這話,來了精神,“誒?你別說,這還真是個(gè)商機(jī)。在國外,有安在身上的電話么?” 她的關(guān)注點(diǎn)放錯(cuò),惹得周懷年又來了氣,“穆朝朝,你怎么比我還嗜錢如命?商機(jī)商機(jī)的,上海商會的會長不請你來當(dāng),我看便是埋沒了人才!” 他氣呼呼的樣子穆朝朝在腦海里描摹了一下,掩嘴笑了一聲,不讓他聽到,“好啦好啦,明天換我給你打,成么?” 周懷年輕哼:“這還差不多……” 穆朝朝嘿嘿笑了兩聲,又接過話頭,“對了,有件事原是想等你回來說的,但是我已經(jīng)有些興奮得控制不了自己了?!?/br> 聽她的聲音,周懷年仿佛都看到了她眉飛色舞的樣子,于是,唇角也不自覺地向上揚(yáng)起,調(diào)侃道:“嗯?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就要當(dāng)父親了吧?” 穆朝朝臉一紅,嗔他道:“去你的,能不能想點(diǎn)正事兒?” 本是一句玩笑的話,但說出以后多少是抱了點(diǎn)希望。然而,這希望只存在了一瞬,便立刻破滅,使他上揚(yáng)的唇角默然地垂了下來。 可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穆朝朝看不到,也察覺不到,繼續(xù)帶著一點(diǎn)激動(dòng)的聲音對著電話里的人說道:“我想跟你說的是,拿合豐盈利的錢,做了一件大事。一件很大很重要的事。” 周懷年靠在床頭,手里仍舊把玩著那支香煙,低落的情緒還沒過去,沒精打采地應(yīng)道:“嗯,說吧,我聽著呢?!?/br> 穆朝朝攏著手掌,將話筒環(huán)住,壓低聲音對他說道:“那筆錢,我給東北那邊的抗日軍送去了……” 聽到這話,周懷年眉頭微動(dòng)了一下,身子也坐直了一些,“是誰給你牽的線?” “你忘了?”穆朝朝依舊小聲說話,“咱們北平唱老生的葉小姐,如今是東北厲家的少帥夫人。我在北平,曾與她有過一些交情。之后東北告急,少帥被關(guān)押,她便派人密信與我?!?/br> 周懷年訝然,是想不到她有這樣的關(guān)系網(wǎng),也想不到這位令南京政府苦苦尋覓的少帥夫人竟然能與她聯(lián)系。他的聲音變得嚴(yán)肅起來,“所以,你知道她的下落?” 周懷年問了一句,卻引起穆朝朝的警惕,“不知道,你別問我?!?/br> 周懷年聽她這話,忍不住發(fā)笑,“行,我不問。可若是別人要問,你也不能提。” 穆朝朝對著電話點(diǎn)頭,“放心,我嘴巴緊得很?!闭f完這話,她立馬捂住了嘴,懊惱道:“周懷年,你別套我,我真不知道?!?/br> 周懷年噙著笑,腦中全是她那副傻傻可愛的樣子,“我不套,我套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遇見什么難事了,同我說就行,別自己一個(gè)人扛著?!?/br> 穆朝朝手握著電話,又安心地點(diǎn)了一下頭。這事兒算是與他打過招呼了,他并不反對,這便讓她很是開心。 她笑著拿手在電話線上繞了兩圈,轉(zhuǎn)而問他:“你在北平還順利么?祭祖的儀式是不是明日就能開始?” “順利。”周懷年又靠回床頭,不緊不慢地和她說話,“明日是祠堂落成儀式,之后擺席三天不可免。另外,還有一些別的事需要處理,所以,大約還得晚幾日再回去?!?/br> “沒事兒,你先忙,就是別太累著自己?!?/br> 穆朝朝這話答得快,惹得周懷年又覺得她沒長良心,“我以為你會埋怨我不早點(diǎn)回去。怎么?我在這兒待多久,都成嗎?” 穆朝朝哼了一聲,故意帶著點(diǎn)醋意說:“我這叫懂事兒,予人方便?!?/br> 周懷年知她成心逗弄,沒好氣地說:“又找揍呢,是不是?” 穆朝朝笑起來,說他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讓周懷年好一通急赤白臉地訓(xùn)斥。兩人斗了幾句嘴,穆朝朝想起來,便又問道:“對了,明日要擺幾桌的席?” 她清楚,當(dāng)年他在北平落魄著,卻沒什么親人幫襯,此番回去,也不知那些所謂的親人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百桌起吧,來了人再添桌。”周懷年淡淡應(yīng)道。除了北平的族人、各地的門徒,另有南京政府、多方軍閥、全國各界名流商賈,下帖邀的、不請自來的,算起來是真的不少。而他總都不好因?yàn)橐活D飯失了周家風(fēng)度,更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因而只能大辦了。 穆朝朝聽了不免張口結(jié)舌,“這就是‘貧賤親戚離,富貴他人合’的意思么?” 周懷年低笑一聲,“世道如此,人也都是如此。”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踩著高位者的肩膀一步步向上爬,為的不過是要讓那些曾經(jīng)鄙夷過他的人,踐踏過他的人,丟下他們矜貴的自尊臣服于他的腳下。再看他們趨炎附勢,猶如看一條哈巴狗向自己祈求一根rou骨頭。而給不給這根rou骨頭,全憑他的心情。是為報(bào)復(fù),也是那會兒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電話那頭,穆朝朝輕嘆一聲,問他:“你有想過遠(yuǎn)離這些么?” 周懷年微微闔眼,沒有猶豫地說:“想?!庇绕涫窃谒麄冊俣扔鲆娨院?,這種想法日甚一日,可是,很難。 他沒再說,穆朝朝也沒再問下去。仿佛心有靈犀,或者說,他們本就心意相通,問一些話,也只不過是想要更加確定彼此的想法,無論事情如何發(fā)展,他們彼此確定就已經(jīng)很好。 發(fā)現(xiàn)她沉默,周懷年輕聲問道:“困了?” 看了一眼桌上的座鐘,不知不覺已經(jīng)與他聊了快一個(gè)小時(shí)。穆朝朝不困,可心里想要他早睡,卻又舍不得掛斷電話。于是,坐在床上,將腿抱起,聲音有些發(fā)糯地說:“沒有,想你了……” lt;a href=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