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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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進來,浮動著窗外的樹影,一半陰暗,一半光亮,最后被遮光布蓋住,徹底暗了下來。 秦頌沒有回頭,好似沒有留戀。 唯有口袋里的照片,被攥得起了褶皺。 第47章047 黎初做了個很漫長的夢,具體記不清了,只知道夢里的秦頌眉眼含笑,與現(xiàn)實的她根本不同,她帶著笑意說:“我走啦。” 走去哪兒?黎初在夢中流著淚伸手,央求她不要走,但粉色的影子最后還是消失在光亮處,再也看不真切。 她一下驚醒,心口隱隱作痛。 秦頌的公寓非常安靜,和kiss.me的閣樓不一樣,安靜得有點死寂,感受不到時間流逝。 黎初試探性喊了聲:“秦頌?” 無人應答,連風聲都沒有。 心咯噔一下墜落到底,臨睡前,秦頌似乎在收拾東西,里面有什么呢……? 黎初努力回想,衣服,日用品,還有……電腦。 她立即掀開被子下床,然后拉開衣柜,還有東西在——冬天的棉被,以及她自己的衣服。 當然也有秦頌的制服,就兩三件,上面的香水味清冷疏離,仿佛衣服主人不曾存在過。 去到客廳,牛奶杯洗干凈了,瀝在廚房的架子上,早就被風干了水漬。 冰箱上貼著一張原本沒有的紙條,黎初揉揉眼睛上前撕下,是秦頌的字,漂亮且鋒利。 “會歸來,勿念?!?/br> 簡簡單單五個字,仿佛抽掉了黎初渾身的力氣,她癱軟在冰箱前,淚水散開了墨跡。 電話打過去是空號,微信也注銷了,黎初只能回到客廳將紙條揉進手心,咬著牙憤怒喊道:“秦頌!你混蛋!你始亂終棄!” 紙團拋物線狀穿越陽臺的圍欄落在樓下的草地上,黎初突然回過神,被淚水糊臟的臉驚慌失措,立即跑到圍欄邊。 小小的紙團雪白,在紅綠交接的草坪間顯得突兀,她撐著欄桿,歇斯底里地放聲大哭:“秦頌你給我回來!你憑什么一聲不響的消失?” 零星嘶吼就像落入大海的水滴,漣漪泛起后恢復平靜,什么痕跡都瞧不見了。 林知言趕到的時候,黎初捏著紙條呆滯地坐在店門口,像樽沒有靈魂的木偶。 “你……”林知言氣得來回踱步:“我就說吧?我就知道會這樣!沒腦子的東西!” 見對方毫無反應,她軟了心腸,蹲到黎初面前:“會回來的,不是寫了嗎?會歸來?!?/br> 唯有燈籠與風鈴敲擊的微弱聲響回應她。 林知言這幾天非常忙,胡院長盡力將身后的所有交給信得過的人,她是其中之一,接手了鴻福。 “她為什么要走?。俊绷种詥柹磉吶?,卻又立馬煩躁地擱下筷子:“算了,你也說不出來。” 安寂凝視她許久,手慢悠悠比劃。 林知言皺眉:“你怎么知道她是為了她好?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不成?” 說完她抓抓頭發(fā),表情郁悶:“說起來你倆一類人,她也就占了個能說話,估計真是你想的這樣。” 安寂無聲笑了笑,伸手夾菜給她。 林知言自然而然地吃了:“我晚上要回院里,你替我去看著小初,別讓她獨處,我忙完就來?!?/br> 然而等她忙完,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還挺大,屋檐下堵著一圈沒帶傘的人。 林知言也沒帶,只能用背包擋在額頭前,考慮要不要直接沖到車站。 正當她整裝待發(fā),一輛熟悉的黑車停在了跟前,車輪卷起的水花淋濕了牛仔褲的褲腳。 她急得跺腳:“干什么啊!有沒有素……” 車窗慢慢下降,秦頌露出的眉眼陰郁而病態(tài),有段時間沒見,她的狀態(tài)看起來比黎初差得太多太多。 林知言想罵出口的話迅速咽入腹,變?yōu)橐痪浔∪醯模骸澳阍趺丛谶@?” 秦頌沒回答,只是疲倦地往后仰了仰,連聲音也如抽去魂魄:“上車。” 這該死的、冷漠無情的態(tài)度倒是一如既往,林知言又忍不住生起氣來。 上了車便迫不及待地質(zhì)問:“你去哪了?知不知道黎小初現(xiàn)在狀態(tài)很糟?你憑什么一聲不響就走?打招呼都不會嗎?始亂終棄是不是人啊你!” 秦頌一聲不吭地開著車,她越沉默,林知言越生氣:“你說話!小初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做人要有始有終,不喜歡不愛倒是好好終止這段關系??!” 噼啪的雨點打在車窗外,秦頌一路沉默寡言,將車停在郊區(qū)非常密集的樹林間。 昏暗光線下,車內(nèi)的燈照得環(huán)境越發(fā)明亮清晰,林知言盯著對方瘦削到近乎苛刻的下頜,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止住話語。 “有什么言不由衷的地方……”她挪開眼球,不情愿地開口:“可以和我說,總要給個理由吧?” “要是不愛了也可以直說,一點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做人不是這么做的?!绷种匝a充。 秦頌熄了火,卻又點燃新的火苗,煙霧從打開的一點縫隙鉆出去,她望了許久才回頭,濕潤的眼眸夾雜著難以割舍的情愫:“我愛她?!?/br> 林知言一愣。 “我似乎從沒說過不愛她?!鼻仨瀼椓藦棢煟种割澏吨?,好幾次都沒彈對位置,落了幾許到身上。 林知言直勾勾盯著那團塵埃,囁嚅:“可你也沒有說過愛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