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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大宋 第350節(jié)

    到了前面的廳里,見沒藏訛龐坐在主位上,一邊是李守貴,另一邊是執(zhí)掌軍權(quán)的漫咩太尉。

    見到諒祚進(jìn)來,三人起身見禮,讓諒祚居中而坐。

    沒藏訛龐道:“據(jù)靈州稟報,宋軍已到城外,只是還沒有大軍合圍。靈州是重城,一旦失守,興慶府孤立無援,只怕大事不好。朝中眾臣對此事議論紛紛,卻無定計,請陛下定奪?!?/br>
    諒祚左右看了看,道:“朝中大事,還是要請母后決斷。適才她與我一起回城,怎么不見?!?/br>
    李守貴冷冷地道:“太后有自己的大事,些小國事,哪敢勞駕她?,F(xiàn)在宋軍大軍進(jìn)逼,如果沒有妥善應(yīng)對,幾個月內(nèi)就無立腳之地。陛下雖然年幼,也當(dāng)擔(dān)起重責(zé)。”

    諒祚茫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哪此?!?/br>
    李守貴在元昊在世的時候,就與沒藏氏私通。元昊故去,與沒藏氏出雙入對,便如夫妻一般。作為沒藏氏的代表,與沒藏訛龐一起掌管朝政。不過最近的日子,沒藏氏跟寶保吃多已走得更近,難免疏遠(yuǎn)了李守貴。隨著寶保吃已地位升高,李守貴難免吃醋。

    沒藏訛龐咳嗽一聲,道:“宋軍的槍炮極是犀利,數(shù)年之前,順化渡一戰(zhàn)大家都還記得。雖然這幾年我們勵精圖治,但與宋軍野戰(zhàn)還力有未逮。只有依托堅城固守,乘宋軍疲憊之時,再出兵擊退。”

    李守貴道:“宋軍已經(jīng)兵臨靈州城下,還有幾座堅城?北方被河州宋軍封住,靈州一失,就只有賀蘭山了。數(shù)十萬宋軍圍困之下,哪里還有活路!”

    沒藏訛龐道:“不然又能如何?若是派兵出城與宋軍作戰(zhàn),必然更糟?!?/br>
    李守貴知道數(shù)年之前,沒藏訛龐帶兵去救屈野河,結(jié)果被宋軍擊敗,留下了心理陰影。想讓他派兵跟宋軍野戰(zhàn),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如果坐困孤城,更是坐以待閉。轉(zhuǎn)頭對漫咩太尉道:“太尉,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不可有半分懈恕。面對宋軍進(jìn)逼,不知軍中如何看?”

    漫咩太尉道:“如今朝廷兵馬,只有興慶府十萬,靈州七萬,橫山兵馬,已經(jīng)指望不上。要想阻擋宋軍,出城野戰(zhàn)沒有勝算,只能夠坐守孤城。不過,最近得到的消息,宋軍占了青崗峽后,因為**寨主的妻子,惹致青崗峽原寨主昌移元智起事。他乘人不備,帶戰(zhàn)俘殺了宋軍兵馬,又伏擊宋軍援軍,連戰(zhàn)連勝。由此看來,不與宋軍野戰(zhàn),而是以小股sao擾,也有勝算?!?/br>
    李守貴道:“只是派何人出城,怎么與宋人周旋,卻是難事?!?/br>
    沒藏訛龐道:“昌移元智是在南邊山區(qū),有地方躲藏,宋軍追捕不易?,F(xiàn)在宋軍已出天都山,興靈兩州周圍都是大片平原,如何小股周旋?宋軍大軍所在,綿延數(shù)十里,無法可想?!?/br>
    李守貴道:“如此說,我們豈不只有坐以待斃了?先帝立下的基業(yè),一夕盡喪!”

    沒藏訛龐道:“我們仔細(xì)商量,總能夠想出辦法來。現(xiàn)在還有數(shù)州,還有橫山在!”

    見兩人爭吵,漫咩道:“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出辦法。除此之外還有一事甚為重要,那就是如果守不住興靈兩州,我們又該如何?”

    沒藏訛龐聽了,臉色不由黑了下來,轉(zhuǎn)身對漫咩道:“依太尉之見,該怎么做?”

    漫咩指著諒祚道:“宋軍已經(jīng)兵臨靈州,一旦靈州失守,興慶府就被團(tuán)團(tuán)圍困,再無生路。本國的根基在橫山,有了橫山才今日。興靈兩州雖然山河夾峙,卻也沒有縱深,沒有能夠固守的險要之地,可以說是絕路。我以為,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可以讓陛下帶兵去橫山,以分宋軍之勢?!?/br>
    沒藏訛龐沉聲道:“怎么分宋軍之勢?宋軍只要攻下興靈兩州,再轉(zhuǎn)頭去攻橫山就是了?,F(xiàn)在四面都被宋軍圍住,橫山的腹地地斤澤已失,那里又比興慶府強(qiáng)在哪里?”

    漫咩道:“橫山都山地,堡寨眾多,宋人的火炮不便搬運,還有守住的希望?!?/br>
    沒藏訛龐冷笑一聲:“堡寨眾多又如何?不要忘了屈野河一戰(zhàn),宋軍是怎么打的。陛下去橫山斷無可能,那是亡國之舉。倒是可以命橫山舉兵,從鹽州攻宋軍后路?!?/br>
    漫咩搖了搖頭道:“這個時候,橫山舉兵又有何用?不能斷其后路,三十萬大軍面前,橫山的兵馬怎么抵?jǐn)??讓他守住橫山根本之地,還可以跟宋軍周旋?!?/br>
    諒祚只是個九歲的孩子,不知道這些人在這里爭些什么,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宋軍攻來的消息聽了幾個月,興慶府安穩(wěn)如初,根本不知道前線的局勢嚴(yán)重到了什么程度。至于撇開太后,這幾個人把自己叫來,后邊打的什么算盤,更是想不出來。他想不明白,這幾個人其實已經(jīng)到了為自己考慮后路的時候。

    第74章 挑撥

    幾個人在那里吵來吵去,吵不出個結(jié)果。最后沒藏訛龐把咩布送走,諒祚回到住處,卻把李守貴留了下來。兩人在客廳里對坐,一壺茶在桌上,喝茶不語。

    過了好久,李守貴才道:“國相留我在這里,不知有何指教?”

    沒藏訛龐托著茶杯,目光守爍,過了好一會才道:“令公,宋軍狄青部攻靈州,韓琦則率大軍向興慶府而來。依你看,他們意欲何為?”

    李守貴道:“宋軍此次出兵三十余萬,南邊直攻靈州,西邊取河西之地?,F(xiàn)在河西已失,靈州眼看被圍,不用問,宋軍是要滅我國祚。”

    沒藏訛龐點了點頭:“不錯,宋軍此次攻來,志在滅國啊。若是以前,遇到這種危機(jī),還可以去求契丹救援?,F(xiàn)在契丹兩帝并立,打個不休,中間又被河曲路隔斷了,幫不上我們的忙。唉,宋軍遠(yuǎn)非以前可比,現(xiàn)在戰(zhàn)力強(qiáng)勁,非我們可抵?jǐn)场!?/br>
    李守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形勢如此,不用沒藏訛龐說,自己也知道。

    沒藏訛龐道:“到了這個時候,國門將破,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了。如果宋軍攻破靈州,兵臨興慶府城下,令公意欲何為?與宋軍死戰(zhàn)到底,為國陪葬?”

    李守貴目光銳利,看著沒藏訛龐,好一會沒有說話。想了又想,道:“國相認(rèn)為應(yīng)該如何?”

    沒藏訛龐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朝政歸于太后,我認(rèn)為怎么樣,有什么用嗎?”

    李守貴語帶譏諷地道:“國相又何必謙虛,連圣上都養(yǎng)在你的府中,朝政還不是一言而決?”

    沒藏訛龐看著李守貴,道:“朝中大臣,或許有人聽我的話,但朝廷大軍,卻是聽命于大將,如咩布太尉等人。內(nèi)有太后,外有統(tǒng)兵大臣,我說的終究沒用?!?/br>
    李守貴道:“國相意欲如何,不妨明言!現(xiàn)在朝廷已危在旦夕,不是打啞迷的時候。”

    沒藏訛龐道:“我以為,這個時候,要跟宋軍談一談了。但太后和咩布太尉,卻認(rèn)為宋軍未必能攻下靈州,堅決反對此事。宋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一味死守,不是個了局。令公以為如何?”

    李守貴道:“談一談有什么!宋人大軍來攻,本就早該與他們談判,而不應(yīng)一味死守。我們終究是臣子,為國盡忠是應(yīng)有之義,但大廈將傾,不能見而不救?!?/br>
    沒藏訛龐點了點頭,道:“我與太后談過此事,太后堅決不許,只是命將士拼死抵抗。令公與太后關(guān)系非他人可比,不妨再去勸勸太后,商議出一條脫身之計。”

    李守貴陰沉道臉,道:“太后最近與寶保吃多已走得近,每日里雙宿雙飛,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與太后私下在一起了。要與太后談話,只怕不容易?!?/br>
    沒藏訛龐道:“自太后出外為尼,便與寶何吃多已私通,已有數(shù)年。最近前線戰(zhàn)事艱難,太后跟他走得更近,太后的許多想法,只怕是還來自此人。”

    說到這里,沒藏訛龐是喝了一口茶,把茶杯重重放下,對李守貴道:“不行霹靂手段,只怕難以改變太后心意。令公想一想辦法,我從旁協(xié)助就是。政出多門,這個時候如何了得?!?/br>
    李守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里想事情。想當(dāng)初太后還是野利遇乞妻子的時候,自己是野利家的管家,兩人那個時候便就暗通款曲。野利遇乞在外領(lǐng)兵,自己與太后在一起,那真是快樂的舊時光。后來野利遇乞被元昊族滅,太后被收為皇妃,出外為尼的時候,恰好無昊侍衛(wèi)寶保吃多已侍奉,兩人由此勾搭上。等到元昊故去,寶保吃多已地位飛速上升,自己跟太后接觸的機(jī)會卻越來越少。

    想起從前種種,再看看眼前,李守貴心中憤憤不已?,F(xiàn)在大軍壓境,太后卻還是日日游玩,與寶保吃多已時時歡聚,真真是氣煞了人肚皮。

    沒藏訛龐道:“時候不早,令公且回吧。時日無多,早下決心,我必支持于你?!?/br>
    李守貴起身,向沒藏訛龐辭別,回到了自己府中。此時已近新年,家中的仆人奴婢歡天喜地,到處布置。外面戰(zhàn)火的危險,他們一無所知,只想著新年的快樂。自己一個人回到房中,冷冷清清。想起此時寶保吃多已正與太后又宿雙飛,不由心中憤憤。命人取了酒來,一個人自斟自飲。

    咩布太尉回到府中,沉思一會,命仆人去喚在京中的統(tǒng)兵大將諾移賞都和埋移香熱來。兩人到了府中,到客廳行禮如儀,分賓主落座。

    咩布道:“適才在國相府中議事,說起前方戰(zhàn)事,俱都不樂觀?!?/br>
    埋移香熱道:“數(shù)年前,宋河曲路經(jīng)略使杜中宵統(tǒng)三萬兵,連破黑山、白馬監(jiān)軍司,強(qiáng)取黑水監(jiān)軍司,無人敢與其爭鋒?,F(xiàn)在宋軍三十余萬,如云而來,取河西,占鳴沙,哪個能抵?jǐn)常 ?/br>
    咩布嘆了口氣道:“確實如此。可我等領(lǐng)國家兵馬,總不能夠拱手納降,把江山葬送?,F(xiàn)在朝政歸于沒藏家,太后聽政,國政則由國相沒藏訛龐掌控。太平年月,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F(xiàn)在宋軍來攻,那就又不一樣了。沒有大軍,他們執(zhí)掌國政又如何?我們掌朝廷兵馬,非以前的年月可以比?!?/br>
    諾移賞都道:“太尉意欲如何?我等老將,聽?wèi){調(diào)遣?!?/br>
    咩布無奈地?fù)u了搖頭:“現(xiàn)在難的是,與宋軍戰(zhàn)又戰(zhàn)不得,躲又躲不得,煞是折磨人。靈州七萬兵馬,實際沒有與宋軍野戰(zhàn)的打算,他們也沒想過與宋軍野戰(zhàn)。惟一能倚仗的,是靈州地利,三面環(huán)水,只要黃河冰解,宋軍不能大規(guī)模攻城??稍俚蕉?,又該如何呢?”

    諾移賞都道:“宋軍三十余萬人在前線,每日里不知道要多少糧草,維持也不容易?!?/br>
    咩布聽了連連搖頭:“你們應(yīng)該知道,宋朝有一神器,名為火車。一晝夜可以行千里之遙,只要燒煤炭,不需補(bǔ)給。火車運的貨物數(shù)量巨大,三十萬大軍又豈在話下!京西、關(guān)中的糧草,兩三日間就可以到鎮(zhèn)戎軍中。從鎮(zhèn)戎軍到靈州,不過數(shù)百里遠(yuǎn),運糧又能夠要多少人馬?”

    埋移香熱道:“太尉說的是。宋朝有火車這一神器,本朝就難與其為敵。以前宋軍來攻,只要暫避其鋒芒,等到糧草不足,再出兵擊其不意,宋軍大多不能抵擋?,F(xiàn)在他們有了火車,后方的糧食源源不斷運來,這策略就用不得了,我們只能夠坐以待斃?!?/br>
    咩布道:“我召你們來,便就是商量以后的出路。太后和國相當(dāng)朝,他們?nèi)绾蜗?,我們不管。只要緊握兵馬,不管前方如何,保得陛下安全,便不愧對先帝?!?/br>
    埋移香熱道:“可本朝兵馬,著實難與宋軍匹敵。只要他們下了靈州,大軍來圍興慶府,便就再無辦法可想。要想保全富貴,必須要有穩(wěn)妥辦法?!?/br>
    咩布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依我想來,宋軍只是要滅國,不是要殺人。現(xiàn)在國政在沒藏家,陛下只是他們的傀儡。不如,我們先與宋軍談上一談,看看他們?nèi)绾慰春罄m(xù)的事?!?/br>
    第75章 自尋退路

    順州是黨項新置,位于唐來渠和漢渠之間,地勢平坦,水網(wǎng)縱橫。黨項置順州,就是為了開墾這里肥沃的土地。由于位于黨項腹地,沒有筑城廓,只是一處大的鎮(zhèn)子。宋軍到來之前,這里的守軍便就逃走一空。沒費吹灰之力,宋軍就占了這里。

    官廳里,韓琦、劉幾和趙滋圍著一堆火坐著,商議最近戰(zhàn)事。

    韓琦道:“明天便是新年了,吩咐各軍,暫且不動,好好過一個年。等到年后,占了靜州,我們便就回河曲路去。順州和靜州一破,黨項就徹底四分五裂,無力與朝作對?!?/br>
    劉幾道:“太尉說的是?,F(xiàn)在看來,黨項只能死守堅城,壓根沒有與我們野戰(zhàn)的打算。我們只要后勤供應(yīng)充足,他們便就沒有絲毫辦法。不管是對本朝還是契丹,黨項防守的辦法,就是先誘敵深入,等到師老兵疲,再斷糧道,尋機(jī)以重兵圍殲一部。有了火車,后勤無缺,他們就沒有辦法了?!?/br>
    趙滋道:“這仗打得可著實是不過癮!一路數(shù)千里,竟然沒有一場大戰(zhàn),趕著路就打贏了?!?/br>
    劉幾聽了笑道:“還不是賴了現(xiàn)在兵精器利,沒有強(qiáng)敵。不過,離了鐵路,大軍威力便減一半。此次進(jìn)攻黨項順利,全賴了兩條鐵路。”

    韓琦點了點頭:“是啊,沒有鎮(zhèn)戎軍鐵路,現(xiàn)在狄太尉手下的大軍早就亂了。而沒有北邊河州到伊州的鐵路,我們也無法一路迂回河西。以后這天下,就看鐵路了?!?/br>
    此次戰(zhàn)事,讓韓琦深刻認(rèn)識到了鐵路的重要性。只要鐵路修到,宋軍幾乎無敵??v然一時間有些磨難,后續(xù)力量也很快能跟上來。哪里像以前,前線運輸艱難,軍隊沒有后力,一旦挫敗就無法挽回。可以說有了鐵路,哪怕宋軍還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也基本處于無敵的狀態(tài)。

    聊了一會前線戰(zhàn)事,劉幾道:“前幾日看朝報,契丹耶律重元已退到歸化州,頹勢明顯。看來這個冬天,契丹兩帝爭立也會結(jié)束。重元退回大同,能守幾時?”

    韓琦道:“所以我們要盡快結(jié)束黨項的戰(zhàn)事,集中兵力于河曲路和河?xùn)|路。耶律重元一旦堅持不住了,可以乘勢出兵,奪取大同府。占了大同府,以后取幽州就容易了。”

    趙滋道:“依我看來,哪里要那么麻煩。便如此次與黨項作戰(zhàn)一樣,鐵路修過去,而后數(shù)十萬大軍并作一路,直向前碾去。就從河北攻幽州,契丹能奈我何!”

    韓琦道:“你小瞧了契丹。黨項不敢野戰(zhàn),契丹可未必不敢。他們多是騎兵,平原上忽嘯而來,忽嘯而去,難以捕捉蹤影。要想打契丹,光有鐵路是不夠的,還要有足夠騎兵。”

    劉幾道:“其實現(xiàn)在朝廷騎兵不弱。狄太尉三十萬大軍,所部有六七萬騎兵呢。只是黨項不與我們野戰(zhàn),騎兵沒有用處,顯不出來?!?/br>
    韓琦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狄青對兵力的使用有問題,太過于保守了,騎兵當(dāng)然沒用。如果他從鎮(zhèn)戎軍出發(fā),軍隊迅速展開,這些騎兵就有用了。

    正在三人說著閑話的時候,一個親兵進(jìn)來,叉手道:“太尉,外面來了一個黨項人,要見太尉。”

    韓琦看了看劉幾和趙滋,道:“黨項派人來,是什么意思?”

    趙滋笑道:“莫不是看著沒有出路,來向我們投降了?”

    聽了這話,幾個人一起笑?,F(xiàn)在戰(zhàn)事順利,大家的心情都很好。韓琦這一路與狄青不同,一路東來沒有遇到抵抗,幾乎是以行軍的速度作戰(zhàn)?,F(xiàn)在離著興慶府只有百里路,心情輕松。

    告辭劉幾和趙滋,韓琦到了旁邊的偏廳,接見黨項使臣。

    一個戴著范陽笠的漢子站在廳里,見到韓琦進(jìn)來,急忙拱手行禮。

    韓琦坐下,看著漢子,饒有興味地道:“你是何身份?何人派到這里來的?所為何事?”

    那漢子叉手:“小的谷雍,受咩布太尉所派,前來見太尉。”

    “咩布太慰?有意思。”韓琦點了點頭。咩布是現(xiàn)在黨項執(zhí)掌興慶府大軍的將領(lǐng),是真正的實權(quán)人物。他是黨項大族出身,成長于軍旅,與當(dāng)政的沒藏訛龐沒有太多瓜葛。

    谷雍道:“慶歷年間,韓太尉帥陜西,本朝便有‘軍中有一韓,聞之心骨寒’之言。太尉威名,夏國婦孺皆知。此次帥大軍攻來,咩布太尉甚是佩服。”

    韓琦笑著搖了搖頭。當(dāng)年自己在陜西路為帥的時候,穩(wěn)定了與黨項戰(zhàn)局,留下了范韓威名??赡菚r終究沒有辦法打敗黨項,最后只能議和。說到底,自己與范仲淹,也只是穩(wěn)定了與黨項戰(zhàn)局,而并沒有轉(zhuǎn)敗為勝的辦法?,F(xiàn)在不同了,宋軍如摧枯拉朽一般,所向無敵,黨項已經(jīng)滅國在即。

    吩咐上了茶來,韓琦道:“咩布太尉執(zhí)掌黨項兵馬,派你來,不知所為何事???”

    谷雍道:“太尉自河西來,跨越兩千余里,無人可擋?,F(xiàn)在帶大兵兵臨興慶府城下,太尉想問,究竟意欲何為?若是要攻興慶府,太尉所帶的兵馬只怕不足?!?/br>
    韓琦道:“我八萬大軍,周邊再沒一個敵手,怎么不足?”

    谷雍道:“興慶府是大城,自先帝移都在這里,精心構(gòu)建,城池堅固。太尉兵馬雖多,后方卻沒有補(bǔ)給,怎么攻得下此堅城呢。黨項雖小,還不致于如此不濟(jì)?!?/br>
    韓琦道:“現(xiàn)在黨項被我四面合圍,已是甕中之鱉,無路可去。實不相瞞,不管怎么打,這次都要收復(fù)這數(shù)州之地。興慶府是案板上的rou,想取則取,咩布太尉想得太多了?!?/br>
    谷雍聽了不言。實際上杜中宵取西域之后,便完成了對黨項的四面包圍,黨項已是死地。宋軍不管是急攻還是緩取,黨項都無可幸免。這次進(jìn)攻黨項,不過是狄青一軍整訓(xùn)不徹底,才拖了這么長時間。這是戰(zhàn)略大勢,黨項人還是看得明白的。

    見谷雍不說話,韓琦道:“此時大勢分明,黨項已不可守。咩布太尉是老于軍旅的人,應(yīng)該看得清楚。他派你來,應(yīng)該不是徒逞口舌之利,應(yīng)該有所求才對。”

    谷雍叉手:“太尉多年從軍,大戰(zhàn)小戰(zhàn)無數(shù),軍兵來了,戰(zhàn)就是,又有何事求太尉!不過,生靈涂炭終非天下之福,能不起刀兵,終究是好事。”

    韓琦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刀兵終非祥事。不知咩布太尉派你來,有何話說?”

    谷雍沉吟了一會,道:“太尉想知道,宋軍此來,究竟目的是什么?是要取黨項之地,還是要破國滅族,不留噍類。夏國王幼小,并沒有與宋國交惡之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