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至16
翌日清晨, 床頭柜上的鬧鈴不依不饒持續(xù)地響著, 提醒著床上的那對新婚夫妻, 金戈鐵馬戀戰(zhàn)了半宿,到了三而竭的鳴金收兵時候了。 許久之后,一聲滿足的長嘆讓驟風消散、疏雨微瀾,合攏得很嚴實的暗紅窗簾,遮住了冬夜的深沉,也遮住了滿室的春光。 “起來,我得去洗澡?!?/br> “嗯?!?/br> “你起來?。 ?/br> “嗯。敏敏,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有從此君王不早朝之語了?!?/br> “穆杰——”嬌嗔的語氣急起來。“你看看是不是快6點半了?” “嗯,我就起來。你等我開下臺燈的?!?/br> “你收好你的子子孫孫呀?!?/br> “好?!?nbsp;穆杰在李敏的臉上重重一吻,然后把身上的羽絨被整個掀開,栗子花的味道瞬間充盈了臥室。 等他收好自己的子子孫孫后, 發(fā)現李敏已經裹著睡袍溜到門口了。穆杰滿是遺憾, 遺憾自己錯失了從容欣賞敏敏臉上的春色和羞色的大好時機。 李敏把自己收拾好了,過了7點了,倆人才得已坐到餐桌旁。幸好穆杰剛才趁著她洗澡、吹頭發(fā)的功夫, 在廚房里一通忙乎,把早餐擺上了飯桌。 一碗雞湯餛飩, 一大碗羊rou面,一碟子煎饅頭片,一盤子炸小魚。兩個空飯碗。穆杰殷勤地挑出來小半碗羊rou面, 放在雞湯餛飩旁邊。 “我吃不了這么多?!崩蠲裟眠^另外的那個空碗, 要舀出來一些餛飩給穆杰。 穆杰忙抬手止住李敏的動作說:“吃不完剩碗里給我好了。這個碗是給你喝牛奶的?!?/br> “你也喝一點吧?!?/br> “喝不完你就剩鍋里, 回頭發(fā)面用?!蹦陆懿幌矚g牛奶的味道。 7點20分,電話鈴響了,李敏拖著穿了一只衣袖的大衣去接電話。 “喂,我是李敏。” “敏敏,走啊,上班啦?!?/br> “好,我在穿大衣呢?!?/br> 潘志看嚴虹放下電話,有些不理解妻子的心理。怎么上班還跟小女孩一樣,要喊上李敏一起走的。 兩家的屋門同時打開。 “潘師兄?!?/br> “李主任早上好?!?/br> “今天查你的患者!”李敏對潘志威脅一句,就伸手給隨后出來的嚴虹,向她抱怨道:“彩虹兒,管管你家?guī)熜?。?/br> “好?!?nbsp;嚴虹笑著應了一聲,挽住李敏的手一起下樓。潘志朝關門的穆杰點點頭,領先下了樓梯。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她倆前面的幾級臺階,慢慢地往下蹭。 “彩虹兒,你倆慢點下。到了外面再聊天?!?/br> 出了單元口,嚴虹仔細打量下李敏的臉說:“果然是不一樣了?!?/br> “什么不一樣了?” “你早晨洗完頭、沒照鏡子仔細看看自己的臉?你和昨天是一樣的嗎?” 李敏赧然。她自然發(fā)現了自己的不同了。但她不給嚴虹笑謔自己的機會,追著嚴虹的話尾說:“那你去年還騙我說是燙頭造成的!” “哎呀,那事兒你讓我怎么和你說?!”嚴虹貼著李敏的耳邊說:“你眼角眉梢都是笑,春情蕩漾啊。是不是昨晚,嗯?” “是?!崩蠲艉芄夤鞯氐裳?,假裝威嚴嚇唬嚴虹:“你說你想怎么地吧!” 潘志站住回頭去端詳李敏,換回來李敏惡狠狠的瞪眼:“看什么看!你倆沒一個好人。” “果然官升脾氣漲啦?!迸酥菊{侃道。 “你看得敏敏害羞啦?!眹篮缋酥疽话?,三人一起在晨光中往醫(yī)院東門走去。 “裝了電話是方便了吧。哎,敏敏,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升副主任???” “真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啊。那時候純粹就是沒活錢兒了。彩虹兒,裝了那電話也有好有壞。我跟你說你現在沒值二線班,你就想想你家裝了電話后,潘師兄夜里被謝師兄叫去了多少次,就知道我這電話肯定不是白裝的?!?/br> 潘志笑著說:“我還真愿意謝師兄叫我過去的。師妹,現在有電話的人家越來越多了,你就是沒這個副主任,也還是該裝了。像上周的那個大爆炸,院里就直接用電話通知了。有了電話,神經外科有事兒,要是半夜叫你過去會診……” “那我是應該的。不過潘師兄你也別急,等我們神經外科分出去的時候,你也是胸外科的副主任了。或許那時候能給你返回來2000塊?!?/br> “返錢是不可能的。那什么胸外的副主任,師妹你可別亂說??评镞€有小鄭呢。我除了早畢業(yè)兩年、晉完了主治醫(yī)之外,沒比他有更多的優(yōu)勢?!?/br> “這還不夠多啊。你要覺得專業(yè)的把握不大,就多在科里泡著唄。反正樓上樓下有的是睡覺的地方。你要是肯替小鄭值班,我估計他會很高興的?!?/br> “再等等吧,等彩虹兒生了再說。也不差這最后三個月了?!?/br> * 李敏到了科里,想先去看燒傷的患者。 陳文強來得也很早。他與李敏前后腳地到了十一樓。看過燒傷的患者,倆人簡單地交換了一下意見,認為這倆患者基本算是渡過了燒傷的休克期。 他同意李敏的意見,準備這幾天就開始給兩個患者安排分期切痂、削痂的手術,免得早期凝固壞死的組織液化后被吸收,再引發(fā)出更多的問題。但是橫亙在他們面前的還有一道難關,患者自體沒有足夠的皮膚可供移植。 倆人不約而同地都排除了頭皮取皮。頭發(fā)都燒焦了,實在不知道殘存的頭皮有多少是好的,也不知道那頭皮是不是傷者最后的皮庫保障。 “老師,要不咱們試試自體微粒植皮或者是異體、異種植皮?” “那你今天問問家屬,看看他們家里人有沒有愿意給傷者捐獻皮膚的。如果不行,問問實驗室孫主任或者藥劑科范主任,看他們那面能不能提供異體皮的幫助?!?/br> “是?!?/br> 至于十二樓的開顱術后患者,都已經拆線。倆人快速了看了一遍。對剩下的尚未蘇醒的那兩個,只能繼續(xù)提供支持療法,囑咐家屬多刺激患者。 期望他們不會變成植物人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患者蘇醒過來的希望將越來越少。每次從這倆患者那兒查房出來,陳文強的沉重,令李敏和其他人都不敢開口打擾他。 早上交班以后,陳文強就說:“護士長,一會兒就把神經外科的那些術后的都移到樓下去。使用平車過床還是推床,小潘、小鄭,你們倆跟著護士長把事情辦妥當了。 那倆沒蘇醒的,各自放一個小病室。其他的,可那幾個四人間的病室放。還有小李,那個你先給燒傷的倆患者換藥。 老石,你那邊有什么安排沒有?” “胸外這面的患者沒什么特殊安排。那個陳院長,是不是上午外科病房的主任們碰個頭,把夜班的事兒明確一下,普外的卞主任和許主任都休假了。” “行啊,那就麻煩你通知他們十一點半到十二樓你那兒吧。” 科里的這些工作都布置下去了,唯獨把實習生的那塊兒,還是留在李敏手里了。 “小李,這期的實習生是在咱們科的最后一周了,你把實習的考核鑒定等,協助石主任完成了。下期的實習生再都交給潘志負責?!?/br> “是?!?/br> 陳文強的這些工作派下來,十二樓的年輕大夫和護士們便開始忙乎。潘志、鄭大夫帶著覃璋、楊宇、還有四個實習生負責搬患者。除了那倆沒有蘇醒的患者,需要推床過去十一樓之外,別的患者都是用平車和輪椅送去的十一樓。 醫(yī)療電梯鎖定在十一樓和十二樓之間往返。李敏帶著進修大夫給燒傷患者換藥。直忙到快十一點了,這些年輕人才把陳文強吩咐的事情都做好。 呂青看李敏忙完就說:“李主任,你是不是感覺比住院總還忙?” “噢,是啊?!崩蠲翥读艘幌?,才意識到呂青是在對自己說話。便跟她交代道:“對了,護士長,我要去趟財務處交錢,一會兒就回來。” 呂青叫住李敏說:“你等等,我這有各科室護士長給你結婚的份子。你趕緊點下錢數對不對。昨天下午送過來不老少,我不給你再收著了。丟了我可賠不起的。” 李敏為難:“呂姐,11點半要開會。我點完這個,就沒空兒去財務處交初裝費的了。下午你再給我好不好?” “你先收了這個錢。去財務處的,一會兒我要去院辦辦事,我順便替你去交了。” “那可太好了。先謝謝呂姐?!?/br> 李敏數完錢,從中點出一千交給呂青?!皡谓?,那就麻煩你了。這單子我回頭抄一遍給你,以后這上面誰家有什么事兒,你記得提醒我,免得我錯漏了誰,怪不好意思的?!?/br> “行啊。”呂青把錢收好。跟李敏一起往外走。 她邊走邊問:“哎,你說我婆婆到底要不要做手術?那手術要劈開胸骨、還要在大隱靜脈取血管,哎呀,我怎么想怎么覺得害怕?!?/br> “她要是不肯改生活習慣,做手術的害處更大。呂姐,柳主任那話是實在話,還是讓你家大哥再多勸勸了?!?/br> “好吧。我這一周愁得頭發(fā)都要白了。小姜,我去院辦,你看著科里一些。”呂青吩咐今天剛剛得到副護士長任命的小姜。 “嗯。你放心?!?nbsp;小姜應得很痛快。 終于正式得了這個副護士長的任命,多日懸在心頭的盼望落實了。小姜表面矜持,但眼角眉梢?guī)?。她不僅是這兩天,自從胸外科分到十二樓、跟著呂青做事以來,她都是既認真又勤力。不然呂青也不會向陳院長推薦她了。 為此,她還刻意注意收起平時那種“個性”的潔癖。 小姜是高興的,同時內心也忐忑不安的。她明白神經外科的患者比胸外科的患者更難應對,明白自己要承受的壓力。 她迫切地想找個人訴說。 * 李敏回去十一樓的主任辦公室,先把呂青交給自己的份子錢,塞進卷柜的書包里鎖好。然后她要抄寫呂青給自己的那疊名單。卻不料小姜緊隨其后敲門。 她進了主任辦公室,看李敏鋪開的攤子就說:“李大夫,我?guī)湍愠??!蹦贸鲣摴P要幫忙。 李敏只好分兩頁給她。倆人抄寫了一會兒,小姜見主任辦公室里只有她們倆,便把自己的擔心說給李敏。 “李大夫,我得叫你李主任了。那個,那個我覺得神經外科的患者很難護理,神經外科的事情比一般的科室多,還有燒傷的患者,事情就更多了?!毙〗獫M臉的為難情緒。 “姜姐,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不想當這個護士長?”李敏不解,停下筆抬頭疑惑地問。 小姜被她問愣了。她馬上停筆,認真地看著李敏回答道:“李大夫,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怕自己擔不起神經外科護士長的擔子,管不好燒傷病房。萬一、萬一到時候誤事兒了,就不好了。” 噢,是這樣啊。 李敏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你不想去神經外科呢?!睘榱藢淼墓ぷ鳎J真地開解小姜、同時也提醒她。 “咱們又不是下個月就分科的。姜姐,你也上班十來年了,我認為你上特護沒問題,也就是說,你個人的專業(yè)護理技術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剩下那些科里的雜事兒,你現在跟呂姐認真學唄。有個一年半年的,我覺得你絕對能夠做得周全了?!?/br> “不過我覺得有一件事兒你得重視起來,就是你得跟呂姐早點培養(yǎng)人手,我的意思是說到了神經外科能上特護的人。等到分科了,能帶走頂人用的?!?/br> 小姜連連點頭。 李敏拽了一張白紙,邊寫邊說:“特護班你最少要備三個人才夠倒班的。穩(wěn)妥起見,你要備五個人。萬一有兩個患者以上的、或者是更多術后的,需要同時上特護呢,是不?咱們也不好把患者都推到icu的,人家也不收生命體征平穩(wěn)的。還有這五個人里是不能包括你的。你當護士長不能扔了科里那些事兒,你沒法也去上特護參加倒班的。” “是是?!?/br> “謝珊芊和溫暖肯定是要帶走的,她倆專門去學了兒科的護理,到時候遇到開顱的患兒用得上?!?/br> “嗯。她倆都能上特護?!毙〗粗蠲粼诩埳蠈懮纤齻z名字,站起來伸手把這張紙拽了過去。 李敏看一眼手表,加快抄寫的速度。上樓開會不能遲到了。小姜看她的動作,也開始加速抄寫。 “你說我把小吳和小翟都要著,呂姐會不會同意?” “不好說?!?/br> “也是。看要多久分科吧。要是能有個一兩年的,去年進來的那幾個護士,也都很不錯的?;蛟S到時候就能頂人手用了?!?/br> 李敏點頭:“嗯。” 小姜現在需要的就是李敏給她一個回應而已。 “還有處置班、責任班,至少需要6個能單獨值班的人?!?/br> “是?!?/br> …… 李敏抄完以后,把原單鎖進抽屜里,抄寫的那幾頁紙用訂書機訂好,然后對小姜說:“咱倆得上去了。快十一點半了。” “你這東西這么放著,不怕沒了?”小姜指著桌面的那些小東西問?!颁摼沓哳I起來也挺麻煩的?!?/br> 李敏鎖門。 “這辦公室就我和陳院長有鑰匙。誰要是用護士的盤鑰匙進來了,交接班時會說一聲的。護士長的那兩個庫房里,多少精細東西都不丟。我這么點兒小玩意,天天要用天天能看到的。” “也是的。放外面用起來方便?!?/br> 倆人說了一些沒營養(yǎng)的閑話,快速回到十二樓。 * 因為陳文強昨天允許了向主任在急診那面試行獨立的值班,又有普外的卞主任和許主任休假,所以到十一樓開會的就只有梁主任和骨科王主任,以及他倆帶著的住院總了。 “小李,恭喜你啊?!绷褐魅魏屯踔魅味际沁@話。 李敏謝過他倆,站去自己往常的位置準備記錄。三個住院總也都掏出筆,等著陳文強開口。 石主任笑著說:“小李,你這回不必站著了,你也夠資格有一個位置坐了?!?/br> 李敏笑著回答:“等我晉完副高的?!?/br> 陳文強滿意李敏的謙虛,他輕咳一聲說:“最近外科的人事變動大,急診科今晚開始試行單獨值班,還有普外病房的老卞和老許休年假。所幸的是最近各科里都沒有擇期手術。 考慮到3月1號還有輪轉進科、出科的,所以咱們病房值班也就做個微調,應對一下這兩周的值班?!?/br> “首先咱們四個,還是一人領一個值班小組。這個就不變動了。普外宋益民、骨科李建國、胸外潘志,他們三個主治醫(yī)組成一個醫(yī)療小組,這是夜班的第五組。小李,你就接原來創(chuàng)傷外科小黃空下來的位置,去跟梁主任、小金一個組。別的人就暫時不做調整,等3月1號再說?!?/br> “那咱們就是5個組輪班啦?” 骨科王主任驚訝。 “是啊。也就到3月1號的,就兩周的時間,加起來15個班,都是上三個夜班的。”石主任在心里快速地算出這兩周的夜班總數。既給王主任做了解釋,同時也是給他打了圓場。 嗯,也是的。 骨科王主任本來不是強硬的性子,他看石主任這樣說,再想到卞主任和許主任3月1號就回來上班了,便訕訕地在陳文強看自己的目光里吶吶道:“我一時間沒想到老向和張正杰去了急診,咱們一下子少了兩組值班的。也是這周變故太多,忙得有些暈乎了。不過,那個陳院長,我們骨科還有主治醫(yī)沒排上班呢?!?/br> “如果你們科管床大夫夠,在保證醫(yī)療安全的前提下,就先休年假了。你自己看著安排。等3月1號再重新排班了。” 那起碼能恢復7組了。跟原來是一樣的了。王主任不吭聲了。梁主任和石主任倆人,那是不管陳文強怎么安排,都不會表示反對意見的。李敏突然間發(fā)現,在向主任去急診以后,外科病房變成了陳文強的一言堂。 “那今晚誰夜班?” “我來吧,我也歇了好幾天了?!标愇膹娐氏葲Q定由他今晚值夜班。 石主任就跟著說:“那我明晚吧。” 越是在前面,越是要在這一周的緊張工作中,得到的休息時間越少。 “我選最后那第五組了。”梁主任表態(tài):“我今天是下夜班,特意從家里過來的?!?/br> “那我第三組了?!蓖踔魅握J下后,將第四組的夜班,留給了不在場的那個主治醫(yī)值班小組。但他接著問:“陳院長,小鄭做了住院總,我這組就少了一個值班的住院醫(yī)了。” 陳文強沉吟一下說:“我們科這面只能有四個人能參與值夜班,要不咱們就4組?” 那還是別了。 “老王,或者你把你們科的主治醫(yī)叫上一個,要不就我們這面出一個進修大夫了。那也是主治醫(yī)?!笔魅谓o王主任提建議。 王主任沒有猶豫地說:“那我就叫上我們骨科的主治醫(yī)了。遇上神經外科的患者,還得找陳院長你或者李主任來會診。” 梁主任笑道:“遇上神經外科的患者,我也得找他倆會診。” 李敏假裝沒聽見。她明白這種主任開會,自己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是沒有發(fā)言權的。她只在心里算著自己是哪天值夜班,籌劃著本周的工作重點該怎么做:切痂/削痂植皮、寫鑒定。 陳文強接著說:“那值班的事兒,咱們就這么定了。周四就是主治醫(yī)的那組了。你倆回去通知到本人。這兩周人是非常時期,大家就多認真、多辛苦一點兒。尤其是你們三個住院總,遇到拿不定主意叫不準的時候,一定要及時找?guī)ЫM的副主任醫(yī)師。就一句話,醫(yī)療安全第一?!?/br> ※※※※※※※※※※※※※※※※※※※※ 本章涉及人物 1梁主任:普外科主任。比陳文強早兩年畢業(yè),副主任醫(yī)師。大本畢業(yè)后的輪轉跟隨李主任。老伴兒已經退休。有三個女兒。老女兒在財務處工作,大專。女婿小金,金鑫,骨科住院醫(yī),89年外省醫(yī)學院本科畢業(yè)。 2石主任:石磊,省城人,比陳文強低一年,原金州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的心胸外科副主任醫(yī)師。91年4月通過陳文強調到省院工作。現任十二樓心胸外科主任。 3王主任:骨科副主任醫(yī)師,與梁主任同年。原骨科副主任,現任骨科主任 4卞主任和許主任都是普外科的副主任醫(yī)師,年齡與陳文強相仿 5普外宋益民,宋大夫,主治醫(yī),49年出生,工農兵大學生 6骨科李建國,主治醫(yī)---楊大夫樓上鄰居,50年出生,工農兵大學生 7小黃,89年醫(yī)大畢業(yè),去年進修了泌尿外科 8小姜,護士,衛(wèi)校畢業(yè),自學了高護,實習跟著現在12樓護士長呂青的。年齡大約33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