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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站在門口,視線交錯,她一時沒回神,四目相對。 他走進(jìn)來,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酒杯。 “我來給他帶一瓶酒?!甭櫨S芙站了起來,臉紅心不慌地矢口否認(rèn),“我沒喝酒。” 他的視線從酒杯移到她的臉上,燈光掩映下,她的臉頰紅撲撲,唇上沾著些許酒液,他也不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她以為他不相信,改口說:“好吧……我就喝了一丟丟,是真的一丟丟?!?/br>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無奈的笑容,連他自己仿佛都沒有察覺到,他走到她面前,語氣也帶了絲無奈:“我又沒說不讓你喝?!?/br> 他直接往杯子里倒了點(diǎn)葡萄酒,喝了口。 “哎……” 那是她喝過的酒杯……她差點(diǎn)說出口,但又覺得矯情,默默地把話吞咽進(jìn)去,看著他仿佛毫無察覺地和她間接接吻。 他坐在另一張?zhí)僖紊?,似是自言自語地說:“可惜他喝不到,倒是便宜了我們?!?/br> 聶維芙安靜下來,和他分列坐在茶幾兩側(cè),兩個人默默無言地喝完那小半瓶酒。 “明天你載我去墓園。”她說。 她的車一直停在御景邸,不蹭他的車她去不了。 沈禮應(yīng)了聲。 “沈禮你背我?!彼终f。 沈禮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遲遲沒有動作。 她以為他不樂意,有些掉面子,虛張聲勢地哼了聲,正想走開,他突然在她面前彎下,輕聲道:“上來吧。” 聶維芙當(dāng)即脫了鞋拎在手上,跳上了他的背,他一時沒控制住,差點(diǎn)兒被她這一跳摔個跟頭。 他的雙手撐在地上穩(wěn)住身體,手背上青筋畢露,他實(shí)在很無奈:“咱下次動作能淑女點(diǎn),行不?又不是跳山羊非得跳上來?!?/br> 聶維芙哦了一聲,趴在他的背上約束自己的動作,“我好了,走吧。” 還真把他當(dāng)山羊,跳完就讓他走。 聶維芙趴在他的背脊上,背后的骨頭突出兩塊肩胛骨抵在她的胸口,有些不舒服。 她克制片刻,還是沒克制住在他背上挪動幾下,下一秒被他打了下屁、股。 “別亂動?!彼妗?/br> 她的臉在外面漆黑的夜空下悄然染紅一片,她小聲地抱怨:“你干嘛打人呀?” 語氣軟軟,像是帶了幾分醉意,“小氣鬼,以前小樂背我他從不打我?!?/br> 沈禮:“他不打你,他會摔你?!?/br> 聶維芙頓時不說話了。 小時候沈樂背她,因?yàn)樗[騰,不小心把她甩出背上,沈樂也沒好到哪里,腳絆腳跌倒也吃一嘴灰,然后倆小孩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最后還是沈禮一手拉一個,牽著弟弟的手,背上背著她,拖著兩小孩回到家里。 她和沈樂的這種糗事被他記在心里那么多年,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小氣鬼。 沈禮背著她走出主樓別墅,沿著一條石板小路,在一排路燈的護(hù)送下,慢慢地,地上拖著長長的一道影子,身影交疊,如膠似漆。 她忍了一會兒,沒忍住找他說話:“你忙完了嗎?” 沈禮說:“還有一點(diǎn)?!?/br> “你們公司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上班?哦還有應(yīng)暢,他和你一樣忙?!?/br> “大人物往往都要工作到兩三點(diǎn)?!?/br> “說你胖,你還喘上氣了啊?!?/br> …… 聲音在沉沉夜幕中漸漸消散,徒留一夜星空,和習(xí)習(xí)夜風(fēng)。 — 第二天一早,聶維芙和沈禮一前一后起床洗漱。 他們瞞著老太太,只說把昨天沒約成功的會給補(bǔ)上。 老太太笑呵呵地點(diǎn)頭說好,讓他們在外面多玩兒再回來,一頓中藥不吃也沒關(guān)系,但會還是要約的。 沈禮開車出了老宅,先去了花店和蛋糕店把東西拿上,然后開往北鶴墓園。 從市區(qū)開過去有大半個小時的車程,聶維芙戴著耳機(jī),一邊聽藝術(shù)紀(jì)錄片,一邊翻著昨天發(fā)的微信。 昨天加上孟祺然,睡覺前給她發(fā)了一堆有關(guān)裝修方面的內(nèi)容,還推給她幾個和她關(guān)系不錯的設(shè)計師,只是她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復(fù)。 她皺了皺眉,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卻也沒再說什么,或許是還沒看到。退出頁面,看見崔漠給她發(fā)的消息。 崔漠這些日子時不時給她發(fā),不頻繁卻也極具存在感,不管聶維芙有沒有回復(fù),第二天像是重啟回檔,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似的若無其事給她發(fā)消息。 沈禮朝她瞥了眼,她立馬收回手機(jī),反扣在掌心,面不改色地看向窗外。 車子駛到北鶴墓園門口,值班的還是上次那位老大爺,他顯然也認(rèn)出他們,二話不問拿出紙筆填寫相關(guān)信息。 他背著手在小屋子晃蕩來晃蕩去,在聶維芙登記完后特意囑咐她:“這次早點(diǎn)下來,今天別在里面談情說愛了?!?/br> 聶維芙:“……” 墓園里沒什么人,偌大的空地放眼望去只孤零零一片片墓碑,規(guī)格整齊有序,矮叢植株像是忠誠士兵默默守護(hù)。 兩人踏上最后一個臺階,來到沈樂的墓碑前。 墓碑前有一束小雛菊,她四下搜尋,空蕩蕩的墓園渺無人煙,也不知是誰這么早過來探望他。 她把懷中的花放在旁邊,又拿出杯子和紅酒,倒了滿滿一杯。 “我昨晚在你的酒窖里偷喝過,今天就不陪你了?!彼仡^看了眼側(cè)立在身后的人,“不用擔(dān)心,家里一切都好,爺爺奶奶身體狀況良好,就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拌嘴,爸爸依舊沉默寡言不茍言笑,mama當(dāng)她的女強(qiáng)人,忙得都沒和我們見面。還有我……和你哥也挺好的,沒吵架沒打架,正在和睦相處中?!?/br> 身后的沈禮拆開冰淇淋蛋糕放在墓碑前,“你愛吃的蛋糕,今年給你換了一個新口味草莓芒果夾心,老板說新口味吃的人蠻多的,我想你應(yīng)該也會喜歡?!?/br> “家里和公司有我。還有元元,我會照顧好她,不讓她受欺負(fù)受委屈,不過你托夢給她讓她少鬧騰?!?/br> 話音剛落,他立刻被聶維芙打了一下手背,力道有些大,手背霎時通紅起來。 偏偏他還笑著和弟弟告狀:“你看她有多兇,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一言不合沖過來揮小拳頭。” 她毫不客氣地踢他一腳,他卻仿沒有察覺,繼續(xù)說下去,“希望你能保佑她平安喜樂,健康順?biāo)??!?/br> 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聶維芙忽然仰頭看向他,他的神情認(rèn)真專注,眉眼間浸潤幾分柔和,他轉(zhuǎn)過視線,直直望到她的眼底,清澈明亮的眼眸里熟她小小的倒影,占據(jù)了他的全部視線。 她立馬避開,裝作很忙似的,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兩人把墓碑前的東西稍作收拾,只留下小雛菊,其余東西全裝回袋子里帶走。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一旁的矮樹叢里鉆出來一個女人,面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