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泡,他蒼白的雙手在抖,竟仿佛是比葉雪山還急。而葉雪山斜著眼睛死盯了煙燈,嘴里發(fā)出含糊的呻吟聲音,一只手抓了自己的短頭發(fā),另一只手緊緊攥著床單,手指關節(jié)都泛了白色。一口鴉片煙渡進他的口中,他沒反應;第二口鴉片煙送過來,他的手指略微松開了些;吸入第三口鴉片煙后,他淺淺的呼出了一口氣,周身的關節(jié)開始軟化了。痛苦漸漸遠離了,身體漂浮在溫暖的空氣中,他仿佛是從地獄里向上緩緩的升了起來。窗外很黑,窗簾低垂,他仰面朝天的癱在床上,本能似的接受下一口口濃郁的鴉片煙。上方的壁燈投下昏黃光芒,照在他木然的臉上。在經(jīng)歷過極度的苦楚之后,他如今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在吸盡五個煙泡之后,林子森跪起身來,低頭解開了腰帶。葉雪山被他擺成了雙腿大開的姿態(tài)。面無表情的放出目光,他眼看著林子森壓到了自己身上。短暫的恍惚過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臀部已經(jīng)被對方的大手托了起來。這一切都像是個惡劣的春夢,但是葉雪山很平靜。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徹底麻木,如果林子森現(xiàn)在殺了他,他也依然不會動容。插入的感覺并不鮮明,是真正的不痛不癢。林子森垂頭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直勾勾的回望過去,心里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不喜不怒,是一具軟綿綿的行尸走rou。事情是怎樣開始的,他不知道;怎樣結束的,也想不起;只有一個印象最深刻——林子森干著干著忽然抽身而出,低頭向下看了一眼,隨即往手指上啐了口唾沫涂了下去。那動作來的干脆利落而又冷漠無情,仿佛身下的rou體只是一件器具,而且是件不大好用的器具。遲鈍的閉上眼睛,葉雪山好像是睡了,是不是真睡,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面前懸著的依舊是林子森的面孔。林子森還在干他,一邊干,一邊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他怔怔的和林子森對視片刻,然后把眼睛又閉了上。思考的能力徹底喪失了,他變成了一個虛弱的、沒有知覺的白癡。葉雪山直到翌日中午,才真正清醒過來。他沒有立即睜開眼睛,先是感覺熱,熱了一會兒又感覺疼——周身上下,到處都疼;不過疼的有分寸,是皮rou傷的微疼。暗暗的動了動手指腳趾,他確定身體當真是又聽話了,這才慢慢睜開雙眼。林子森坐在床邊,兩個人毫無預兆的相視了一瞬,林子森開口喚道:“少爺?!?/br>葉雪山想起了昨夜情形,只覺無比的荒誕。他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所以只好親自去問:“為什么?”林子森低下頭去,沒有回答。葉雪山太困惑了,困惑到了無心惱怒的地步:“愛我,還是恨我?”林子森這回抬起了頭,輕聲答道:“愛恨交加?!?/br>于是葉雪山更糊涂了:“為什么?”林子森迎著他的目光說道:“恨你不是我的。”葉雪山還是沒聽明白,但是不想再問,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動腦去想——比如,他沒能戒掉鴉片,他失敗了。第一次的痛苦,讓他不敢再去試第二次。但是癮頭讓他聯(lián)想起一條涼陰陰的毒蛇,他不愿被毒蛇勒纏著生活。他明顯的感覺自己是在墮落,雖然他現(xiàn)在有了生意有了鈔票,有了身份有了體面,可他清楚的感覺出來了,自己的確是在墮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他把目光移向了林子森。林子森佝僂著腰坐在那里,非常的白,非常的瘦,眉宇間繚繞著悲傷的兇氣。葉雪山忽然覺得他像個妖魔邪祟,想要立刻把他趕出家門,可是又有點舍不得。林子森陪他過年,給他做飯,趕走林子森,就再也找不到相同的這么一個人了。41、天涼好個秋在一般人的眼中,葉雪山從小到大除了玩就是玩,仿佛一直都是墮落著的;可是葉雪山心里清楚,自己原來只是沒心沒肺,只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正途。娘是他的榜樣,娘只愛玩,于是他也只愛玩。玩到了一定的年紀和程度,他開始有了幾分上進心,謀算著要把日子過好,要出人頭地,要賺大把的鈔票,再不為了金錢丟人現(xiàn)眼。他有他的希望,他有他的道路。現(xiàn)在希望也在,道路也通,不過,他被一條附骨的毒蛇纏住了。葉雪山赤裸的坐在床上,頭發(fā)昨夜被他扯掉了幾把,現(xiàn)在凌亂不堪的蓬亂著,掩蓋了頭上大大小小的青包。把遍布抓痕的赤裸身體擺在林子森面前,他心里已經(jīng)快要天崩地裂,然而臉上卻是風平浪靜。他知道林子森現(xiàn)在走路不容易,可是故意支使他道:“子森,去給我倒杯水?!?/br>林子森立刻下床,拖著兩條腿往外一步一步的走。葉雪山扭頭盯著他的背影,忽然懷疑他是別有用心,可又查無實據(jù)。慢慢的喝了一杯水,他終于徹底的“活”了過來。一言不發(fā)的伸腿下床,他走去浴室洗了個澡。挑了一身單單薄薄的綢緞褲褂穿上,他又大致恢復了往昔模樣。若無其事的下樓坐進餐廳,他照例吃了雞湯餛飩和糖燒餅。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否則又能怎么樣?尋死覓活也是于事無補,而且觀眾就只有一個林子森。下午電閃雷鳴的下了一陣暴雨,雨過天晴,天氣涼快起來。葉雪山乘車出門逛了一圈,在百貨公司里買了五塊錢的糖果,順路又去了一趟公司,公司里沒有人,因為他那生意其實是件滿世界跑的事情,本來也無須讓人一板一眼的坐下辦公。他把糖果匣子打開來,分出一半用紙包好,放在寫字臺下面的抽屜里。合上匣子托在手里,他下樓上車,又去戲園子看了場戲。在戲園子里面,他偶然遇到了金鶴亭。逗孩子似的打開糖果匣子,他要請對方吃糖,語氣和動作都很不正經(jīng)。惹得金鶴亭對他一揮手:“我去你的吧!”他哈哈笑了起來,笑出兩個深深的梨渦,看起來有點傻氣,也有點甜美。天黑之后,他回了家。他把林子森叫進臥室燒煙。林子森佝僂著腰坐在床邊,一鼓作氣燒出四五個大煙泡,放在一旁預備著;葉雪山見了,卻是說道:“再燒?!?/br>林子森側過臉來看他:“夠了?!?/br>葉雪山面無表情的一搖頭:“不夠?!?/br>林子森又燒了三個,然后抬腿上床趴到葉雪山身邊。彎腰吸了一口轉(zhuǎn)向葉雪山,他正要喂給對方,不想葉雪山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吞下去!”林子森愣了一下,看著他沒言語。而葉雪山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xù)低聲說道:“你陪我吧?!?/br>淡淡的煙霧逸出了林子森的口鼻,他對著葉雪山微笑了一下,然后