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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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孟厭一個孟婆,每日僅需做些熬湯的小事。她倒好,熬湯熬不成,取火取不來。連追個游魂,都能追進十八層地獄,把游魂嚇個半死不活。 連番被傷,孟厭氣急,“她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溫僖淡漠地看她一眼,“若她是我主子,我今日會跑來人間受苦?” “你還有臉說我?”孟厭記起他守夜之事,“趙家爹娘回來,你喊也未喊,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跟你說了?!?/br> “你說什么了?” “我說他們回來了,你好似在做什么夢吧,抱著我又親又啃不撒手。我盯了一夜,身子虛弱,只好躺下任你動作?!?/br> “是嗎?” 孟厭低著頭,死命回想今早做了何夢。 想著想著,三人到了鬼門關。月浮玉如一尊門神守在門口,朱砂筆在紙上來來去去比劃。 崔子玉徑直走過,孟厭正要跟上去,被月浮玉喊住,“查案司孟厭,不尊上司,扣一分?!?/br> 孟厭看著瀟灑遠去的崔子玉,回頭又瞧瞧月浮玉,“下官何時不尊上司了?” 月浮玉背著手,“本官在此,你為何不問好?” 孟厭指指崔子玉,“她不是也沒問好嗎?” 溫僖無語望天,一把拖走她,“你回去好好看看《地府為官手札》?!?/br> 孟厭驚慌失措,“那本書很重要嗎?” “不算很重要?!?/br> “那就好。上回泰媼大人讓我加把火,我順手把那本書丟進了火盆,燒成了灰?!?/br> “……” 直到回房,孟厭仍不知她錯在何處,只好央溫僖說一說。 溫僖無奈地看著她,一條一條背起《地府為官手札》中所記的規(guī)矩,“第六條,五品以上仙官,無需向上司問好。” “做五品官,可真好!” 孟厭躺在床上,夢中全是她一朝升官,躺著數(shù)銀子的好日子。想到得意處,她轉身抱緊身旁之人,喃喃道:“溫僖,我倆努力些,爭取當上五品官?!?/br> “這傻子,倒挺會做夢?!币蛩性趬糁?,不知今夜回她之人,語氣陰冷。 與往日枕邊之人,截然不同。 第二日出地府時,孟厭斗志昂揚,揚言三日內必破此案。 崔子玉放緩步子,靠近溫僖,“她怎么了?” “沒怎么,還在做白日夢?!?/br> 他們這回并未去趙家,直接進山找少咸山的山神。 山神得知三人來意,遙遙指了指金門峰上的一處山洞,“她最后出現(xiàn)在那里?!?/br> 崔子玉:“你能用法術找找她的尸身在何處嗎?” 山神搖頭:“金門峰乃佛門重地,神仙的法術在此全部失靈。往日有幾位判官來過,下官隨他們找過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尸身。只知她消失前,出現(xiàn)在一處山洞門口?!?/br> 總歸知曉伏樗最后去了何處,三人信心滿滿,朝那處山洞走去。 臨走前,山神叫住三人,“對了,她meimei今日好似也去了那處山洞。” 三人害怕伏湫出事,急忙離開。 半路遇到上山尋人的雁姑與趙遠弘,兩人一臉焦急,“今早湫妹留下一封書信,有人瞧見她來了少咸山?!?/br> 信中僅十五字,字字驚心:“我已下定決心,與樗姐同去極樂之地。” 第7章 萬象佛(七) 孟厭三人不好暴露身份,只好推說有人曾看見伏湫去了那處山洞 趙遠弘常在少咸山中走動,一看他們指的那處山洞,便說不可能,“這十年間,我與雁娘無數(shù)次路過那處,那里并沒有山洞?!?/br> 前面的雁姑催他快走,他趕忙跟上。 崔子玉立在原地,山洞在左,太平教在右,“你們說,是信山神還是信趙遠弘?” 孟厭高舉雙手,“你們聽我的,山神好歹是七品官,定然不會看錯。” 不像她,是個九品芝麻小官。 崔子玉看著跑遠的趙遠弘,索性招呼兩人,“事不宜遲,我們去山洞看看?!?/br> 可等三人到了山神所指的山洞,卻發(fā)現(xiàn)這里亂石縱橫,壓根沒有山洞。 溫僖摸著巨石,挑眉嘲諷,“七品官,不過如此嘛?!?/br> 孟厭知他是在指桑罵槐,顧著崔子玉在場,一直忍氣吞聲。 但溫僖素來嘴上沒個把門的,順嘴便說起她昨夜的夢話,“孟厭,就你這個腦子,還想做五品官?真是癡人說夢話?!?/br> 孟厭氣不過,上前小拳錘他,叉腰好一頓罵。 兩人拉扯間,孟厭猛推了溫僖一把。 好巧不巧,這一推,把溫僖推進一處山洞。 看著在她眼前突然消失不見的大活人,孟厭急得滿頭大汗,“完了完了,阿僖人呢,難道被我推死了?” 一石之隔,溫僖站在洞中,好整以暇拂走白袍上的塵土。 心底忽地冒出一個不耐煩的男子聲音,“你整整暗示了十次,她倒好,只顧著吵架?!?/br> “算了,忍忍吧,她一向如此。” “讓她多急一會兒,你再出去?!?/br> 外間隱隱有哭聲傳來,溫僖往臉上抹了點塵土,這才作勢手足無措將洞門推開。 孟厭哭到一半,瞥見山洞門打開,欣喜奔過來,“阿僖,你還活著?” 溫僖啞然失笑,“我都死過一回了,如今想死也死不了吧?!?/br> 崔子玉不想看兩人卿卿我我,便在一旁研究起那道洞門。 洞門乃是一塊巨石,與周圍的巨石渾然一體。若非溫僖無意碰到機關,撞開那道門,他們怕是也找不到這里。 “山神應該是看見伏樗開門走進去,便以為這里是一處山洞?!?/br> 三人小心翼翼地摸進山洞,一路順著石階往下走。 走了約一炷香,他們到了另一處山洞。洞內怪石堆砌,中供佛像。 東面隱隱有亮光,三人順著光走過去。走著走著,到了一處開闊的山洞,四面皆有天窗,中間放著一只鼓。 “守神鼓?” “看起來是。” 周代有八音,鼓是群音之首。 這鼓乃羯鼓,形如漆桶,鼓身以山桑木為之。其聲,聲促而清脆。 孟厭沒見過這般神器,拉著溫僖走上去偷摸看。嘖嘖稱奇時,她的手忍不住放上去摸索。觸之瑩潔光滑,恰如凝脂。 “這個鼓……怎么怪怪的?” “你小心點摸,別把人家的神器摸壞了?!?/br> “阿僖,不是,”孟厭著急辯解,指著鼓上一塊凸起,“這不像普通的鼓。” 兩人在鼓前一驚一乍,崔子玉走過來細看,片刻后大駭,“孟厭,伏樗后腰處有一塊什么印記?” “崔大人,是燙……燙傷的印記?!?/br> “人皮鼓??!” 不知誰喊了一句人皮鼓,孟厭撲進溫僖懷里??粗约旱氖?,直喊晦氣。 崔子玉壯著膽子上前,將鼓挪到亮光處,來回細看。 最終,她確定此鼓的鼓面是人皮所制,“應該是伏樗的人皮。” “???” 孟厭躲在溫僖懷里,“這鼓是儋耳老祖的,難道是他為了制鼓,逼死伏樗?” “真相到底如何,我們一敲便知。” 說罷,她拿起鼓槌,敲響守神鼓。 山下的百姓聽見聲響,還以為儋耳老祖老眼昏花,記錯時辰,“今日怎午時敲鼓?” 太平教中,趙遠弘與雁姑正跟著儋耳老祖的四位弟子,在各處找人。聽見鼓聲,幾人慌忙跑出來查看,只見儋耳老祖顫顫巍巍奔向守神鼓所在之處。 沈亭松暗道不好,“快走,許是有賊人偷鼓!” 一行人扶著儋耳老祖來到守神鼓所在的山洞,卻看見三個眼熟之人站在鼓前。 趙遠弘不解道:“三位不是去尋山洞了嗎?” 孟厭招手讓他過來,“你來,認認?!?/br> “認什么?” “伏樗的人皮。” 沈亭松與沙棠大驚失色,“三位施主,請勿妄言,伏樗的人皮怎會在此處?” 趙遠弘步子沉重,一步步走向孟厭。 鼓面之上,有一塊微紅的燙傷印記,和多年前伏樗后腰處的印記一樣。 一樣的讓他憐惜,一樣的讓他絕望。 雁姑看他癱倒在地,也湊上來看。等看清之時,悲愴的哭聲從洞中傳出,“伏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