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dāng)廚神 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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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前兩日剛剛搬進揚州城的房子,房東聽我說我在揚州府學(xué)讀書,便是好一通羨慕?!庇袑W(xué)子忍俊不禁,嘆道:“我先頭還有些不好意思,后來才知道人家羨慕我可以吃到簡廚娘做的菜。” 府學(xué)里有家境富裕者,也有家境貧苦的學(xué)子。不少人聞言嘆了口氣,也有人悄聲道:“要是能帶家里人到府學(xué)食堂里嘗嘗就好了?!?/br> “那不行的吧?畢竟府學(xué)食堂的菜品便宜,是官署貼補的?!?/br> “也是……” “我聽說以前能代購的。” “……代購?我怎么沒聽說過?于生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是房東與我說的,似乎是上一屆學(xué)子做的生意?據(jù)說他們畢業(yè)以后,外頭就沒有人能買到府學(xué)食堂里的餐食了?!北环Q為于生的學(xué)子想了想,把房東告訴自己的事又盡數(shù)告訴給其余學(xué)子。 “說起這個,我好像也聽說過的?”有學(xué)子搔搔頭,道:“我阿爹曾與代購買過,不過好像是有什么原因在內(nèi),后頭才取消……的吧?” “什么理由?” “那我就不知道了?!?/br> 尹博士聽罷,表情略微嚴肅了點,目光滑過在場學(xué)子。尤其注意到有幾人特別注意這件事以后,更是當(dāng)天下午便在學(xué)室里提起這件事來:“諸位同學(xué),今日中午在府學(xué)食堂用餐用得如何?” 幾乎所有人都紛紛叫好,贊嘆聲不絕于耳。 尹博士抬起雙手,示意學(xué)子們安靜,而后再看向在場學(xué)子們:“不過好吃歸好吃,但我今日要與大家說的是另外件事?!?/br> 尹博士慎重的態(tài)度教新學(xué)子們面露好奇,三三兩兩說起自己的猜測來。不過很快他們聽到了熟悉的話題,尹博士道:“之前府學(xué)食堂曾出過代購,你們知道嗎?” 少數(shù)人搖搖頭,先前討論的新學(xué)子們紛紛點頭。 其中一名點頭的學(xué)子道:“我阿爹之前還請人幫忙買了吃食,不過后來就沒有了,說是府學(xué)里禁止代購。” “這不是好事么?府學(xué)里為何要阻止?” “我們剛剛還在說這事。”另一名學(xué)子解釋道,“許是府學(xué)里的吃食是有府學(xué)補貼的外頭沒有,說不定是那位簡廚娘覺得賺的少,因此不樂意?” 尹博士見眾人猜測,便把周生的事跡拿出來與他們說道一二。 起初新學(xué)子們反應(yīng)平平,還覺得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思緒靈活,而隨著許生越講越深入,細致描述周生的猖狂行徑后,所有學(xué)子已是目瞪口呆,三觀盡碎。 “這……這是真是假?” “怎么會有這種人?” “等等?這,這人,這人實在是……” “怎么能領(lǐng)人進入府學(xué)來?還有改善改善讀書條件也就罷了,怎么……” 幾名新學(xué)子欲言而止,很難描述那人的行徑,尤其是前面還覺得這人很是聰明的學(xué)子更是眉心緊蹙,覺得匪夷所思。 “這還沒完……”尹博士又把周生做的別的事全數(shù)說出來,到最后更是說了他成績暴跌,非但沒能前去長安應(yīng)考更是遭到府學(xué)退學(xué)處理,最終因揮刀意圖殺害生父后母被判了斬監(jiān)候。 新學(xué)子們直聽得口干舌燥,呆若木雞,實在不解得很:“何苦……竟然……” 尹博士道:“自古便有俗話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環(huán)視眼學(xué)子,嘆道:“我在這里提醒諸位郎君,請諸位同學(xué)記得,你們到府學(xué)里來的首要目的是學(xué)習(xí),其次才是其他。” “日后你們步入仕途,誘惑更多?!?/br> “諸位郎君,請務(wù)必要保持自己的底線,千萬別被旁物迷了雙眼?!?/br> 尹博士說完話,而后背著手踏出學(xué)室。 待他走后,學(xué)室里也安靜半響,蔡生想了想,與身旁的同學(xué)說道:“……你們說,尹師傅是不是聽到咱們的對話了?!?/br> 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有可能。 再者,蔡生還有個懷疑,他看向先前聊天時最先提起這事的于生,小聲道:“于生,你要不注意下?” “什么?” “尹師傅說得如此確鑿,恐怕這事也不是什么小事?!辈躺娝幻靼?,又再接著解釋了幾句:“這般被府學(xué)退了學(xué),又被判了斬監(jiān)候的,怕是在揚州城里也應(yīng)當(dāng)有些風(fēng)聲才是……” “你租房的那戶人家……這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于生聞言,驚得頭皮發(fā)麻,就是旁的學(xué)子也變了臉色。 “蔡兄說得對?。 ?/br> “于兄,你那房東存的什么心?這是故意禍害你呢。”回過神的學(xué)子臉色大變,就是于生聽得也是冷汗直冒,掌心里頭都黏糊糊的。 萬一尹博士未曾聽見,萬一他們真動了這心思。別說賺沒賺到錢,恐怕先要把自己的臉子里子全丟了不說,要是正被引得丟了前程,又或是害了旁的學(xué)子丟了前程……于生光是想想,都是汗流浹背。 “這,這,這我也不知道?!?/br> “你租住在何處?”有揚州本地的學(xué)子問道。 租住在外頭的新學(xué)子們多是在揚州城里無親戚可投奔,又是孤身在外頭讀書,這才撿了房子租住。他們又不懂哪里是好地賴地,只挑的看得順眼的,價格合適的就好。 “嘶——你怎么租了他們家那邊?” 于生剛說了自己住的地方,揚州本地的學(xué)子便直搖頭,更有甚者表示回頭陪著于生去退房,再與他尋個新住處。 “等等?那邊怎么就不行了。” “那戶人家在咱們揚州城可是赫赫有名的?!北镜貙W(xué)子見于生怔愣,與他說道:“而且簡廚娘與他家不對付是出了名的,我怕他們做這事肯定沒存什么好心?!?/br> 于生好巧不巧,竟是租了趙家人的房子。 趙家人的瓜那是說都說不完,幾人回家途中輪番與于生說道。 于生聽聞同窗的話語,驚得瞠目結(jié)舌,而后卻是忽然開口:“既然如此,我更是不能這般退了房。” 其余學(xué)子齊齊一愣。 于生想自己險些遭了他們家謀算,心里恨得很,憤憤不平道:“那趙家人說不定還有什么陰謀詭計,沒了我這個下手的對象,他們也會去想辦法慫恿旁人……我想好了,我就裝作心動,再透露出禁止代購之事,瞧瞧他們會做何反應(yīng)?!?/br> “何必與他們多糾纏,還是早解決了好。” “你們覺得我記仇多事?”于生一抬眸,看了眼同窗們略顯古怪的表情,暗嘆一聲。他自是不想與那趙家人計較,想早日解決了這件事,偏偏趙家人越是可惡,越顯得自己偏聽偏信糊涂不清,在同窗里頭的評價怕是已跌落谷底。 此時,倒不如換個方法拼一拼。 其余學(xué)子聽于生這般說,面上浮起縷尷尬來:“不是不是?!?/br> “我們沒這個意思?!?/br> “對……剛剛尹師傅不是也說了,教咱們要與學(xué)習(xí)為主嘛?!?/br> 學(xué)子們面上大窘,連連解釋。 于生聞言,苦笑一聲道:“我退了的確沒問題,可是那趙家人怕是一計不成會再出一計,到時候更讓人防不勝防,更說不定有與我這般學(xué)子上了他們的當(dāng)?!?/br> “我家里條件,與那周生也差不多?!?/br> “要是讀完不能考上官吏,家里也出不了再讓我繼續(xù)讀書的束脩費來?!庇谏渲槪Ьo牙根:“怕是趙家人也是吃定了像我這般窮苦出身,即便是出了事也是拿他們沒法。” 于生轉(zhuǎn)身看向同窗——能陪他走一遭的自然都是良善人,此時或是面露思考,或是面色嚴肅。他不顧幾人尚在馬路上,深深揖了一禮,直把眾人嚇了一跳:“于兄?你何苦這般——” “還望諸位幫我一把,替我做個見證。” 第二百一十章 在場學(xué)子見于生誠懇,又是懊惱自己胡亂猜測,又是感慨對方的心思,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紛紛應(yīng)下此事。 于生松了口氣,吊在空中的心這才落地。 他與一幫同窗告別,孤身往租住的地方而去。 片刻功夫以后,就轉(zhuǎn)進了一條狹窄巷子,遠遠便見著自己租住的地。于生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只是他斂了表情,教嘴角往下,帶著點不樂往院里走。 于生推門而入,掃了眼院子。 正當(dāng)他因沒見著人,心下還有點失望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名男子的呼聲:“于郎,你回來了?” “……嗯?!?/br> 于生心下一喜,面上無精打采,淡淡喚了一聲:“趙郎?!?/br> 打招呼的年輕人身穿件略舊的提花緞襖子,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他長相不算俊俏倒也周正,只是一雙眼睛滴溜溜轉(zhuǎn),瞧著jian猾得很。 要楊牙人幾個瞧見,怕是立馬就能認出,這便是那位趙家的宗哥兒。 那日,宗哥兒聽了元哥兒出的餿主意,準(zhǔn)備借出售西市酒樓之事往里占點便宜吃點回扣,結(jié)果錢一分沒撈到,倒是惹了一身腥。 元哥兒一家跑路跑得爽快,而留下的宗哥兒一家就成了其余趙家族人出氣的對象——也就是背黑鍋的倒霉蛋。 且不說以前貪的那些便宜都被族里收了回去,就連原本能賺得銀錢的營生也被人奪了去。 沒了以前的銀錢收入,宗哥兒家入不敷出,日子日漸窘迫,一家賣掉男仆婢女后又變賣值錢的家當(dāng),舉家搬到偏僻點的房屋里,靠著出租房屋等生活。 落到這般境地,宗哥兒爹娘自是把過錯都歸咎于宗哥兒身上,不但克扣了他的日用銀錢,而且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冷淡得很,更關(guān)注年齡更小,讀書也還算不錯的次子,巴望他能出人頭地,教一家人重新過上好日子。 宗哥兒再是抗議也沒用,他氣得罵罵咧咧,連連找舊日的朋友喝酒訴苦,沒想到不過兩三回后他們竟是對自己避之不及,話里話外都唯恐他占了他們的便宜。 “他還以為自己是趙家的郎君吶?” “嗐,要是我是他的話,最近都羞得不敢出門了。” “他們家的人都厚臉皮!” “可不是嘛——再說他不會以為請咱們喝幾回酒,咱們就真是他朋友了吧?也不瞧瞧他那樣,走在一起我都嫌丟人。” 那幫友人在前頭嘻嘻哈哈笑著,后頭的宗哥兒那是一顆心都哇涼哇涼的。往日家里給了銀錢,他哪回不是帶著他們吃吃喝喝,就是他們到西市酒樓來用餐,也都是掛賬在自己的名下。 時下,自己遭了難,就這? 這些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宗哥兒頭頂。他想起前幾日喝酒時眾人的嫌棄,低頭瞧了眼他身上的袍子。 可不是么? 以前,他哪里穿過這般的舊袍子。 宗哥兒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瞇著眼偷偷打量著于生。打從于生租了房子以后,他就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倒不是看上于生未來前途什么的,而是想借著他,尋摸些賺錢的路子——到那時,嘿! 宗哥兒仿佛見著所有人吹捧自己,阿爹阿娘在跟前賣好,阿弟更不敢再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而是與過去那般卑躬屈膝,只要自己留下的殘羹冷炙。 他越想越是激動,對于生態(tài)度也是越發(fā)好了,瞧于生心情不好,便笑著要請于生去喝酒。 于生擺出要鉆心讀書的架勢,拒絕了宗哥兒的提議。 “今兒個不剛剛開學(xué)嘛?讀書也要勞逸結(jié)合才好?!弊诟鐑耗樕隙研Γ怖谏馊?,一邊走一邊還嘆道:“說來慚愧,我打小就讀不進一個字,最是崇拜你們這些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