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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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茶:“剛才叔叔被蚊子咬了?!?/br> 賀任沅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你看前面的人在看什么?” 山崖下生長出來的松樹樹頂正好在棧道旁,一大一小兩只猴子攀著樹枝向路過的人類伸手。 景區(qū)禁止投喂猴子,但經(jīng)不住兜里有余糧的游客,偷偷地拿出橘子餅干巧克力放在欄桿上。 猴子伸手一掏,熟練地扒開橘子皮,吃完又討,游客又給。 白小茶目光追逐著猴子,抿了抿嘴角:“爸爸,猴子是免費吃的嗎?” 白清語:“嗯,因為他沒有錢?!?/br> “我也沒有錢?!卑仔〔栌X得自己跟猴子差不多,“我跟猴子一樣大?!?/br> 賀任沅被可愛到了,但沒有任何表示,零食和水果不敢拿出來給茶寶吃,怕引來猴子抓茶寶的臉。 聽說有的猴子會搶包,賀任沅道:“包給我,我們往前走吧?!?/br> 賀任沅留神注意著猴子,發(fā)現(xiàn)這兩只猴子一直在附近的松樹跳來跳去。 白清語默默抱著小崽子,心情有些低落地想,他讓賀任沅不用再給茶寶什么,賀任沅果真守著界限,連吃的也不給了。 ———————— 大家放假了嗎!國慶快樂!200個紅包! 第23章 賀任沅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白清語和白小茶都蔫了,好像很久沒喝水的樹苗似的,他以為是走不動了,但是一看白清語的步伐又很輕松,氣也不喘,速度均勻。 怎么了?跟他一起旅游不高興? 前面恰好是觀景寬闊大平臺,猴子也終于隱入山林消失,賀任沅鋪開野餐墊,“坐下休息一會兒?!?/br> 白清語把白小茶放下,白小茶頓時趴倒,圓潤的臉蛋攤煎餅一樣壓在野餐墊上,還沉浸于對猴子的羨慕中,猴子寶寶有游客喂,茶寶寶沒有游客喂,這就是爸爸說的,植物和動物的不同。 他想當(dāng)猴子寶寶!不!他不要當(dāng)猴子寶寶!他不要猴子寶寶的爸爸,他要自己的爸爸。 白小茶翻了個面,換一邊臉蛋壓著。 這么說,咖啡豆寶寶也沒有人喂啊。 這一刻,茶神幼崽和咖啡豆寶寶和解了十分鐘。 賀任沅不懂茶寶突如其來的“深沉”,道:“茶寶想躺著睡覺了嗎?” “吱呀”,賀任沅打開一盒水果,牛奶大青棗水靈靈地滾了一個出來,“要吃青棗嗎?” 白小茶豎起耳朵,靈活地一骨碌坐起來:“叔叔,我也可以免費吃嗎?” 賀任沅;“當(dāng)然,叔叔的東西你都可以免費吃?!?/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這句話說完,父子倆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蔫巴缺水的假象一掃而空。 白小茶兩手抱著一顆大青棗,嘎嘰啃了一口,吃得太過用力長長的眼睫毛上下碰了一下。 賀任沅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餓了,小崽子胃口這么好,難怪管家喜愛,他解釋道:“剛才兩只猴子一直跟著我們,我怕它們上來搶?!?/br> 喔,原來是這樣啊,白清語壓了壓嘴角,沒忍住露出一個笑容。 賀任沅看著吃棗一臉幸福的白小茶,和一臉傻白甜的白清語,忽然覺得這對父子分明很好哄。 白清語也沒有那么油鹽不進(jìn),起碼牛奶大青棗能進(jìn),記一功。 一盒里有四個,帶少了,賀任沅不打算吃,為了不顯突兀,云淡風(fēng)輕道:“我去那邊看看風(fēng)景?!?/br> 白清語想到賀任沅這樣的大忙人,應(yīng)該很少特地來景區(qū),自己帶孩子甘之如飴,幫別人帶孩子是勞心勞力,人類經(jīng)常說旅游想要舒服就不要帶孩子。 想到這,白清語有些愧疚,道:“你去看吧,我們在這多休息休息?!?/br> 賀任沅起身,這里處處是崖壁,隨便一站眺望遠(yuǎn)方都風(fēng)景獨絕,他彎腰按著欄桿往下看,石崖陡峭垂直,比當(dāng)年他摔下去的山崖還深。 這些年,他很少再靠近類似懸崖的地方。倒不是他有陰影,當(dāng)初被救上來時,除了腦門的傷口流血過多,其他的只能算皮外傷,但賀任沅醒來后情緒消沉,堅持自己失憶,讓賀望重和舒枚覺得他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勒令他不許再靠近懸崖。 獨子出事,舒枚擔(dān)驚受怕了一陣,賀望重雖然嘴上不說,但開始研究在廚藝上的造詣,多多少少有些受賀任沅營養(yǎng)師的啟發(fā)。 為人子,起碼不能讓父母擔(dān)心。 賀任沅凝視著深崖,眼神銳利得仿佛要看透到地面,看見那里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或許喝過的茶葉起效,或許是現(xiàn)場重現(xiàn),一些混沌的畫面從腦海中飄過,賀任沅晃了晃頭,后腦隱隱作痛。 [能不能不要把食物搗碎。] [你都動不了還要求這么多。] [我的咬肌、顳肌、下頜骨都保留完善的功能。] [哦,我知道你說話沒問題。] 明明是微小的片段,他的軀體卻宛若受到劇烈的沖擊,指尖不明顯地顫抖。 “老板叔叔!”一聲奶呼呼的聲音闖入作痛的識海,乍然清明。 賀任沅回過神,看見白清語擔(dān)憂地拉住他的胳膊,仿佛怕他跳下去一樣。 茶寶手上拿著最大的那個青棗,包不住半個棗,努力地舉起來:“這個最大的是老板叔叔的?!?/br> 賀任沅見他手里的青棗大得下一刻就能從他手里滾下來,接過來道:“你吃飽了?” 白小茶點頭:“我吃飽了?!?/br> 白清語很直白地問:“你不會想跳下去吧?公司出問題了嗎?” 賀任沅承認(rèn)自己想過如果跳下去是不是就什么都能想起來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瘋了才不要命。 他鬼使神差把方才想起來的那兩句話代入白清語的語氣,太過契合了,他突然懷疑起那番記憶的真實性。 他該不會想起來的是自己做過的夢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他吃白清語做的茶泡飯之后,在他吃了白小茶的糨糊自助餐剩飯之后……這樣的飯,這樣的夢,很合理。 醫(yī)生說過,對失去的記憶太過追究,大腦也會胡編亂造。 他也不是第一次夢見白清語欺上瞞上了。 “我沒事。” 賀任沅把比圍欄低的白小茶抱起來,讓他看看風(fēng)景。 黃山還挺適合茶寶的,用眼睛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行。 白清語:“少爺,你給我和茶寶拍張照片吧。” 茶神幼崽黃山采風(fēng)留念。 “行。”賀任沅掏出手機,對旁邊學(xué)生年紀(jì)的女生道,“能否幫我們仨拍張照片?” 賀任沅文質(zhì)彬彬高大帥氣,很難有人拒絕他的請求。 “可以?!?/br> 女生將賀任沅的手機橫過來,從取景框里看見,賀任沅靠近了一大一小,將孩子抱過來,正面對著攝像頭。 嘶,好軟萌的幼崽。 咔嚓,臨時湊的一家三口黃山留念。 “謝謝你。”賀任沅接過手機一看,“拍得很好?!?/br> “你兒子很可愛?!迸滩蛔〉?。 “謝謝?!辟R任沅又看了眼照片,沒有澄清。 這種事有什么好澄清的,被誤會又不會少塊rou。 白清語:“……”三個人一起來的,拍合照好像也沒毛病。 就是他從來沒想過,跟賀少一起拍照。 賀任沅又給白清語和白小茶拍了照片,他拍照技術(shù)一般,只會連按幾十次快門。 白清語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茶寶拍個人照,奈何他的舊手機像素太差勁,茶寶都給拍糊了。 “用我的?!辟R任沅把手機遞給他。 賀任沅的手機一看就很貴,拿在手里的質(zhì)感都不一樣,白清語小心地舉著,不小心點到相冊,看見了三人合照。 茶寶眉眼彎彎,賀少風(fēng)流倜儻,茶神……也站得很直。 白清語微微蹙眉,用這張臉拍照真是虧了,搞得茶寶更像賀任沅的兒子,這眼眉……果然,好看的人總有相同點。 三人往云谷方向走,去乘坐索道,上山的臺階多,小崽子半途趴賀任沅身上睡著了,給老板叔叔增加了穩(wěn)定的負(fù)重。 白清語:“我來抱吧。” 賀任沅:“不用,你回去該腿疼了。” 纜車下山時小崽子醒了,貼在玻璃上看兩岸飛馳的高山,一點也不恐高。 到站后,賀任沅道:“茶寶要不要再玩一次?” 這個時間段,無論上山還是下山,都不擁擠,有的纜車還放空。 白小茶搖頭:“寶寶坐一次就夠了?!?/br> 賀任沅果斷道:“叔叔想再坐一次,茶寶是免費的,你陪叔叔好不好?” 白小茶眼睛一亮:“免費的噢?!?/br> 白清語當(dāng)機立斷:“你們?nèi)ィ視炣??!?/br> 來回要一百六,他才不坐,他在神境里還會飛呢。 這一趟纜車中途起了一點風(fēng),車廂在半空中刺激地?fù)u晃,從纜車出來時,茶寶還興奮地緊緊摟住老板叔叔的脖子。 賀任沅心想這一趟坐得值,趁熱打鐵道:“茶寶,以后叫我舅舅行不行?” 白小茶困惑道:“舅舅是什么?” 賀任沅:“舅舅是——”是你mama的哥哥或者弟弟。 賀任沅意識到不好解釋,管家說白清語是單親爸爸,貿(mào)然提到母親這一角色不大適合,遂放棄:“還是叫叔叔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