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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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據(jù)中借款人曹國華的家庭住址就在青蓮公社所在的縣城,距離蘇桃桃所在的大隊不過十公里左右的路程。 蘇桃桃在這里插隊,還有她棉襖里縫的借據(jù),想來可能不是巧合,而是蘇爸運作過的,所謂“和家人關(guān)系不好”可能只是原主的視覺,她的家人對她應(yīng)該還是不錯的,只是這年頭信奉多子多福,一般家里都有幾個孩子,她上頭有兩個哥哥,底下還有一個meimei,她夾在中間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 蘇爸或者蘇媽不告訴原主留了這么一手,估計也是知道原主大手大腳的性子,到了真正需要救命的時候,他們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提前埋下這個“近火”,關(guān)鍵時刻或許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可以說相當(dāng)用心良苦了。 蘇桃桃把借據(jù)和照片收好,全副家當(dāng)只剩下十三塊八毛五的她,應(yīng)該很快會用到這把“近火”,即便她不吃,正在發(fā)育期的塵塵也得盡快養(yǎng)起來,那么聰明的崽崽,可不能荒廢了他的天賦。 繼續(xù)收拾的過程當(dāng)中,蘇桃桃又找到了竹馬寫給原主的信。 她大致看了下,字不錯,文采也不錯,字里行間沒有提過一個愛字,但愛意洋溢于表,真情意切,難怪能讓原主這么多年念念不忘。 蘇桃桃想了想,直接找到了火柴盒,劃著一根把信點了。 這年頭講究男女大防,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她就是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她可不想表演浸豬籠。 在河里泡過冷水的身體到底虛弱,收拾那么一會,她已經(jīng)累得不行。 從枕頭底下摸出手表一看,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這年頭算是熬夜了。 蘇桃桃強忍住困倦,重新?lián)Q了被套床單,又拿了件舊衣服當(dāng)枕巾,才重新躺回床上,臨睡前還亂糟糟地想,手表是傅征途其中一件聘禮,結(jié)婚時雖然湊不齊三轉(zhuǎn)一響,但在農(nóng)村已經(jīng)算是不錯。 本來就是原主趁著傅征途回來休假,看中了他,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才順利嫁入傅家,事實上傅征途和傅家都沒有虧待過原主,更沒有說過她半句不是。 只是原主本以為結(jié)了婚可以跟著傅征途離開這里,沒想到過程出了偏差,需要三年后才把她接過去。 她守不住,她陰差陽錯穿了進(jìn)來,不知道一覺睡醒,她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jì)。 事實證明一覺醒來的蘇桃桃還是七零年代的蘇桃桃,回不去了。 她原本有熬夜容易失眠的習(xí)慣,現(xiàn)在睡眠質(zhì)量倒是很好。 清晨推開門廚房上空已經(jīng)炊煙裊裊,她呼吸著七零年代香甜的空氣和精致漂亮到不像話的小崽崽打招呼:“早安呀塵塵!” 兩歲不到一點的塵塵發(fā)育比一般孩子遲緩,走路都還不太穩(wěn)妥,正晃晃悠悠拿著葫蘆瓢去給小雞喂水,被蘇桃桃這么一叫喚,水差點就灑了出來。 他不解地看向蘇桃桃,畢竟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點見過她,沒見過她這樣開懷的笑,更沒有聽過她用這樣愉快的聲音和自已說早安,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給不出發(fā)應(yīng)。 別說塵塵了,就是剛剛挖完蚯蚓回來,正在喂小雞的傅遠(yuǎn)航眉頭都皺成了蚯蚓狀,在他看來這個大嫂自從落水起來后就沒有正常過。 這樣的她看著更嚇人,指不定憋著什么大招了。 傅遠(yuǎn)航一激靈想到了什么,驚悚地看著她,她忽然對塵塵這么好,該不會是想把塵塵騙去賣了吧! 蘇桃桃哪里知道自已一句早安引來傅遠(yuǎn)航腦補了一出大戲,她單純是因為睡眠充足,一大早打開門看到這么賞心悅目的小崽崽心情大好。 蘇桃桃笑瞇瞇走到塵塵跟前蹲下,平視孩子的眼睛,指著他的葫蘆瓢問:“塵塵這是要做什么呀?” 是了是了,這就是狼外婆的眼神和笑容! 傅遠(yuǎn)航覺得自已真相了,對著塵塵喊:“塵塵快過來,小雞渴了!” 聽到小叔叔的叫喚,塵塵想也不想,邁著小短腿慢悠悠走過去。 蘇桃桃頗為遺憾,差一點就能戳到塵塵的小奶膘了,她還沒有引導(dǎo)小家伙叫她一聲媽呢,也不知道會他到底會說話了沒有。 不著急,慢慢來吧。 蘇桃桃不打擾一大一小倆孩子喂小雞,背著手巡視著小院子。 典型的農(nóng)家小院建筑,占地面積不算小,一間主屋帶四個房間的飛機戶型,廚房和浴室在主屋的對面,這兩個反倒是青磚黛瓦,看得出建的年頭不長,中間隔著一個二三十平的露天院子,最中間是一個抽水泵,四周用水泥圍了一個小池子,可以直接在里面洗東西,門口左右兩旁各種著一棵文竹,墻的一邊用籬笆圍起來養(yǎng)小雞,掛著各種各樣的農(nóng)具,另一邊弄了塊小菜地,種了些香菜大蒜小蔥之類的配菜,再邊上就是兩個木叉和一根竹子做成的簡易晾衣服架,上面晾著幾件衣服。 屋子看得出來是有些年頭了,她昨天醒來第一眼說是危房有點過分,主要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熏得發(fā)黑的泥磚房,今天從外面看還是挺結(jié)實的,屋頂上的瓦也很新凈,應(yīng)該不會漏水,不存在什么安全隱患問題。 關(guān)鍵是收拾得很干凈,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很勤快很愛干凈,總之這個居住環(huán)境她還能接受,比她以為的要好上太多太多。 最最關(guān)鍵的是,浴室是原主和傅征途結(jié)婚時強烈要求仿照城里的衛(wèi)生間建的,所以帶了個蹲便器,她不需要去上那個據(jù)說臭氣熏天的公共茅廁! 這可以說是原主做過的唯一一件讓她覺得稱心如意的事了。 蘇桃桃正打算去衛(wèi)生間解決一下生問題,一道人影從門外閃進(jìn)來,用瞬移的速度跑進(jìn)她家衛(wèi)生間,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 蘇桃桃眨巴眼,看向喂雞喂得正歡的兩個孩子,用眼神詢問,這是什么人?幾個意思? 第6章 通通只收一個雞蛋 傅遠(yuǎn)航雖然不怎么喜歡這個大嫂,但是每天被在他娘的潛移默化下對她的包容度也是很高,只要她別整天想著賣掉塵塵,他也不會跟她計較。 “是大伯娘,她每天都這個時間都來我們家上廁所,你之前沒有碰上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這么早起過床?!?/br> 不是埋怨,更不是指責(zé),傅遠(yuǎn)航只是單純地在闡述這個事實。 蘇桃桃張了張嘴不說話,睡到日上三更算什么,原主干的奇葩事多了去了,這才哪到哪到。 隨口問了句:“她家里沒有廁所嗎?” 傅遠(yuǎn)航搖了搖頭:“整個大隊只有我們家有這個蹲便器?!?/br> 還不是你結(jié)婚的時候強烈要求大哥請人來做的,傅遠(yuǎn)航心想,花了不少錢呢。 蘇桃桃也知道自已問了一句廢話,這可是七十年代,家家戶戶都是在家里放個尿桶上小號,再到外面另外建一個茅廁蹲大號,一來條件不允許,二來可以存點有機肥,畢竟家家戶戶的自留地都是需要肥料的。 一股不怎么好的預(yù)感冒了出來,蘇桃桃又問:“除了大伯娘,不會再有人來咱們家蹲大號了吧?” 傅遠(yuǎn)航正要說話,外面又走進(jìn)來幾個大嬸,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廁所的使用權(quán): 大嬸a:“哎呦呦,我的隔夜咸菜可能放壞了,肚子叫了一早上,不好意思啊,一會讓我先上啊?!?/br> 大嬸b:“那不行,我先到的,我也急啊,不急我那么早過來干嘛?” 大嬸c:“對對對,先來后到,你憋不住就去上茅廁,沒有插隊的道!” 大嬸a一個勁往前擠:“你們怎么這樣?。课乙沁€上得慣茅廁還能來這里浪費肥料嗎?哎呦呦,你們行行好,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大嬸b和大嬸c一屁股把她懟到后面去,異口同聲說:“不行!” 蘇桃桃:“……”幾位大嬸來她家上廁所問過她這個主人的意見了嗎? “咳咳咳……”蘇桃桃雙手抱在胸前走到她們跟前,擋住她們的去路,笑瞇瞇道,“幾位嬸子早啊?!?/br> 正吵得熱火朝天的幾個人看清楚是蘇桃桃,瞳孔都放大了,像是瞬間被掐住了喉嚨,爭吵聲戛然而止。 大嬸a指著她:“你你你……你是塵塵她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蘇桃桃被她問笑了:“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們,幾位嬸子忘了這是我家嗎?” 大嬸a撇撇嘴,心想你還記得這是你家呀,一天到晚不見人。 這還真怪不得大嬸們,原主的確整天不著家,她們都忘了多久沒見過她的樣子。 大嬸b就識時務(wù)多了:“有陣子沒見蘇同志,瞧著越來越好看了呢?!?/br> 大嬸b原本也就這么隨口一說,這一看不得了,是仙女下凡了嗎? 大家聽她這么一說,都仔細(xì)瞧著蘇桃桃,可不是嗎,面若桃李膚若凝脂的蘇桃桃站在春光下已經(jīng)美若天仙,在一眾曬得黢黑的勞動人民襯托下對比更是鮮明,這驀地一看,可不就是仙女下凡了? 大嬸c回過神:“城里來姑娘就是不一樣,人長得好看,連家里的廁所都特別好蹲,有人在里面嗎?我們先上個廁所再聊哈?!?/br> 蘇桃桃一激靈,壞了壞了,出房門前居然忘了扮丑,素顏這么能打的臉?biāo)彩穷^一回見,能怎么辦?只能黑起臉,用惡劣的性子和丑陋的嘴臉來減弱顏值! 蘇桃桃收起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們鼻子罵:“你們怎么回事?大清早來我家放毒,當(dāng)我家是公共廁所嗎?我自已都還沒上廁所呢,你們倒是好意思,把我的院子熏得臭烘烘,我早飯還要不要吃了?走走走,我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從哪來回哪里去!” 幾個嬸子被她劈頭蓋臉一通罵懵了。 大嬸a反應(yīng)最快:“誒,你這人怎么回事?我們大清早來給你們家送肥料,你不好好感謝我們就算了,居然反過來罵我們來放毒?” 大嬸b:“對啊,我們是可憐你們家孤兒寡母人口少,肥料都不夠澆自留地才好心來你們家上廁所,你怎么還罵人呢?” 大嬸c:“還高中生知識青年呢,我們天天來你婆婆都沒說什么,就你說話這么難聽,簡直是個潑婦!” 蘇桃桃也不惱,她的確不擅長潑婦罵街,氣氛也只能烘托到這里了,她攤出手,拇指和食指捏起來,做個點錢的動作: “喲,原來各位嬸子這么好心呢?我們家可不止缺肥料,還缺錢呢,你看我們塵塵餓得多瘦啊,要不你們行行好給我們送點錢?也不是送,這樣吧,以后你們來我們家上一次廁所收費一毛錢,如果包月的話,還能給你們打個七折,兩塊錢一個月怎么樣?” 大嬸a的肚子的確有點不舒服,聽完蘇桃桃的話,連血壓都跟著飆升,“你你你……”你半天臉都憋紅了,話沒說完就捂著屁股轉(zhuǎn)身跑開,她實在是太急了! 大嬸b直接跳了起來,說話都才成了尖叫雞:“兩塊錢?你是想錢想瘋了嗎?你怎么不去搶!” 她全家勞動力上足一個月工,省吃儉用都剩不到兩塊錢,來上個廁所居然想收她兩塊錢,簡直要她的命! 大嬸b看著蘇桃桃“丑惡”的嘴臉,覺得自已剛才眼瞎了才會覺得她變成跟仙女一樣好看,這副貪婪的嘴臉簡直比村頭的豆皮婆子還丑! 大嬸c指著蘇桃桃:“你這人指定是昨天掉河里泡壞了腦子,趕緊找黃六開藥去吧,你敢收我們錢我就去公社告你割資本主義的尾巴!” 蘇桃桃點點頭:“也對,收錢不合適,那就上一次給一個雞蛋吧,包月就二十個雞蛋?!?/br> 這年頭,雞蛋可是硬通貨。 大嬸c說著扯過大嬸b:“我呸,人黃六給人看病才收五個雞蛋,你憑什么?咱們走,回自家茅廁上去,肥料留給自家自留地,可不能便宜了這種腦子進(jìn)水的人!” 蘇桃桃看著她們的背影笑彎了腰,大喊道:“誒,嬸子們,你們真不上了呀,茅廁多臭啊,這一個雞蛋還是很值得給的,你們記得幫我多宣傳宣傳,多拉些人來我們家上廁所啊,不管誰來,我保證通通只收一個雞蛋,童叟無欺!” 兩位大嬸一個趔趄,差點就被門檻絆倒,同時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蘇桃桃。 又不是有病,又不是自家沒有茅廁,這個生產(chǎn)隊除了蘇桃桃還有誰腦子進(jìn)水了不成?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鐘,整個生產(chǎn)隊的社員都在傳蘇桃桃昨天掉到河里腦子進(jìn)了水,居然說誰去她家上廁所要收一個雞蛋! 反正從此以后再沒有人敢去蘇桃桃家上廁所。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在廁所里聽完全程的大伯娘已經(jīng)上完了好久,愣是不敢出來,生怕蘇桃桃訛她雞蛋。 直到蘇桃桃實在憋不住去拍門:“大伯娘,你該不會掉廁所里了吧?再不出來我要踹門了哦?!?/br> 大伯母只好硬著頭皮開門,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蘇桃桃,留下一句“家里還有事”便逃一般跑出院子,別說,和來時的速度有得一拼。 別說蘇桃桃,就是周鈴蘭也傅遠(yuǎn)航都松了一大口氣,他們一點也不喜歡這些人到家里來上廁所。 自從家里建了這個蹲便器,每天到家里來蹲大號的人從早到晚絡(luò)繹不絕,說是給他們家送肥料,但是糞化池里的肥料都是他們自已挑回去淋菜,周鈴蘭從來沒有用過。 周鈴蘭臉皮薄性子軟,也不好跟鄉(xiāng)親們撕破臉,再不喜歡也得笑臉相迎,傅遠(yuǎn)航倒是說過幾次,可大家都當(dāng)他是小孩子,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心上,也擔(dān)心母親難做人,就一直忍著。 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應(yīng)付這些人,還真得用這樣的非常手段。 傅遠(yuǎn)航看著笑瞇瞇硬要抱塵塵去洗臉?biāo)⒀赖奶K桃桃若有所思,大嫂可能真的是腦子進(jìn)水了吧,好像還進(jìn)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