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大宋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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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一邊幫著那漢子挑了幾枝珊瑚,湊足六百貫的貨物。向客人確認(rèn)過了,任澤與兩個同伴把珊瑚用個包袱卷了,抱在懷里,隨著去取錢。小王子看著熱鬧,跟在他們身后。 走在路上,那漢子不停地看周圍貨物,有時還會駐足仔細(xì)察看一番。不過想來身上沒錢了,沒有再出手。任澤看在眼里,心里奇怪,不知這人是什么路數(shù)。 走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任澤對那漢子道:“看貴人是個行家,不知做什么生意?” 漢子道:“我在京城做些寶玉珊瑚勾當(dāng),人稱崔待詔,來這里采買些原料使用?!?/br> 任澤吃了一驚:“原來是東京城來的貴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恕罪!怎么,這里還有東京商人?” 漢子笑道:“說笑,沒有東京商人,你們這些寶物賣給誰去?” 尋常貨物還罷了,這些珠玉寶石只有富貴人家才用得起,天下富貴人家最多的地方是哪里?自然是東京城了。任澤心里有些明白。 第113章 虧了 市場東門旁邊,一連十?dāng)?shù)間大屋,都是這兩個月新筑的,顯得高大雄偉。中間向市場開有大門,門前站了數(shù)十士卒,各執(zhí)刀槍,不時游弋,防守明顯比其他地方嚴(yán)密。 到了門前,任澤停下腳步,警惕地問崔待詔:“這是什么地方?待詔因何帶我來這里?” 崔待詔好奇地打量了任澤一番,才道:“這里是唐龍鎮(zhèn)的錢庫,不來這里,怎么取錢?” 任澤道:“原來城里有錢庫么?卻是沒有聽說?!?/br> “你多待些日子,便就知道了?!贝薮t一邊說著,一邊向大門走去。 任澤猶豫了一下,咬一咬牙,跟在后面。對任澤這些人來說,唐龍鎮(zhèn)是個陌生的地方,帶著數(shù)百貫的貨物進(jìn)不明的建筑物自然警惕。好在外面有士卒把守,給了他們一些信心。 進(jìn)了大廳,才發(fā)現(xiàn)里面熱鬧無比,聚集了近百的商人,忙忙碌碌??催@些人的裝束,絕大多數(shù)都是漢人,跟外面市場里以蕃人為主迥然不同。 崔待詔在廳里毫不停留,穿過人群,向北邊而去,看來要進(jìn)另一間房子。 任澤急忙招呼同伴,緊緊跟在崔待詔的身后。走不多遠(yuǎn),出了人群,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再走幾步一下子變窄,北面空曠地方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南面則是一大排柜臺。仔細(xì)一看,才看清那些柜臺都用大木隔斷,下面一個小小開口,后面坐著人。 崔待詔站定,對任澤道:“拿了剛才我給你的六百貫會子,我與你到那邊交割現(xiàn)錢?!?/br> 任澤雖然不知道這里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走南闖北慣了的,聽了崔待詔的話,取出先前收起來的幾張紙,緊緊捏在手里,隨著崔待詔到了柜臺前。 到了柜如前,崔待詔拿過自己的六張會子,遞進(jìn)柜臺里,口中道:“我這里六百貫現(xiàn)錢,轉(zhuǎn)到這邊任員外之下。只是他要取現(xiàn)錢,你們交割于他?!?/br> 里面的人“咦”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任澤,像是看個怪物。 任澤覺得不對,急忙上前問道:“敢問是有不妥么?在下是外地商人,賣了貨物給這位崔待詔,作價六百貫,過來取錢。我們講定,現(xiàn)貨現(xiàn)錢,要見到現(xiàn)錢才會給他貨物。” 里面的人道:“這會子不是現(xiàn)錢?六百貫與你,你搬得動么?” 任澤道:“我是遠(yuǎn)處來的商人,錢自然搬不動,若是方便,換成金銀是最好的。” 里面的人連連搖頭:“唐龍鎮(zhèn)里一切貨都用現(xiàn)錢,要買金銀自己買去!” 說著,就把崔待詔的會子扔了出來。 崔待詔哈哈大笑,又把會子遞進(jìn)柜臺里:“得罪,這位是北地來的商人,不知這里規(guī)矩,恕罪。他要的是現(xiàn)錢,勞煩派個人來,把六百貫現(xiàn)錢與他。搬動搬不動,是他的事,我自取貨物。” 那人聽了,嘟囔了一句什么,聽著好似怨任澤胡人不知規(guī)矩,看來今天遇不少這種事情了。轉(zhuǎn)頭向著后面高聲道:“高主管,這里又有人取現(xiàn)錢,你出去交待清楚,把錢給他!” 說完,再不理任澤,低頭在會子上做了記號,取出底簿、紙契,勘合無誤,遞出柜臺,讓崔待詔在上面用印畫押。諸事完比,放到一邊,填了一張便箋,交給后面邊過來的一位主管。 任澤知道這里面必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柜臺外面仔細(xì)看著??茨俏恢鞴苣昧吮愎{向外面走來,心知這可能就是高主管了。此時不由有些惶恐,若是這高主管真給自己六百貫錢,該怎么辦? 不一會,高主管從旁邊的一個小角門出來,看了看任澤,才對他身邊的崔待詔道:“這位可是崔待詔?是你要領(lǐng)六百貫現(xiàn)錢,支付貨款?” 崔待詔點頭:“不錯,就付給這位員外?!?/br> 高主管道:“好,你已簽字畫押,六百貫轉(zhuǎn)出去了。任員外,隨我去取錢吧。” 任澤不由怔?。骸爸鞴?,到哪里去取錢?” 高主管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門:“那間房里。你隨我來?!?/br> 任澤懵懵懂懂,隨著高主管到了旁邊的一個門外。只見這門外面包鐵,看起來嚴(yán)實無比。 高主管從身上取了鑰匙,費力推開沉重的門,對任澤道:“員外,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今日要把這六百貫取走。我們可以幫你搬運到那邊大門外,之后就不管了,你自雇車?!?/br> 任澤在外面看著,見這房里堆了不知多少柳條箱,旁邊站了幾個壯漢。心中駭怕,不敢進(jìn)去,對高主管道:“既如何,煩請主管把錢搬出來,我自雇車運走。” 高主管看了看任澤,一臉迷惑的表情,對里面高聲喊道:“里面搬三十箱出來,到大門外面,交由我查驗!你們小心,不可毀損了箱子!” 里面的壯漢叉手應(yīng)諾,兩人一箱,抬著柳條箱走了出來。任澤注意道,里面一共十余人,搬箱子的卻只有四人,其他人都老實站著,不知什么緣故。 高主管對任澤道:“任員外,隨我到外面查驗吧。當(dāng)面驗過,以后不可有爭執(zhí)。” 任澤總覺得哪里不對,來不及細(xì)想,口中答應(yīng),隨著高主管向外面走去。 穿過大廳里的人群,到了門外,就見到兩個壯漢把柳條箱放在路邊,又回去了。 頭上太陽高照,旁邊兵士手里的刀槍閃著光,任澤心里終于踏實下來。 小王子和其他同伴跟在任澤身后,也出了廳門,一臉疑惑。他聽不大懂漢話,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更是一頭霧水。反正今天的事情,不但是他沒有見過,甚至連想都想不到。 不一會,壯漢們便搬了十箱出來,全部都在路邊堆著。 高主管對任澤道:“員外,過來驗錢。早些驗過了,早些讓崔待詔離去。你這一鬧,耽誤了待詔不少功夫,著實罪過?!?/br> 到了現(xiàn)在,任澤已經(jīng)知道柳條箱里想來是現(xiàn)錢了,只是有些不信。他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做生意,一方面覺得新奇,又強烈地不信任,生怕自己被騙了。 高主管查驗了封條,把一個柳條箱撬開,對任澤道:“員外,過來查驗?!?/br> 任澤上前,見箱里堆滿了錢,都是這幾日見到的新制鐵錢,空隙用樹皮塞住。拿起幾枚錢看了,確切無疑就是唐龍鎮(zhèn)里的現(xiàn)錢,跟自己昨天從城中兵士那里貸來的一模一樣。 在手里掂了掂,任澤試著問道:“主管,能不能全部換成銅錢?” 高主管搖頭:“河?xùn)|路這里通行鐵錢,唐龍鎮(zhèn)里也是一樣。拿著這錢,在鎮(zhèn)里什么貨物都買得?!?/br> 說完,高主管指著其他箱子道:“員外,我事務(wù)繁忙,快些把這些箱子驗過了,我自交差?!?/br> 任澤再也忍不住,位住高主管道:“主管,這里到底怎么回事,可否給在下解惑?我是西域來這里貿(mào)易的商人,從來沒見過這些,也不懂這里的規(guī)矩,得罪勿怪?!?/br> 高主管笑道:“員外莫怪,講解這里的規(guī)矩不是在下的職責(zé),沒有辦法。與我相熟的一位滕主管做這件事情,若是愿意,我派人去喚他來。——還是先查驗了錢,我去交差。” 任澤沒有辦法,只好跟高主管一一查驗了柳條箱,驗明里面確實六百貫足錢。 查驗完畢,高主管拍了拍手,對任澤道:“錢數(shù)驗明,一切完畢,這錢就是員外的了,莫再要為難崔待詔。你們耽誤了他的功夫,我們也過意不去?!獑T外稍待,我去喚滕主管來?!?/br> 任澤無奈,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高主管進(jìn)了大門,轉(zhuǎn)身對同伴道:“怎么辦?我們難道真雇輛車把錢拉了?買什么貨物還沒有眉目,又能放到哪里?” 正在幾個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跟高主管打扮差不多的人從里面出來,笑著對任澤拱手:“敢問這位可是任員外?在下姓滕,來得遲了,還請恕罪?!?/br> 這一位滿面堆笑,和善多了,任澤覺得親近不少,急忙上前相見。 見禮畢,滕主管看了看地上的柳條箱,對任澤道:“員外,我們里面用茶,容我仔細(xì)向你講解這里的事情。錢便放在這里,著個人看住就好。這里是城內(nèi),到處都是士卒,不用擔(dān)心?!?/br> 任澤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兵士,定下心神,對滕主管拱手:“好。” 吩咐了兩個同伴看住錢箱,任澤隨在滕主管身后,又進(jìn)了廳門。 小王子雖然聽不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看得一頭霧水,還是跟在了任澤身后。 進(jìn)了大廳,這次不向南,卻向北。穿過人群,滕主管指著旁邊的白壁道:“員外,先看一看?!?/br> 任澤停步觀看,原來是唐龍鎮(zhèn)衙門揭的榜文,說明了這里做什么,一切規(guī)則。 仔細(xì)看過,任澤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來因為現(xiàn)錢過于沉重,為了方便貿(mào)易,衙門建了這處柜坊。不管是哪里來的商人,都可以把現(xiàn)錢存在里面,由柜坊出具錢票。錢票可以在唐龍鎮(zhèn)內(nèi)流通,只是付給別人時要由主人用印副押,持錢票的人隨時可以到柜坊換現(xiàn)錢。這不是新事物,唐時長安城里就有,不過多年戰(zhàn)亂失傳了。 看到后面,任澤心中一緊。原來存錢入柜坊,一千文要收十文的保管費,存期一年。自己把現(xiàn)錢取了出來,如果重新存進(jìn)去,就要交這個錢。六百貫,算一算就要六貫錢。 怪不得崔待詔和高主管看自己眼光怪怪的,如果不取現(xiàn)錢,而只是交割票據(jù),這六貫就省下了。不過這種政策只有城里的漢人商戶清楚,遠(yuǎn)來的蕃胡商人,哪里會知道這個?這一天,因為此事,不少蕃胡商人都花了冤枉錢,任澤并不是第一個。 第114章 辦個會員吧 把榜文看罷,任澤心中懊悔之極。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六貫錢就不見了。不要以為隨隨便便做六百貫的生意就是了不起的大員外,不把六貫錢看在眼里。任澤這一趟有二十多個伙伴,從西域收買貨物,有的還是賒欠。順利賣出去,買到合適的貨物,運回西域賣掉,才是真正賺到的錢。到了最后到手多少還是未知之?dāng)?shù),六貫錢對任澤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 見滕主管笑咪咪地站在一邊,任澤帶著怒氣道:“怪不得剛才高主管不明講,就是要賺我這六貫錢么?你們?nèi)绱舜蟮纳?,怎么貪我這點蠅頭小利!” 滕主管拱手:“員外冤枉,實在不是圖你這六貫錢。員外且想,我們把錢從庫里搬到外面,費了許多力氣,又何苦來哉?實在是我和高主管職責(zé)不同,他只管發(fā)現(xiàn)錢,其余不能問。到我們這里的商戶都是做大生意的,許多機密,怎么好問來問去?” 任澤有些不信,不過剛剛已經(jīng)吃了一個暗虧,不敢再自作聰明。對滕主管道:“不須說了,高主管只管發(fā)錢,滕主管就只管收錢了。我交六貫錢,便可把錢再存進(jìn)庫里不是?” 滕主管道:“自該如此。不過這種小事,不需我一個主管出來。高主管覺得對員外虧欠,才特意把我喚出來,向員外講明這里的規(guī)矩,算是奉送員外的。” 任澤沒好氣地道:“怎么,這里做生意許多規(guī)矩么?” 滕主管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唐龍鎮(zhèn)里許多規(guī)矩?!贿^員外放心,這些規(guī)矩,都是衙門為了方便商戶貿(mào)易定出來的,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便如剛才用錢票換現(xiàn)錢,錢主人變了,本就該把錢取出再存入,這六貫本就是要花的。為了方便貿(mào)易,衙門才特許錢票交割,不需再交錢。似這種規(guī)矩,唐龍鎮(zhèn)里還有很多,知道了,處處省一點,不是小數(shù)目?!?/br> 說到這里,滕主管神秘一笑:“員外們都是做大生意的,動輒幾千幾百貫,隨便掉點殘渣,幾貫錢就出來了。規(guī)矩知道得越多,省得也就越多?!?/br> 任澤悚然一驚,想了想便就明白了滕主管的意思。一貫錢收十文的保管費,其實很低,益州的交子務(wù)還收三十文呢。但架不住數(shù)目太大,一個不小心,幾貫錢就沒有了。唐龍鎮(zhèn)里,幾貫錢自己和伙伴們可以過幾天快樂日子,卻就這么白白丟掉,著實可惜。 唐龍鎮(zhèn)里一切都使用現(xiàn)錢,作為價值尺度,方便了貿(mào)易。但交易數(shù)額太大,沒有柜坊,實際無法正常交易。滕主管說是為了方便商人,確是實情。 看了任澤的表情,滕主管笑著道:“員外請室內(nèi)用茶?!?/br> 任澤謝過,隨著滕主管進(jìn)了旁邊的室內(nèi)。小王子似懂非懂,跟著進(jìn)去。 分賓主落座,滕主管道:“剛才白壁上的規(guī)矩, 員外想來已是看得清楚了。這些規(guī)條,其實本是為中原商人而設(shè),吸引他們來這里做生意。他們數(shù)千里外而來,哪里能帶現(xiàn)錢?許多商鋪,又不是做生意的商戶,也沒有貨物帶著來賣。他們可以在東京汴梁和西京河南府,把錢存入錢柜,拿著錢票到唐龍鎮(zhèn)買貨物即可。特別是珠寶玉石商人,到邊地采買貨物又多,價錢又便宜。” 任澤點了點頭,剛才買自己珊瑚的崔待詔想來就是如此。他們把錢在汴梁存入柜坊,到這里把錢票換過,直接買貨,確實方便。特別是這些輕貨,沒什么運費,到這里買實在有太多好處??上?,只有中原的商人有這個便利,境外的番胡商人,本地沒有柜坊,就享受不到這個便利了。 任澤卻沒有想到,崔待詔不是為自己一家買貨。此次他是受幾家商鋪聯(lián)合委托,行會出面,與幾個伙伴一起來的。動輒幾百貫的原料,東京城再富庶,也沒有多少家這樣的大戶。 為了讓唐龍鎮(zhèn)一鳴驚人,杜中宵做了許多準(zhǔn)備。由經(jīng)略司出面,京城的三司配合,加上中原幾個大城的官府,打造了一整條商業(yè)鏈條。幾個存錢的柜坊是核心,用貨幣把整個鏈條串起來。 這個商業(yè)鏈條中,河?xùn)|路相當(dāng)于用自制的鐵錢,直接兌換了中原的銅錢,所以經(jīng)略司最積極。沿邊的錢糧是大難題,這條鏈條中并沒有多少實物錢幣的流通,而是以貨物的形式。三司缺現(xiàn)錢,所以積極配合。減輕了錢糧的負(fù)擔(dān),轉(zhuǎn)運使司同樣得利,又提供了各種便利。幾個系統(tǒng)的衙門一起聯(lián)手,中央和地方互相配合,才能把這件事情做得起來。 火山軍交通不便,地方偏僻,沒有這些便利,中原的商人怎么愿意來?沒有大量的中原商人,這些番商帶來的貨物賣給誰去?就靠著火山軍,才幾個本錢。 想明白自己是沾了中原商人的光,任澤的氣終于消了。說起來唐龍鎮(zhèn)真夠意思,竟然給番商和中原商人同樣的待遇,不愧是處自由貿(mào)易之地。 看了任澤的面色平緩下來,滕主管道:“這里做生意許多便利,小的我便不講了,員外待的日子長了自然清楚。幾個大的地方,我向員外講一下?!?/br> 說到這里,滕員外請任澤飲茶。喝過了,接著道:“商人幾千里販貨到此處,帶的貨物都不少。雖然唐龍鎮(zhèn)商賈云集,一時賣不出去也是難免的。市場的貨物,幾天就是不同的價錢,這總難免。賣不出去貨的商人,被壓著本錢,看見有賺錢的生意也不得出手,豈不心焦?” 任澤道:“千里行商,這種事情總是難免,有什么辦法?” “有辦法的。遇到這種事情,可以到我們柜坊,用貨物做抵押,我們出據(jù)憑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