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時機已經(jīng)不同
返回鄴城,袁紹讓袁譚安頓劉備住下,他則召集一眾幕僚在前廳商議。 “劉玄德來到河北,我也算是庇護(hù)了他。”袁紹向眾人問道:“你們以為眼下我該怎樣才是?” “袁公!”田豐站了起來,抱拳說道:“應(yīng)當(dāng)把劉玄德送往許都交給曹cao發(fā)落,避免曹袁兩家開戰(zhàn)。” “別人說這種話,我還不會覺得怎樣?!痹B說道:“話從元皓口中說出,卻讓我十分意外。先前你一力慫恿我向許都進(jìn)軍,這會怎么又要交好曹家,讓我把劉玄德送到許都?” “此一時彼一時?!碧镓S說道:“先前曹家沒有平定中原,徐州一帶還是戰(zhàn)亂不絕,袁公如果出兵,必定可以功成。如今曹家已經(jīng)平定中原,正是如日中天之時,萬萬不可與他們開戰(zhàn)。袁公要做的就是等待曹家消磨了銳氣,再去圖他?!?/br> “你倒是說說,該怎樣消磨他們的銳氣?!痹B問道。 “好辦!”田豐說道:“袁公只要下令,讓人在河北邊界墾田,派遣兵馬前往,時刻提防曹家,再過一兩年他們銳氣消退,我軍則可從邊界直接募集糧草,一應(y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征討曹cao則是十拿九穩(wěn)?!?/br> 袁紹捋著胡須不住點頭。 逢紀(jì)卻站了起來說道:“袁公,我卻認(rèn)為此時正是征討曹cao的好時候?!?/br> “元圖先前不贊成我對曹孟德用兵,這會也是立場大改?!痹B問道:“你又為什么認(rèn)為到了討伐曹孟德的時候?” “劉玄德說的沒錯?!狈昙o(jì)說道:“曹家如今得了徐州、河內(nèi)、河?xùn)|等地,對袁公已是有了威脅。如果不盡早鏟除,他們難免不會對袁公有所圖謀。” 微微皺起眉頭,袁紹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向?qū)徟鋯柕溃骸罢弦詾樵鯓樱俊?/br> “我也認(rèn)為到了該向曹家用兵的時候。”審配說道:“如果依著元皓在河北邊緣墾田,我們能募集到糧草的時候,曹家同樣也在壯大。再過兩年,想要攻破曹家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位說的有失偏頗。”田豐說道:“我軍在河北邊緣墾田,可以派出少量兵馬襲擾曹家,焚燒他們的良田。如此一來,經(jīng)過兩年,曹家征募的糧草有限,而我軍卻是糧草充盈,一旦開戰(zhàn),我軍必定占盡先機。” 袁紹捋著胡須才點了兩下頭,逢紀(jì)就是一陣?yán)湫Α?/br> “元圖笑什么?”袁紹問道。 “我笑元皓?!狈昙o(jì)說道:“袁公可以派遣兵馬襲擾曹家,難不成曹家就會讓我們好好墾田?雙方燒來燒去,彼此誰能討到好處?” “元皓說的有理?!痹B說道:“這件事關(guān)乎重大,一時半會也難以決策,你們都不用再說,等我見見劉玄德,問問他在許都和徐州的見聞再說?!?/br> “袁公?!惫鶊D提醒道:“劉玄德詭詐,向來善于掘人根基,和他相處還得謹(jǐn)慎才是?!?/br> “哦?”袁紹問道:“劉玄德掘了誰的根基?” “袁公難道忘了當(dāng)年的徐州陶謙?”郭圖說道:“徐州本無事,劉玄德去了,陶謙就得罪了曹cao,臨終把徐州托付給劉玄德。那件事傳的神乎其神,不知別人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信陶謙會讓出徐州?!?/br> 看向眾人,袁紹問道:“你們都怎么想?” 眾人紛紛附議,審配說道:“諸位公子敦厚,而劉玄德卻是老謀深算,最近這些年,他到了哪里,哪里就不會安穩(wěn)。袁公把他留在鄴城,還是得小心提防才是?!?/br> “你們說的我已經(jīng)記下了。”袁紹說道:“都散了吧,向不向曹家出兵容日后再議!” “袁公!”田豐還想再說些什么。 袁紹卻擺了擺手:“元皓什么話都不用再說,你要說的我都清楚,這些事等到以后再議?!?/br> 袁紹不肯多談,田豐卻還不死心。 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及說話,一旁的沮授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感覺到沮授在阻止他,田豐只得閉嘴。 袁紹又?jǐn)[了擺手,眾人紛紛告退離去。 離開前廳,田豐向沮授問道:“沮公剛才為什么阻攔我?” “元皓難道還看不清楚?”沮授說道:“袁公早先沒有向曹家動兵的念頭,這會卻有了用兵的想法。你以為逢紀(jì)、郭圖等人是真認(rèn)為可以用兵?他們不過是迎合袁公罷了?!?/br> “戰(zhàn)機已經(jīng)過去,此時用兵對袁家并沒好處?!碧镓S說道:“沮公不與我一同勸諫袁公,卻要阻止我說話,好沒道理!” “元皓太性急了?!本谑谡f道:“勸說袁公還得從長計議……” “怎么從長計議?”田豐說道:“一旦調(diào)兵前往豫州,袁家和曹家的戰(zhàn)端也就開了,到時袁公再想終止,已經(jīng)沒了半點辦法?!?/br>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沮授說道:“然而此時勸說袁公,除了惹他惱怒,根本沒什么用處,元皓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都像沮公這樣看透卻不說透,河北早晚要落到他人手中?!碧镓S一甩袍袖說道:“下回袁公再著急廷議,我必定以死勸諫?!?/br> “元皓……”沮授還想再說什么,田豐已經(jīng)扭頭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沮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眾人散去之后,袁紹來到劉備住處。 得知袁紹來了,劉備連忙出外相迎。 “不知袁公駕臨,有失遠(yuǎn)迎!”劉備抱拳躬身向袁紹行了個大禮:“還望恕罪!” “我和玄德也是故識,不必如此大禮?!痹B淡淡的說了一句,抬腳進(jìn)入庭院。 劉備住的地方和普通商賈家的宅子想差不大,前院比較小,后院也沒有幾間房。 站在前院,袁紹四處看了看,向劉備問道:“玄德住在這里,可還習(xí)慣?” “托袁公的福,住的習(xí)慣?!眲鋺?yīng)道。 “能夠住得習(xí)慣就好?!痹B說道:“你我也是多年不見,今天見你,只是為了敘敘當(dāng)年情分。” “備何德何能,袁公居然還記掛著?!眲浠氐溃骸皩嵲谑橇钗液诡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